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强攻（1 / 2）

rad2　　鸡鸣时分，秦军营中鼓声大作，各营即起点军。点军毕，各自整顿兵器，将身上无谓的物件都放下，附近的邑民将煮好粟的鼎抬来，还备好盐梅，秦军各取一碗喝了。

二通鼓响，全军出营列阵。王翦的营位于全军中间的前部，两侧阵势一眼望不到边，身后也有大批军队。

三通鼓响，全军出发。由于这一次是大兵团作战，王翦的部队是在一个万人方阵的编成内作战，他的营编成一个十列纵队。旗手走在队列的最前面，在他的身后，是三排弩兵、三排盾兵，再往后则是四排矛兵。这一百组成部队的前锋，由一名大夫率领。第二阵没有弩兵，盾牌兵和矛兵的身后，增加了三排戟兵。中间一百人是全军的中坚，包括两排盾牌兵，两排矛兵，两排戟兵和四排弩兵，弩兵位于最后方。最后方的后队则并排而行，形成一个可分可合的阵型，以长戟兵为主，盾牌兵在前。多余出来的弩兵则由全军统一调配，置于军阵的两侧和后方，作为全军的警戒。

部队出发时，天刚蒙蒙亮。行军过程中，天越来越亮，渐渐的，站在旗鼓车上的王翦已经能够隐约看到魏军的大营。

秦军在距离魏军大营约十里的地方停下来。这是一个安全的距离，可以让经过长时间行军的士兵暂时调整一下疲惫的身心，从行军的心态，转换到作战的心态。

从阵地的后方驶出数辆战车和骑士，他们飞驰而前，几乎冲到敌军营栅前，兜了一个圈，在敌营前约一里的地方停下。这个动作叫挑战，是邀请对方出阵与自己作战。自己的军队停在十里以外，也是为了给敌军留出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列阵。

车骑兜了一圈后，魏军中没有反应；于是他们再出发，又兜了一圈。兜第三圈时，魏军营中射出箭来。这表明对方无意出战。

见魏军不应战，打算固守营垒，秦军鼓声再起，部队继续前进，来到挑战的车骑所在的地方。车骑退回阵中。公大夫、公乘们被召到五大夫处，领受作战任务。大家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转为攻坚作战。

果然，公大夫回来，向王翦指示了他的任务：先打开魏军营地前的围栅，然后向一座指定的营地进攻。王翦简单地向报告了自己的作战计划，得到公大夫的批准。在鼓声之下，王翦向前进军。

当部队前进到对方弓箭射程范围时，王翦令全军停下，弩兵迅速前扑。当魏营中弓弦响起，箭矢的呼啸声传来时，弩兵迅速卧倒。箭矢从他们头上飞过，落在盾牌兵的前方。卧倒后秦军翻身成仰卧位，足蹬手拉张开弓，又翻身成俯卧位，瞄准营栅的间隙射击。站立起来射箭的魏军瞬间被直射而来的弩箭命中，魏军中的弓箭顿时中止。弩兵们爬起来，继续向前冲。未及十步，他们又听到弓弦声，随即卧倒。继续向站立起来射击的魏军卧射。又一批弓箭手被射中。弓箭手一般一次抽出三支箭，连续射出三箭后伏身，再抽第二次箭。所以射击一般以三箭为一个波次。但现在不同了，射出第一箭后，几乎来不及射第二箭，就会有弓箭手被秦军射中。眼捷手快运气好的可以射第二箭，但绝对没有机会射第三箭，不是被射中，就是被迫提前伏身避箭。

弩手抓住魏军射击的间隙，快速前扑，经过几次冲击，他们现在已经突进到魏军营前五六十步，射中敌军弓箭手一二百人。魏军现在为难了，挺身射箭会被秦军弩手杀伤，下蹲固然安全，但却无法射击。在五六十步的距离内，秦军的命中率极高，只要敢探头射击者，几乎无不被命中的。王翦见弩手已经完全压制了对手的弓箭，当即命令前队发起冲锋。

魏军军官见秦军发起步兵冲锋，强令弓箭手起身射箭。零星的箭几乎都被盾牌挡下，而射箭的魏军则过半会被秦弩手射中。

秦军前部如潮水般冲过弩兵线，突进到围栅前，盾牌兵用力撞开几道栅栏，前队突进栅内。王翦当即指挥全营向突破口冲去。原来卧倒在地上的弩兵早已起身，跟在突击队后突入围栅内，向后撤的魏军射击。

前队突入围栅后，立即向指定的魏军营垒扑去，直到对方射出箭矢，才停下来，以半跪姿势保持阵型，等待后援部队到达。

王翦率领后援迅速赶到。他让中军的弩手突前，继续用以前的办法压制魏军弓箭。

弓箭手是魏军中的精锐，无论是弓还是箭，制造起来都是很花钱的，家庭不富裕的几乎无法装备。弓箭手大多是魏室宗亲。这一次，魏王很看重与秦军在长城一线的争夺，五万人中调拨了一万弓箭手，这些人中，大约一半由魏将亲自掌握，用于最关键的位置：济水-圃田一线的长城防御中，就分配了大批弓箭手。这一次守卫围栅也动用了两千弓箭手。分配到每个营，也不过区区几十人，多数是各级军官。他们见秦军弩手卧倒，能够准确地从营栅上方射击，知道对射毫无希望。于是率领全营出营近战。

看见对方出营，除了卧倒的弩手射箭外，被安排休息的弩手也立即排成三排，轮流向对方冲出来的士卒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