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畏怯的下场（1 / 2）

已经是睡午觉的时间了，街面上冷清清的。梦才沿着街道一边走一边想他和倩之间的趣事，心中的快乐自然免不了有少许漏到脸面上，所以当他迎面遇到背着书包上学去的重高妹妹和另外一个姑娘时，两个女孩都挺奇怪的看着他。他这才醒悟到自己脸上表情可能有些特别，于是赶紧收住笑容，非常做作的换上往常那严肃深沉的模样，昂着脑袋走了过去。

梦才狐疑的跟了进去，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看到了围坐在饭桌边的已有一月未见的王东生和他的两个朋友。但他们正谈笑风生着，就像什么事也没有生过似的。

现在梦才又以这种“敬而远之”　的态度与王东生和他的同伙打了招呼，略微的寒暄了两句，然后便进了里屋。鲁金李都在，全默默无言的靠在床上。梦才向他们做了个煽耳光的手势，指了指马的床，又指了一下外屋。鲁点了点头。梦才吁了一口气，在自己的床铺上倒下，拿了本书阅读起来。

大约在半个时前，知青组的人刚吃过饭，王东生他们来了。这几个家伙不知从那弄来了一条猪腿，见马正在外屋洗碗，便将猪腿丢给他，让他做给他们吃。马不愿意，说自己是回民，不能沾猪油。王东生说他是假回回，以前见他吃过猪肉。马支支吾吾辩解说他是吃过猪肉，但那都是别人烧好了，他自己则从来都没有做过。马说的是实情，但王东生却以为他是在糊弄自己，勃然动怒，上手就是一拳，这拳极重，只一会儿，马的半边脸就变成面馍一般。在此淫威下，马只能含泪破忌了。

梦才已经过誓，对组里这些人的事再不插手，所以对马挨打不甚关心。躺了大约十分钟，正昏昏欲睡，忽然听王东生在外屋喊：“张梦才，你也过来喝点酒——，这组里就他还像个人。”后半句是对同伙说的。

梦才应道：“我刚才已经吃过饭了，你们自己吃吧。”

“怎么看不起我们这些哥们？”说话的是大头，语气里充满了杀气。

梦才只好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解释说：“兄弟怎么会看不起诸位？上个月还和他们——”他指了指王东生和黄毛，“一起喝过酒呢，今天确实吃的太饱，”他拍了一下肚子，“实在是装不下了。”

“少给老子诸位诸位的，老子是大老粗！”　大头恶言恶语的说。

王东生悻然道：“大头，你别管他，这子一贯不识抬举，我们吃我们自己的。”

梦才默然的回到自己的床上，刚躺下就听王东生说：“别看这子一副熊样，但在对付妞上面却真有两下子，泡上了本镇，不，本县最漂亮的妞儿，不但天天在一起玩，还成天在她家吃着喝着。”

“是当地的二妹子？”问话的是大头。

“不，听说是北京来的，会跳芭蕾舞，是清河中学舞蹈队的第一块牌子。”

大头笑了：“北京妞怎么会跑到你们这破山沟？瞎吹牛！”

“骗你是王八蛋，你不信可以问黄毛，也许她是下放户的子女，跟着下放下来的，我只在镇子上见过一两次——长的真是盖掉了，眼睛大大的，嘴巴的，鼓鼓的，腰细细的，屁股翘翘的，腿儿长长的……”

“哈哈，你这张嘴……真有你的，说的还挺顺嘴，哈哈……”

“嘿嘿，这不是我说的，是黄毛上次来看到那妞儿总结出来的。”　王东生这时也显得很高兴。

“确实如此，”　黄毛插嘴道：“大眼睛长睫毛，高鼻梁、白皮肤，有点像外国人，盘子好条子也好，像这么出色的估计全国都找不到几个。”

“如果真像你们讲的这么好，那天我们一起去泡她一下。她有多大？”　大头垂涎欲滴。

“可能不到十六吧。”

“一阵大笑，猥亵笑声的冲击波真击梦才的耳膜，他再也躺不住了，嚯地站起，向外就冲，但被鲁一把拉住了。

“你去找死？他们身上都带着家伙，我亲眼看见的。”鲁低声道。这时外面转换了话题，梦才这才压住怒火，怏怏的重新回到床上。

“日你妈的你怎么才回来？老子们的酒都快喝完了！”外面王东生又在破口大骂，原来是被叫去搞蔬菜的马回来了。马嘀嘀咕咕辩解了几句，好像是说知青组菜地早就没菜了，他还是从农民那里要的……

梦才忽然想起倩过会要来宿舍找他——如果叫这帮家伙撞上——他心中不禁一惊，腾的从床上跳起，往外就走，还没到门口，外屋传来马“哎呀”一声惨叫。梦才冲出去，看到马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原来他挨了王东生一记“窝心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