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晓真相(1 / 2)
第十一章晓真相
待罗帷装作已无大碍,信口胡编了自己跑到望东楼来的理由之后,工部尚书程胥遥终于问道:
“程某见这位姑娘十分面熟,不知是否曾经见过?”
还好他只是觉得自己似曾相识而已。
罗帷歪着脑袋想了一想,道:
“女实在记不起曾经见过先生只是这罗姓是玉京大姓,且玉京的罗家人都同出一宗,若有长得相似的远房亲戚倒也不算奇怪。”
程胥遥点了点头,且算是糊弄过去了。
杜衡之却已打算和工部尚书拜别了。说话当时,便起身作揖,再以眼神示意罗帷与他一同离去。
出了雅间,乔家人已然不见踪影。罗帷舒了一口气,但又悬起心来。
接下来要拿杜衡之怎么办?她那蹩脚的演技,连自己都看不过去。
“那个杜公子,我刚才和青稞走丢了,得先找到她再回家。”
“我和姑娘一同找罢。”
“这就不用麻烦公子了”
“在下并不觉得麻烦。”
“”
杜衡之的表现略显怪异,罗帷心想,难道是程大人的话让他起了疑心?
两人并肩漫步于熙攘人群之中,一时无话,又因他们外貌出众,不时引来路人侧目。
白衣公子微微侧眸,敛去大半疏离:
“罗帷。”
“嗯呃?”
“罗帷,我可这般叫你么?”星目光华流转。
她无措,过了许久低声回答,“当然可以。”
“既然如此,罗帷,现在你的脚伤如何了?”
“已经没什么痛觉了,公子莫要挂怀。”
“刚才见你侧摔在地,想必左脚崴得不轻吧。”
罗帷渐生不安:“是很疼的。”
杜衡之若有若无地瞄了她的双足一眼,轻笑:
“若是崴到了左脚,摔向了左边,不知当时你为何只揉右脚呢?”
罗帷大惊失色,不知如何辩驳。她见身边少年一脸探究,暗骂自己慌乱中露出马脚。
她虽是紧张,可脑筋转得极快,为了不再被杜衡之看出其他端倪,立马挂上一副惶恐但诚恳的表情。
“公子不知,我实是为了躲人才假装摔倒,只是没想到刚巧遇见了公子。今日我和青稞在路上走失,可不幸碰上了前些天里到我家闹事的一名男子”
根本子虚乌有的事情,被罗帷说得不能再真。她讲到那名男子是玉京郊区的农户,曾为了筹款把自己的地产低价卖给了罗父,可当他凑齐钱想要赎回时,那块地已经被罗父转手高价卖给了别人,于是那人成天来罗家吵闹,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他在街上看见了我,便面露凶光地跟来,我也是没有办法”她瞄了一眼杜衡之,见他脸上只是惊诧并无疑惑,稍稍放心,故做一副羞愧的模样,“杜公子该不会觉得家父是个奸商吧?”
“商人无利不早起,也是人之常情。”
她心中大舒一口气,还未来得及赞叹自己演技上乘,这不,街上又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罗帷慌忙拉住杜衡之的手,瞪大了眼睛:
“公子,那个人又来了,他好像看见我们了。”
他回头扫视两眼,倒是发现了一个熟人,光禄寺卿乔大人,正和家眷站在路边,应是等着府里的马车。
乔大人肯定认得自己。思及此,她想也不想便拽着身边人,一路狂奔,寻着偏僻巷子就钻了进去。果然是乡间生活了十年的姑娘,这么人潮汹涌的大街,她拽着一个人仿若出入无人之境。
乔安宁静静侍立在父母身后,她鲜少出门,自然也不常看到这般热闹的街市。正好奇地四下张望,忽然在人群中见到了近日夜夜梦回的人。
杜衡之,他正看向她这边,目光却始终没有落在她的身上。乔安宁心内莫名紧张起来,可不远处的他很快便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乔安宁忍不住追去两步,复又停下。她看见他正牵着一个碧衣少女的手,两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那般旁若无人。
她的心瞬间冷了下来,那个女子是谁?会有哪家闺秀这般拉着一个男子在街上乱窜?
“安宁,怎么了?”
“父亲,我没事。”她叹了口气,“车来了,我们快上车吧。”
巷七拐八拐,不知到了哪,总算停下。
他顺从地跟在后头,眼见她翩飞的乌发精灵般舞动。
这又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罗帷,”杜衡之喘了口气,“不必总是躲着吧。”
“难道要我连累公子您吗?”
杜衡之竟然无法反驳。
于是,这两人在复杂陌生的巷子里光荣地迷路了。
罗帷仅凭着感觉随便带路,白衣公子饶有兴趣地跟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杜公子?”
两人循声回头,见一座桥上娉娉婷婷走来了位娇媚女子,面容秀丽身段风流,眸中闪动着莫名喜色。
“苏荷姑娘?”
“女来此帮阁中姐妹置办些物什,没想到竟能遇见杜公子。”她瞥见杜衡之身旁的罗帷,“这位姑娘是?”
“女姓罗,是杜公子的朋友。”罗帷答道,“也是偶然遇见的。”
什么“阁中姐妹”,想来不是良家女子。罗帷嗤之以鼻,为什么杜衡之会认识这样的人?
“杜公子有些时候没去鸣弦阁了,果然是大忙人呢。”
“鸣弦阁是什么地方?”罗帷心内不爽,脱口而出,却是对着杜衡之问的。
“姐连鸣弦阁都不知,想来没在玉京待久吧?”苏荷道。
“鸣弦阁是玉京城内一所茶楼,以艺伎的丝竹乐声闻名。”杜衡之着重“茶楼”二字,眉目温和。
“杜公子最喜琴音,便常来茶楼听艺伎们抚琴。女因琴技稍胜,有幸认识了杜公子。”
苏荷每一次说到“杜公子”,音调婉转,罗帷听来全是绵绵情意。
抚琴?他竟然喜欢听人弹琴?
“罗姑娘想必是个大家闺秀,又是杜公子的朋友,区区琴艺一定不在话下吧?”
“弹琴什么的”她咬着下唇,说出了与心内恰恰相反的话来,“承蒙苏姑娘错看,女着实不擅长。”
最后,他们由这苏荷姑娘带出了迷宫般的巷子,与她告别之后,罗帷又陷入了自我嘲讽的状态。
撒了一个谎,就要再撒千千万万个谎来圆它。
远处人群一阵吵闹,只见一华贵马车辘辘驶来。杜衡之拉着罗帷急忙避让,可这马车却毫无预兆停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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