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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如画里 第二十三章:人生当如初见,念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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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红衣铠甲宛如夕阳欲落,出现一抹余晖下的火烧云化作一团炙热火焰从苍穹轰然落下,秦长街心中云海翻腾,恍惚在那团火焰之中,隐约听见黄沙漫天里鲜红滚热的血液成蜿蜒曲折血河将堆成白骨山流淌在无尽的深渊中。

月光下一阵寒风凛冽,弥漫着让人呕吐不止的血腥气息,百里不见人烟袅袅,枯木难成气候,七重纱衣,白骨累累,那里没有凄惨的哀嚎声,只剩冰凉透心与血肉相融的刀芒。

攥在手中的蓝色花瓣惊现微弱一闪而过的血芒,本有着杨陵的灵气灌入就在顷刻间溢散人间,化为一抹胭红悄然枯萎,背后惊起一摊凉透入心的着魔。

低沉的声音略微沙哑,下巴满是藏了白的胡须,俯下身躯时,盔甲上的金属片相碰发出叮当的响声,见马儿有些不安分的,将马儿的缰绳轻轻一拉,伸出手掌在马鬃上抚摸一下,便安静下来摇曳着尾巴。

不过待这身着红衣铠甲之人侧身转头朝着秦长街望去,一点寒芒先道,随后瞬息藏在充满卑微宛若草木的目光中,散发出一股冷人胆颤而寒的气息,提起身躯,望着牵着马儿的缰绳,恭声道:“百里凌笙见过淮观公子。”

秦长街听闻那骏马上的少年言语中透着一丝嘲讽,一阵捧腹大笑而起,一边吩咐人将苏糖送走缓缓青衣飘渺牵着马儿而来的姑苏北栀低声一笑,而坐在马上的少年见秦长街众人如此戛然一阵青色浮现在脸庞上。

三四月正是江城桃花盛开时,姑苏北栀牵着马儿徒步走在桥上石阶上,望着远处逐渐桃花稀少,缕缕西风荡漾,取而的一片白雾撒下弥散着浓浓寒意,一层冰凌霜结,再走进一些几株梅花迎寒自开。

“江城从未有过淮观,只有长街!百里兄踏过这座桥便是通往青梅三院所道,去往的道路上,无论任何人皆是徒步而行,若要强行踏马而走,到时候有什么后果,北栀自然不知晓。”

姑苏北栀伸手触碰着与外界截然不同的时节,江城无论任何时节桃花常年盛开,而这青梅三院却常年的寒风刺骨。

梅花枝头探出冰霜,一股清澈傲骨的气息穿透着身躯,宛如天仙女飘落下来的白色披帛。

姑苏北栀回头望着远处未曾下马的百里凌笙,体内源气运转,细微可见衣衫上一层薄晶逐渐融化,身后的杨陵跟着姑苏北栀同样是将体内源气放出,而秦长街衣衫上却见不到一丝结霜成冰。

此时,姑苏北栀双指并拢,一道泛着淡蓝色光芒浮现,点在秦长街身躯上的四门十道上,只见从姑苏北栀手指间流淌一层隐约可见的源气屏障融入秦长街体内。

秦长街望着姑苏北栀与杨陵衣衫上泛着淡淡的灵气流淌,心中不免叹息,自从第一次来到这青梅三院时,还是杨空山领着他而来,记忆中刚踏入这江城的叫山不是山的一脚时,一股寒冷的气息侵蚀全身,多亏杨空山源气护住才有心进入这叫山不是山里的青梅三院。

天生体弱,并不是修行的经脉不通,而是天道如此,听闻出生之时,啼哭三月,尸横遍野,无数英烈葬送在茫茫山河,江城常年盛开的桃花在那时凋谢,枯萎的花瓣上惊现布满血丝。

至于这些只是在杨空山与青梅三院的谢公无意谈论时听到,懵懂的眼睛望着灯火摇曳的茶盏下,苍白的脸庞承受不住夜里的寒冷听着叹息声昏睡而去,待到醒来之时,只有他一人躺在如画里半个多月,不见杨陵几人。

