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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南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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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丫头亦是打伺候明妜的,如今听闻明妜要家去,只是伤心,领了赏赐也未见半点笑意,伊儿甚至偷偷抹起了眼泪。

“你这是做什么?姑娘家去是好事,有父兄护着,不比在府里自在些么?”丝桐打起帘子见状道:“你这一哭,倒招得姑娘也伤心,不是你的罪过?快把眼泪擦了。”

伊儿抹着眼泪强笑:“我、奴婢是、是替姑娘高、高兴呢。奴婢有幸伺候了姑娘一遭,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好了,都散了罢。”明妜心里也有些戚戚,可是即使在不舍,也必须要回青州去。众人忙依次退了出去,明妜才道:“丝桐,前儿我让你收起的紫檀盒子呢?”

“好生收着呢,奴婢这就取来。”

用罢午饭,松雪便捧了紫檀盒子随着明妜往沁竹园去。守门的婆子们凑在一起说话儿,见明妜到了忙起身行礼:“陆姑娘来了,真是稀客。”

明妜笑道:“你们姑娘午睡起身了么?别叫我白跑一趟。”

一个婆子便笑道:“我们姑娘向来没有午睡的习惯,想来这会子正看书呢。”

堂屋里有丫头闻言打起帘子探出头来,见是明妜主仆忙迎了出来。

“陆姑娘来了?”玛瑙带着笑脸儿迎上来。

引着明妜主仆往华沁起居的西堂屋去了,玛瑙回身退了出去。

“你这会儿怎么有空上我这儿来?”华沁果然是在看书,明妜瞄了一眼,是什么诗集,听她如此问便笑道:“大姐姐果然消息灵通。”

“这算什么消息灵通,只怕阖府都知道了罢。”华沁亦笑道:“怎么住得好好的突然就要回去了?”

“住得再好也是客居。”明妜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嘛。只是遗憾,不能看着你大婚了,只能先把贺礼给你,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呢。”

松雪忙将盒子递了上去,华浓打开了瞧,明妜笑道:“知道你不喜欢什么钗环之物,但以后亲贵之间难免应酬,这套紫玉头面虽不是什么罕物,也是母亲留下的,京城里独一份儿的。你若不喜欢戴,留着做个念想也成。”

华沁眼神闪了闪,回手递给荔枝,嘱咐道:“好生收着。”又冲明妜笑道:“你来不来不要紧,礼到了就行。”

两人用了半盏茶,华沁又道:“浓丫头怎么没去寻你?”

明妜露出一丝苦笑:“只怕是有些恼我呢,怪我不提前和她说。其实我也是今早才得知的消息,说是要走,也得安排妥当了才好。毕竟表哥新婚,若这样送我走了,只怕表嫂心里不大舒服呢。”

“你不知道么?”华沁笑道:“你堂姐家举家南下赴任呢,应该就是这几天要走,祖母已经打发了天明前去询问,若能搭上他们,用咱们自家的船,有个人能照应,我们也放心不是?”

“我方才直接来的,并不知道。”明妜笑道:“就不打扰你看书了。我屋里还乱成一团要收拾呢。”

天明未时初就回来了,孙家果然明天就要启程了,先走陆路往京港去,再坐海船往孟州,走陆路往孟州去时恰巧路过青州,倒是便宜得很。

太妃才打发了人嘱咐明妜,那边就有孙府明娴身边的丫头求见。茜草也不是第一次来褚月轩,颇有些轻车熟路的意思。

“请七姑娘安。”明妜端坐在贵妃榻上,正翻看库房的单子,闻言将单子递给丝桐,道:“这些就先搁在这里罢,也拿不了这么多东西,一切从简。又回头笑道:“你怎么来了?大姐有话嘱咐么?”

“那倒没有。”茜草笑道:“二公子来了也只是同我家姑爷说七姑娘要搭船南下,并没说是什么原因,少夫人也是有些着急,就遣奴婢来问问是不是青州出了什么事。”

“你先坐罢。”明妜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照顾桪哥儿的姑姑得急病去了,桪哥儿跟前也没有个亲近的人儿,父亲到底不能时常看顾,我放心不下,还是要亲自回去才能安心。

茜草在杌子上侧身坐了。明妜的话虽说得隐晦,茜草却也听出几分味道来,因此笑道:“姑娘不必忧心。”

“最近大姐不怎么出门走动,我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了,不知身体怎么样?”

茜草笑道:“好得很呢。如今身子沉了,脾气也比前些日子和缓了。来前儿还嘱咐,七姑娘要有什么东西尽管拿着,不必忌讳,横竖我们少夫人在呢,青州那边儿一时之间也怕照顾不周全。”

“怎么大姐也要南下么?”孙启明尚在京中任职,明妜以为此行只是孙启明送父母南下,明娴都要临盆了,怎么还跟着走呢?

茜草脸上闪过一丝晦暗,只是道:“原是老爷调任的,只是夫人说,少夫人怀着胎,南边儿更适合修养。因此京中只留了锦雀伺候少爷,连二奶奶也跟着走呢。”

明妜安慰道:“这样也好,留着青州近些,家里也方便照看。这次南下,我是要带着古月一起的,你们只要好生伺候着,到了南边儿就没事儿了。”

听说林姑娘也要跟着去,茜草才露出一点笑意,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梨素就进来商量着要打的包裹,茜草就告退道:“明儿辰初一道往码头去呢,姑娘收拾好了就早些歇着,船上虽平稳些,却也累人。

到底是姑娘家出门,贴身的一应物什是必须备着的,虽已尽量从简,也是满满当当装了四辆华盖马车,待收拾停妥了,已是华灯初上,那边就有丫头来请,往承孝院用晚饭去。

饭罢,太妃只是拉着明妜说话儿,还是卫嬷嬷提醒:“姑娘明儿赶早,今晚回去好生歇着,养着精神头啊。”太妃这才放明妜回去。

刚迈过垂花门,丝桐就迎上来道:“二姐来了,现在屋里坐着呢。”

“刚吃饭连一眼也不看我,这时候了巴巴跑来作甚?”明妜卸了钗环,将发髻打散了,拿一根发带松垮垮绑在脑后,这才往里屋去见华浓。

“你还说?”华浓眼睛红红的,只是道:“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回去?也不和我提前说一声?”

“我也是不得已。”明妜歪在榻上,道:“再说了,我父兄尚在,没有一辈子住到你们家的道理。”

“那你就嫁给二哥嘛,这样我们就能时时在一处了。”

“打嘴!”明妜佯怒道:“这也是姑娘家该说的话儿?这话儿传出去了,你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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