58、斗气（1 / 2）

虽然知青组的分家危机已经“圆满”了，但因此而起的梦才和倩之间的冷战却继续进行着。礼拜一早上，梦才起来的有点晚，当他来到倩家时，她已经等在大门口了。为了十一国庆节县里的文艺表演，清河中学的文工团从八月初就开始排练了，所以尽管还在暑假里，倩每天都要去学校。

“谢谢，我早上吃过了。”　梦才回答的彬彬有礼，但透出的冷气却可以让人打寒颤。女孩生气的咬住了嘴唇，接下来的路上他们没有再说一句话。

“哥，你不进来吃晚饭了”　倩忍不住喊道。

“不！”他头都没有回一下。

女孩气坏了，“你有什么了不起？”她用力关上园门，眼泪都快出来了。一条刚养的黑狗不知趣的跟在脚后摇头摆尾，她气恼的踢了它一脚，“滚开！”

狗哀号着跑远了——这只叫黑虎的狗就是那个坏蛋抱来的，现在它和送它来的人一样讨厌。

听到狗叫声姑母从屋内出来，“是你，梦才呢？”

“他被人喊走了。”

“那他回不回来吃饭？”

“可能不回来了。”　女孩冷静的撒着谎，她姑姑没有看出一点破绽。

但第二天、第三天……梦才都没有来吃晚饭，姑姑起了疑心，问侄女怎么回事。倩说她也不知道，但脸皮下透出的红晕暴露出她说的不是实话。姑姑更加起疑：她的表情和以往与梦才赌气不一样，一定有什么事情。

“他不来吃饭一定和你有关系，你对他说过什么？”

“我没有说什么，他自己不愿意来。”　倩起初想抵赖，但经不住姑妈的拷问，不一会全交代了，她恨道：“我只是说了一句气话，他就当真，真心眼。”

姑妈又好气又好笑，说：“你说这种话，他能好意思再来吗？还怪别人心眼。”

第二天下午，张老师早早的守在外面，将接侄女回来的梦才逮了个正着。梦才死活不愿意进屋，张老师道：“你妹妹说错了一句话，你就这样，别说她生气，我也要生气了。”伙子这才不太情愿的进去了。

在饭桌上，张老师问起知青组分家的事，梦才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最后他叹了一口气道：“分家对我到没有坏处，但金就惨了，在一起吃饭，如果粮食不够，生产队还会帮你想办法，但当个人的时候就不会有人管了，他靠自己的粮食半年都维持不下来。”

张老师赞许道：“你做的对，梦才，人是应当有仁慈之心的，不能事事都只考虑自己的利益。”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侄女，女孩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现在梦才又回到了张老师家的饭桌上了，可是倩对他却变的非常冷淡。一天下午，他在田野径上遇到了她，问：“你为什么现在对我爱理不理的？”

“这你最清楚。”　倩扭过脸去，“你现在是个高尚的人，像我这种低级趣味的怎么配和你说话？”

“这话怎么讲？那天我在你家可没有说你一句坏话。”　梦才委屈的说。

“可你那天装的多么善良，你全在为金平国着想，而我呢，气、自私，阻止你舍己为人……”说着她的声音哽咽了。

“我没有这么说……”

“可你就是这么想的！”她恨道，“现在你好了，但我在姑姑心里却成了个自私冷酷的人……我算看透你了，你一直就喜欢贬低别人抬高自己，你以为你自己好，可其实是一个地地到到的人，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梦才看到她哭心就软了，赶紧哄她：“你定性的完全正确，我就是伪君子、坏蛋、人，你使劲骂，如果还不解气就动手打。”他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放。

“你放开，谁和你动手动脚！”她用力挣脱开，恼怒的看他，“都多大了，还拉拉扯扯，也不怕人看见？”

“哪有人？大中午，人都睡觉去了。”　梦才口里这么说，眼睛却下意识的向周围看去——啊，还真的有人，不远处的一个山包上，杏子正在放牛，而她的身边还站着金。她已经看到了他们，正向他们这边招手呢。

“我们过去解释一下吧，要不然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在这干什么呢。”　梦才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向那边走去。倩犹豫了一下也跟过去了。

杏子靠在一棵大树上，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她的脸色比去水库之前更显得苍白，但精神似乎还不错，在旁边金粗壮的身体衬托下，她显得很娇。

“我一直在看着你们——刚才梦才哥哥又在欺负倩吧？”

“没有的事，我怎么敢欺负她！”　梦才矢口否认。

“那她刚才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