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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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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卷起他月白襕衫,露出内衬的玄色劲装。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他抬手摘下腰间玉笛,吹起一曲《折柳》,笛声里藏着只有执哨人才能听懂的暗语。

而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夜云笺正站在桂酒窖前。

“启禀世子,这是毓王殿下新送来的酒坛。”管家捧着鎏金酒壶,轻声道。

夜云笺揭开酒坛封口,桂花香混着陈年酒香扑面而来。

他望着坛中浮沉着的枸杞,忽然想起楚云筝去年写来的信,“大哥,这坛酒埋在梅树下,等你回来时,梅花该开第二遍了。”

指尖触到坛底硬物,他挑眉取出——是枚刻着“惊鸿”的铜钥匙。

“备车,回垣安城。”他将钥匙收入袖中,广袖滑落处露出腕间红绳,那是楚容朝亲手编的,绳结里还缠着根细细的东珠线。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惊起巷口犬吠,他掀开窗帘,望着天边将明未明的星子,忽然想起祖父说过的话,“云笺,你是你父亲长子,要学会看棋盘。”

三日后,垣安城迎来入春第一场雨。

楚云筝站在朱雀门前,望着漫天雨丝中驰来的三骑。

最前方的黑马披着玄色披风,狼首刺绣在雨幕中若隐若现——是夜云策。

中间的青骢马踏着水花,车帘掀开一角,露出夜云笺腰间红绳,在雨夜里晃成一点朱砂。

最后那匹马落后两步,走近才见马背上的白衣公子摇着折扇,扇面上“木棉”二字被雨水晕开,化作淡红烟霞——是夜云箜。

“二哥还是这么急脾气。”楚云筝轻笑,指尖抚过朱雀门上的衔环铺首,那是楚容朝命人新铸的,龙口衔着的正是“惊鸿卫”的令牌。

夜云策甩蹬下马时,披风上的雪水溅在楚云筝鞋面上。

楚云筝仰头望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兄长,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此人单枪匹马从叛军手中赢得第一战时,也是这样浑身浴血,却笑着说,“别怕,南曜必胜。”

“桂酒备好了?”夜云策抬手替他拂去肩上雨丝,指腹触到他衣领处的补丁——那是楚云筝执意要自己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却藏着颗极的东珠碎屑。

楚云筝还未答话,夜云笺的马车已到近前。

车帘掀开,露出兄长手中捧着的檀木匣,正是当年楚容朝亲赐的“承天剑”剑匣。匣上铜锁未开,却在雨水冲刷下泛着寒芒,恍若匣中剑已感知到主人的战意。

“南曜大臣们的名单,我已着人重新整理。”夜云笺递过匣子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红绳与楚云筝腰间玉佩相映成趣,“阿筝,接下来该怎么走?”

雨声忽然变大,檐角滴水砸在汉白玉阶上,溅起细碎水花。

楚云筝望着远处宫墙,那里正有盏盏宫灯亮起,像极了楚容朝批改奏折时,案头排成一列的琉璃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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