自那时从叫山不是山回到如画里,噩梦涟漪在夜里扰乱心神,哭泣难以入眠,不过师娘常陪在床头悉心照顾,弹一夜安宁修神的琴曲入睡,可惹苦杨空山灯火暗淡燃烧至天明。

沉重凌空落下,站在地上的百里凌笙卷来一阵波浪起伏,惊起漫天桃花散落。铁骑上数名铁甲蒙面的赤铁阎军皆踏空而下,几株不远的桃树猛烈颤抖起来,百里凌笙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握住手中的佩刀踏上石阶而去。

当踏上一步时,身后的数名赤铁阎军便跟随而行,百里凌空伸出手掌道:“就在这儿等我出来便可!”

“凌笙少君!可是”铁骑之中,一名领头之人说道。

“轻染!你若不放心便跟随身后,剩下的便在这儿等候!”百里凌笙一道冷声落下,便踏上桥头越过溪水。

当赤靴踏入一步,便见那金属所制的铁靴生起一层冰霜,嘴角抿起道出一声冷笑,提膝而起重重地踏在地上,延绵开来塌陷出一片撕裂的碎缝,拍去身上了雾水朝着远处的姑苏北栀而去。

轻染跟在身后朝着身后望去,眼中所见,竟成镜面画面,经过溪水折射薄雾上浮现一株梅花与那一株桃花阴阳相对的痕迹。

一股冷意透过身躯,愈往深处走一丝丝暖意吹拂在脸上,不得不让人惊叹,抬头望去一座高耸的楼阁出现在眼前。

“雕虫技,这些孩子玩的把戏只能哄骗经脉浅弱如修道上的白痴!”百里凌笙回头望着那逐渐消失的画面轻声说道。

不屑的目光朝着秦长街冷眼瞥去,一股高傲的气息隐现四周,背上的长枪格外的引人注目,那柄背上的长枪似乎感受到百里凌笙的气息,发出一道幽暗的嘶鸣之声。

“让百里少君见笑了,谢家最喜爱专研这些让人虚幻的阵法,北栀担心若百里兄踏马而行,恐怕会触动这里面的阵法运行,不得不让百里兄徒步这区区不足百里的路。”姑苏北栀拂袖行礼低身笑道。

“北栀,本少君岂是你口中如此鲁莽之人,莫要讥讽于我百里凌笙。”

溪水上一只船而过,几人跟随着姑苏北栀身后朝着那高耸的楼阁而去。

走在阳光下喧闹的街道上,秦长街才恍然大悟起来,之前所见到的都是心中虚幻的触碰,不过当听到百里凌笙那口中不淡隐含的言语,听过之后不免有些恼火,感受到杨陵拍在肩膀上的手,片刻之后,也没有那么的在意。

一袭身着冰蓝上好的丝绸,绣着雅致桃花花纹的雪白滚边,发丝间一只空山楠木发簪下白色发带随风摇曳,百里凌笙一根长枪入苍穹,身披赤红色的铠甲,一股英气弥散在空气中。路上不少少女见到,引起一摊涟漪起伏的目光望去。

可随着秦长街与杨陵的身影出现时,泛起一阵唏嘘目光中却没有透露出相同涟漪起伏的声音。虽然稚嫩脸庞上有着棱角分明的清秀之意,但在姑苏北栀与百里凌笙的气质相比之下,就显得再平常不过。

任谁不会想到,身着一袭赤红铠甲的百里凌笙挺起身躯,朝着那些站在青石板上的少女,嘴角微撇着,一双墨色的瞳孔斜视,不屑冷冷的双臂半搭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道:“可以在本少君面前来回走过,却依然不会入了我心中那片心海。”

