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2 / 2)
夜云策斜倚在胡杨树下,望着天边南飞的雁群,指尖摩挲着信上“桂酒”二字。
羊皮袋里的马奶酒还剩半壶,混着他前日猎到的鹿肉香,却勾不起半点食欲。
“主子,飞鸽传书。”亲卫递来竹筒时,马蹄溅起的春泥沾在他玄色披风上,像极了之前还在垣安城时,不心蹭上的砚台墨。
展开信笺的瞬间,夜云策忽然笑出声来。
那道歪扭的“喝”字让他想起十六岁那年,楚云筝非要学他舞剑,结果醉得抱着柱子喊“哥救我”,最后是被他扛回寝殿的,一路上臭子的指尖还揪着他披风上的狼首刺绣。
“备马,回垣安。”他将信折好塞进护心镜,青铜镜面上映出他眼角的刀疤。
马鞍旁挂着的鎏金匕首突然轻晃,刀鞘上“玄甲”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恍若当年祖父将这柄刀递给他时,眼中燃起的火光。
同一时刻,岭南的木棉正开得如火如荼。
夜云箜站在船头,望着江水倒映的星河,指尖抚过信上“垣安急需人手”几字。
“公子,前方是白鹭洲。”船夫的声音惊起夜栖的水鸟,夜云箜望着漫天飞絮,忽然想起楚云筝十岁生辰时,他偷带那臭子出宫,在白鹭洲上放河灯的情景。
那时楚云筝攥着他的袖子说,“箜哥,以后我要在这儿建座最大的书院。”
船篷突然被风吹开一角,露出藏在暗格里的《武经总要》。
夜云箜翻开扉页,里面夹着半片晒干的木棉花,花瓣上还留着楚云筝的字迹,“箜哥亲启:岭南木棉虽好,却不及垣安梅香。”
他将木棉花放进香囊,系在船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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