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屯留反叛（1 / 2）

rad2　　在拿下龙、孤后，秦军现在已经居于有利的位置：龙城和孤城都在太行山麓，一在滋水之北，一在呕夷水之北，分别位于赵军在北方的防御据点顾城的西南和西北，距离顾城不过一两天的路程；背靠太行山，对顾城形成夹击之势。顾城的赵军在秦军攻击龙、孤两城时，曾一度打算出兵救援；但在探听清楚秦军的实力后，又缩了回去。秦军有二万人，龙、孤两城各有一万人进攻。顾城守军也不过才一万人，顾头顾不了尾。能在秦军的优势兵力下守住顾城就不错了，根本没有力量主动出击。

蒙骜派人前往二百里外的燕下都，约燕人出兵，共击赵国。自己则一面向顾城窥探，一面派出股部队攻掠庆都。

龙、孤、庆都都是与尧帝传说有关的地名。帝封尧为天子，尧于是从自己的封地唐前往帝都平阳。据说尧原住地唐就在这里，龙山就是尧帝接受册封的地方，龙山之下就是龙城。庆都是尧帝母亲的名字。尧走后，他母亲每天登高而望，只望见一片高山。他母亲登临的山就叫庆都山，而她所望的山就是孤山。孤山下有城名孤城，庆都山下有城名庆都。

有城就意味着有足够数量的邑民，有良田，有粮食。占领了城池，也就同时控制了这些城池周围的农田、农民和粮食。如果以秦军二万人就食于呼沱以南的井陉、东垣和元氏，另以秦军二万就食于龙、孤和庆都，无论燕军是否出兵，秦军都已经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惩罚了赵国的背信行为。

蒙骜施施然有条不紊地拓展自己的攻势，扩大取食范围，侵吞赵国的粮食。在他的周围，顾城的赵军完全不敢出动，而邯郸的赵军也没有北援的任何迹象。他完全可以在赵地过冬，然后返回秦国。他从九月开始进军，只用了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攻势。攻势进展顺利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各赵国城邑的邑民都在抢收粮食，无力组织有效的防御。在秦国新年来临时，他甚至下令，给每位士卒一碗酒，半斤肉。从十月初一到十五，他没有安排新的作战任务，让士卒们安心过年。随后，他的工作重心就转向准备在赵地过冬了。

然而，新年刚过没几天，蒙骜就得到太原紧急情况通报：上党郡反了！

蒙骜心头一沉。从上党出兵牵制邯郸，是他建议的一个重要策略。如果上党郡的威胁消失，赵国有可能集中邯郸的兵力全力北上，这样自己就危险了。他立即命令井陉方面的秦军立即向邯郸方向放出明哨暗探，监视邯郸军的动向；同时，全军加固营垒，挖掘壕沟，准备应对赵军的冬季攻势。

此后半个月时间，蒙骜都没有得到邯郸方面有什么动作的警报。然而不久，他却得到咸阳方面的教令：“屯留反，长安君陷叛军。卿其回军屯留！”

蒙骜见了这个教令，心里气得几乎要骂娘！从庆都到屯留有多远？中间隔着几乎整个赵国的核心区域，怎么去？

虽然要骂娘，但也只能在心里骂。他无奈地招集了所有的五大夫到灵寿开会。这些人远的离灵寿已达百里之遥，回来开一次会往返都要两天。

一天后，所有的五大夫都到了，他们有近有远，到得有先有后。蒙骜也不多说，每到一人，就将尉府的教令给他看，几乎没有一人不大惊失色的。有人当即就道：“此乃乱命，不可受也。受则必败！”

距离最远的五大夫就是蒙骜的儿子蒙武。蒙武历任数郡，蒙骜再次出守太原时，由于年事已高，吕不韦特地将蒙武派到他的身边，出任太原丞。出兵时，他担任五大夫，率领一万人，在离蒙骜最远的地段作战。他在得到返回灵寿的命令后，立即驱车百里，跨越数条河流才到。到达灵寿时已经是夜晚了。蒙骜也让他看了尉府的教令，蒙武同样大惊失色，连称奈何！蒙骜一面安排蒙武吃晚餐，一面让军使叫已经到了的五大夫们前来议事。

蒙骜让前来传递命令的军使报告咸阳的情况。军使也说不大清楚，因为咸阳也不知道上党具体情况，只是通过上党的军报得到的这个消息。初步知道的情况是，上党大军集结时，屯留的士兵突然哗变，引起整个上党征发的士卒集体混乱。樊于期于长子发出军报，报告了屯留士兵哗变的消息，但上面没有长安君的署名，也没有无伤的署名。

樊于期的报告分别通过洛阳和安邑两条道路送出，看来情况很紧急，他怕只派一名军使会遭遇不测。但这两路军使传递的文书几乎同时到达了咸阳。随后就接到洛阳和安邑的报告，他们在接到军报后，主动派人深入上党探查，证实了上党已经反叛的消息。但上党的局势十分混乱，长子、屯留俱陷于叛军之手，郡县长官生死不明。

蒙武吃过晚餐后，已经冷静下来，他问道：“邯郸何动？”

蒙骜回答道：“邯郸无动。”

蒙武道：“邯郸未动，上党之乱必非邯郸之谋也。急往救之，可保上党！”

蒙骜道：“当以何策救之？”

蒙武却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只得答道：“未有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