听到百里凌笙突然从口中冒出这么一句话,朝着投来目光的少女皆是蹙起眉尖满脸的不悦,本想在姑苏北栀那满身的清秀上寻一丝心灵慰藉,不过待姑苏北栀早已经进了一家院内。

挽起衣袖提起手在木门敲了几下,从院内走出两名侍从,秦长街跟着姑苏北栀作揖行礼,那两名于是对他们回礼,随后在这两个侍从的带领下。走过一方院,再通过一条长廊,走进之前几人见到的高耸楼阁。

随意扫视着这内院的四周几眼,一片清净祥和,红色点过的梅花凌寒盛开,而几只桃花却紧紧地合着花苞躲在那些梅花后方,满是睡意朦胧,走进这些花树,才发觉到那座高耸的楼阁依然在远处。

看着那座高耸的楼阁后方有着两座被云雾遮蔽大部分身躯的楼阁,当走进时便来到一潭湖水落在眼前,一望而去,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升起满眼望不透的水雾,水上见不到一丝能过去的痕迹,而那三座楼阁就在湖水的对面。

这下惹起秦长街头疼起来,眼下连一只破船都未曾见到,水上的浓雾如此之深,若要凌空运转体内源气化作一道长虹从上空踏飞而过,还未到半空中便伸手不见五指,况且四人当中的他却不是修行之人,简直对他来讲根本就是一种不公平的待遇。

两眼不停的转动,心中将这些搞这些花里胡哨最初的人咒骂了几遍,可见身边几人却是纹丝不动地双眼望着天地间浓浓的大雾,秦长街蹙着眉头低声说道:“为何在这儿等待,不起身过去?”

“难道你子没有听到声音麽?”杨陵瞅满是疑惑的秦长街,以为故意装作没有听到什么,内心产生戏耍身后的百里凌笙之意,声细语地说道。当他们踏上眼前的一潭湖水时,身后领路的侍从便跟他们说道,谢公已通知贵客让他们几人在此等候。

浓雾之中,仿若仙境,幽幽一阵马儿上的铃铛声,由远及近,积雪在车轮下发出“吱呀”的微声刺破静谧的气氛,只见一座马车从雾中走出来后,那些弥漫着漫天的大雾渐渐褪去。

眼下那一潭无尽的湖水却化作了满是一地的积雪,马车下积雪两道几株初绽着白里透红的梅花,望着那马车渐渐清晰的车身,不知此时心中猜忖着眼前的画面,是否又是一场恶作剧。

裹铁木轮碾压落下一层霜的青石板上,在秦长街几人面前停下,车厢内道出一句流声悦耳宛若黄莺绵言细语般的声音,随后坐在车儿板子上的车卫拿起鞭子在马儿的臀部上轻轻打了一下。

“久等了,可以走了!”

一阵长长的马儿嘶鸣声响起,踏着马蹄朝着如画里行驶,待到与之前在外等候百里家的赤铁阎军相遇,数名铁骑骑马跟在身后,在长街大道上吸引到无数行人的目光。见百里凌笙上马悠悠而走,徒步在青石板上的秦长街两人蹙起眉头,谁叫来的时候他俩的双腿是行走在路上的工具。

当木轮踏上街巷上时,那印在车轮上的冰霜消失不见,看上去湿漉漉的,留下青石板上一道长长的褶皱木轮痕迹。

从车厢内的窗上,一名女子掀开遮住车厢内的帷裳偷偷朝着身后的秦长街望去,见两人头顶洒下来的阳光,满面生无可念的目光望着别处,抿起嘴角用锦帕遮住伊人在水一方的笑容。

“姑娘,婢女腕玉眼拙,看不出那车儿后的少年,到底谁才是姐的如意夫婿。”透着对身后少年不屑高傲的腕玉,将探出在车外的目光收回到车厢内,秀丽的眉间忍不住蹙了起来,抿嘴玩弄着手中的锦帕道。

装饰精致淡雅的厢内,坐在里面的一名少女,噗嗤一笑,朝着那名腕玉婢女的身上瞧去,一对犹如可策马奔腾轻轻原上草般的酥胸,落在一件质朴淡雅的布衣之间。亚麻色的发丝宛如九天银河垂直撒下披在肩上,脸蛋微微透着淡红。

伸出手骤然在那名腕玉婢女身上抢过锦帕,那抢在手掌中的锦帕上有一纸张,而那纸张上用香墨写了多行间的肉麻字体,故意地放在鼻尖嗅道:“到了宛陵北城的如画里,见到杨叔叔,到时候你这腕玉自然不就知道是谁了么?”

