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南下(2 / 2)
“我也是随口一说,你别凶我!”华浓尚且委屈着:“你就要走了,大姐姐也要出嫁,这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有什么意思嘛。”
“姑娘明儿起早呢,就别这么熬着了。”徐姑姑掀了帘子道:“二姐不如就在这里歇了,我打发丫头回去报个信儿就是了。这一别下次见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虽有不舍,说会子话就好了,也别太累着了。”
“知道了。姑姑也去歇着罢。”华浓笑道:“我来前儿和母妃说过了,不必再跑一趟了。”
梨素寻了被褥来收拾,丝桐和松雪各自捧了洗漱的物什进来,明妜华浓两人换了寝衣,洗漱罢了,方睡下了。明妜吩咐梨素:“你明儿也起早呢,今儿就别值夜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梨素亦不推脱,灭了灯就往自己屋里去了。
“你回去了,记得时常给我写信。”
“好。”
“你要找机会回来看我。”
“好。”
“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好。”
“你就没有要和我说的吗?”
“……”明妜翻了个身,还是道:“赵世子,你还是趁早忘了罢。”
“什么赵世子?”华浓犟道。
“你别和我嘴硬。”明妜沉声道:“这件事我谁都没说,你好自为之,别忘了我二哥年前还送了请安的信呢。”
“那就是父王口头上那么一说罢了。”华浓亦翻了身,背靠着明妜道:“信物都没有,况且我连你二哥面儿都没见过,不作数的。”
“反正话我是说了,听不听随你。”明妜笑道:“我倒希望你能达成心愿,至少你是开心的,可是我们生在这样的人家,哪里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你好自为之罢,只是别闹得大了,面上不好看。”
“嗯。”华浓闷声应了,显然没放在心上。明妜也知道这心思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扭转的,因此也丢开了不再提。
次日分别的时候自然是有万般的不舍,王妃亦是红了眼眶,太妃更是扑簌簌地止不住眼泪,只是把明妜搂在怀里不撒手。好在行动得早些,到辰初孙家车队来的时候,太妃已经将将控制得住情绪,只是不开口说话罢了。
一行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往码头去,正午方到。粗略地用过饭后便登船不提。
虽是出行匆忙,到底不能失了郡主身份。同行的三艘大船里,头里是孙家众人,中间一艘则是明妜主仆和明娴主仆,守尾的则装满了箱笼、土仪等物。许是因着明妜在旁,孙夫人对这样的分配并没有什么异议。
中间的大船四周皆用青纱帐围将起来,即使偶尔靠岸补给,也不能有人窥到内里,这才是大家女眷出行的排场。
“姑奶奶身子调养得不错。”古月切了脉后笑道:“少爷很是安稳。只是船上毕竟不比地上,吃食上还要多上心些。只要船上不出现晕吐现象,就保管无事。”
明娴拢了袖子,靠在垫了软垫的椅背上,笑得温婉娴静:“劳烦林姑娘了。”
“姑奶奶客气了。”古月对外还只是明妜的伴读,自然不肯托大的,这样诊完了脉,也不留下说话,径自回自己厢中去了。
“云姑姑瞧着挺精神的,怎么忽地就没了?”
明妜语气亦是带了沉郁:“具体情况也不知道。还是千雪那丫头托人传的信,辗转到了王府,云姑姑早已入土了,就算查也未必能查出什么来。这些年母亲留下的老人儿大多配了出去,只千雪身上有个七品的官衔,也不是谁能轻易做主的。如今云姑姑又……只怕她一个人未必照应得过来。”
“我明白。”明娴叹了口气,嘴角带了丝嘲讽的笑意:“侯门深深,咱们这样的人家内里哪个是干净的?你回去了自己心些。桪哥儿是个福大命大的,当年公主那样难产,他照样安安稳稳的,你不必过于担心,虽说四叔不常在府,毕竟有祖父照看着。”
明妜也只能笑道:“自然是的。大姐好好休息罢,我就不叨扰了。”
松雪晕船,自上了船就吐得昏天黑地的,三天下来脸儿都瘦了一圈。明妜特意绕过去瞧她,只见她半睡半醒的伏在床边,脸色煞白得吓人。
“怎么这般严重?”明妜亦是吃了一惊:“叫古月诊了脉吗?”
“是开了药的。”梨素回道:“只是吃什么吐什么,药也灌不下去,丝桐这两日不眠不休地伺候着,也有些累脱了像。”
“姑……姑娘……来、来了。”松雪听到动静,挣扎着抬头,梨素丝桐忙上前扶着她靠在迎枕上。“原是……这几……年,娇养惯……了。从前,也不……曾这样、难受。”
明妜亦不避讳,斜身坐在床榻上,握着她的手同梨素道:“这样下去不行,生生得把人熬死。前头就是永州了罢?母亲在那儿有一处园子的,那里的管事还是云姑姑的远亲,一会子船靠岸了就安排人送松雪到园子里修养,什么时候养好了,再坐马车回青州去。”
梨素立时传话去不提,明妜又冲松雪道:“你再忍忍,一会儿就好。”
果然,船靠岸了就有孙府的家仆前来引人。梨素塞了两锭银子,嘱咐道:“劳烦您务必安安全全送她到园子里。”船队自是靠在码头等着,那家仆腿脚倒快,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回来了。只是此时明妜未曾想到,主仆再相见时已是沧海桑田。
船队浩浩荡荡往南行去,不过半月有余就到了宁州。众人下船自有安宁侯府的车马来接,官道倒也不甚颠簸,不过七月下旬就进了青州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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