“腕玉”微微一怔后蹙起眉尖,将女子故作放在鼻尖上的纸张拿了过来,低头放在双膝间道:“腕玉,你这臭丫头又在胡闹!”

一行车队就这般慢悠悠地走在青石长街大道上,天空愈发着沉闷,街上的桃花见不到一丝微微吹动,走了一个多时辰,从南城北山下一直走到北城的端头,车后的秦长街心中万般无奈,思绪着曾经是如何从北城的如画里躲着南宫葵气喘吁吁走到南城。

不知何时,一脚踏入如画里的边界,天空忽然暗沉了下来,隐约间抬头望去,微眯着的双眼,竟然下起了濛濛细雨。肉眼所见到的是一片灰蒙梦的光线,当触碰当脸庞的肌肤时,才发觉这濛濛细雨比蚕丝还要难以观察的到。

若不是从万里长空过了多少时辰落下,才能抚摸在衣衫上不肯离去,当微风来过眼前时,身体泛起一丝微凉,到是比之前凉爽了许多。虽然闷热十足,待见那些马上铁骑一身沉重的铠甲后,心中略有些舒畅,不过这些心情的舒适,皆是来自那走在最前方的百里凌笙。

离如画里愈发着近,青山峰上翻滚着沉重的云雾,山间的清风吹来,同时将满眼的桃花树不断的摇曳,地上的花瓣卷起一层又一层,当一朵桃花落在秦长街肩膀上时,上空黑云压沉沉,宛如一台砚台翻到在地般撒下。

一滴似若珍珠大般的水滴落在额头上溅起四五片水花,淅淅沥沥,点点击落,地上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木轮上的轱辘碾成一道深深的水涧,地上的枯叶粘在上面轮回了一圈,然后在半空中轻轻游荡落在别处。

上空的雨点在此时连在一起,瞥眼望去,宛如苍穹之上飘落下来的千万条银丝,一阵清爽迎面扑来,这种感觉像是在洗去了身体上的尘埃。见那些无数的雨滴落在赤红铁甲上,任由无情的疼痛溅射到脸庞上而过,依旧纹丝不动透着冷意的目光盯着前方。

就在这时,从虚空之处,朝着马儿上的姑苏北栀宛如一道光芒刺向而去,携带着一阵疾风划过。旋即,淋湿的半截衣袖悬在空中,手掌稳稳地将那一抹似如闪电的光芒握住,清晰望去竟然是一把油纸伞,见他将油纸伞撑开时。

映入秦长街眼帘的是,一柄久未撑开的油纸伞,遮住了淋落在衣衫上的雨滴,烟雨朦胧下,一位翩翩公子彷如从画中走来一般,让人一起陷入了痴迷山水之间下的泥泞道。

不过那把掌中撑开的油纸伞,却令秦长街他偷偷捂嘴一笑。

好一名不食人间芳华然踏马溅起水花的翩翩公子,在那凉凉雨水下,束在发丝上的带子伴随微风荡漾,将雨水挡在发丝之外的油纸伞,竟然是女子所遮风挡雨时有的伞。

淡黄色的油纸伞上,绣画着闺阁花季般少女,兰花指牵着一方丝帕落在窗前瞧着院内雨后,零散的花瓣落了一地,不见初绽时那般灿烂娇惹人怜爱,只剩下那少女独坐窗前暗自叹息。

花伞下的姑苏北栀,却将油纸伞上的画视为一道无奈的轻笑声,坐在马儿上朝着如画里的方向而去,叹了一声气道:“有伞可遮雨便好,何必如此花里胡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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