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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宣传队的建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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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之后这段时间在农村是很安逸的,离秋收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天气不冷不热,地里的活又少,通常乡下的一些群众文体活动都安排在这期间。为了搞好“十一”全县各级文艺汇演,八月下旬,县里举办了一个各大队文艺骨干培训班,乌石被派去学习的是刚刚当上大队代理团支书的李俊生和翠花。九月初,修得仪态万方的李回来了。经过十天培训,他原来就有的优柔造作更上了一层楼。一贯爱拿他开涮的马笑道:“现在李支书连走路都飘起来了。”——“滚你妈的蛋!你以后少和老子罗嗦。” ——“李支书” 做嗔怒状,转身对在一边看着笑的梦才说:“你有个同学叫陈妹吧?”

“这次培训班我们在一起,她现在下放在林里镇旁边的一个生产队。有一次我和她谈到我们组情况时,她说你们是同学。嗳,她在学校怎么样?是不是校宣传队的?”

李露出了轻蔑的表情:“那她还神气什么!整个培训班就她能,一会给这个进行艺术指导,一会又纠正那个动作错误——长的又黑又丑,却自以为漂亮的不得了。”

梦才笑了:“她在学校时就是这样,她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两个妹妹,性格外貌都差不多,一个个都美滋滋的,自我感觉好的不得了;她们的父母也是这种性格,我上学时经过她家门前,每次都能看到她母亲对镜子打扮,天天头上油,脸上擦着白粉;她父亲也时髦的很,分头梳的精光亮,一到开全市群众大会,就看到他拎着暖壶跑上跑下,给主席台上的领导到水,整个会场就看到他忙……”

马鄙夷的插进来道:“真俗气,两个男人到一起谈论女同学,还尽说人家不好,无聊!”

“臭嘴今天怎么装起高尚了?你的那些乌龟王八蛋臭事——哼,还好意思说别人!” 李回击道,转过脸:“梦才别理他,继续说你的——对了,你刚才说起陈妹爸爸,她说他是市政府的,他在市政府干什么?”

“他在市政府澡堂看门收洗澡票。”

“妈的,她只说她爸爸在市政府工作,却不说是在市政府澡堂,弄的大家都还以为是市政府什么干部呢,哈哈,我再遇到她一定会去揭穿这件事。”

梦才道:“你千万别提这事,你一说她就知道是我告诉的——她其实人不错,对我也很好,我只是不喜欢她的母亲,时侯不知为了一件什么事惹哭了她妹妹,她母亲便堵着我家门骂我是地主婆的狗崽子,正好我父亲下班回来,立刻火了,差一点把她母亲和父亲都揍了。她母亲其实才是真正的地主婆,解放前她是当涂县一个地主家的儿媳妇,生活过的不错,还为这户人家生了个孙子,一解放,地主阶级倒霉了,她便说自己是贫农女儿,她的婚姻是封建买卖婚姻,说自己是被卖到地主家的,要和地主家庭划清界线,于是和原来的男人离了婚,找到了现在这个成分好的丈夫。”

“全是瞎编的,你当时只是一个孩子,怎么会对大人的事这么了解?你被人骂了就一直怀恨在心,现在故意造人家的谣。” 马驳斥道,自从水库回来后他对梦才一直不爽。

“臭嘴,我要是造谣我立刻死掉,我的嫂子家原来和陈妹家住邻居,对她们家情况非常了解,谈恋爱时经常和我哥哥说起这家人的情况,我在旁边都听到了。” 梦才对马的话很恼火。

“梦才不是造谣,”鲁带点打圆场的味道说:“解放初期是这么个情况,我听我母亲说过,当时在市民政局离婚的人都排起了长队,参加革命的老干部因‘工作需要’要换掉原来的结之妻,剥削家庭的女人为了划清界线要和原来的丈夫离婚,什么也没有只是赶时髦的也想乘机换换新,反正只要你想离婚,到民政局说一声你的婚姻是封建包办婚姻就行,反对封建包办婚姻在当时就是最大的离婚理由。”

鲁这么一插话,马他们才没有吵起来。过了一会,马又把矛头重新转到“李支书”身上,不过,他对李的嘲讽不像对梦才那样充满着恶意。

李俊生回来后不久就开始忙着筹建大队宣传队,他用了两天工夫集合二十几个姑娘伙,全部是本镇子里的青年。他本来也想在知青中间选一两个,但觉得马外形不好,金太笨了……只有梦才外表英俊,人也灵活,是个可造之材,可是这子居然不识抬举,说对宣传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本来还想展他入团,可看到他这种政治态度,也只能往后推了。

把宣传队组建好了,接下来是排练节目,这又是个让李头痛的事。虽然他和翠花刚刚到县里参加了培训,以前两人又都是文艺爱护者,但要组织他人排演节目,文艺细胞就显得不足了。尤其是这次上面要求每个大队至少要有一个以上舞蹈节目,这就更让他们为难了。鲁出了个主意,要他到公社中学去请个有艺术修养的老师。李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兴冲冲的跑到林里镇,他原以为被请来做指导是一件光彩的事,他只要语言再诚恳一些,被请者肯定会乐滋滋来的。可是人家并不这么想,说了一堆好话,还是没有一个人肯来。冒着大太阳跑了一天却落个空手而归,实在让他窝了一肚子火。

“这些当老师的真难缠!” 李喝干了一茶缸凉开水,怒气冲冲的说:“有什么话又不肯直说,一个个酸里酸气,怪不得叫他们臭老九,我最讨厌和他们打交道。”见正和梦才下棋的王佚夫看了自己一眼,忙解释:“夫子我可不是说你。”

夫子笑了笑:“即使说我又何妨?况且我又不是知识分子。不过你既然嫌人家酸臭,还找他们干什么?”

“还不是因为宣传队的事,要不我才不愿意和他们来往呢,现在离国庆节只有二十多天了,我们的舞蹈节目还一点着落都没有,大队领导将这个事情交给我,如果演出搞砸了,并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大队年底评先进,责任可都要落在我的头上。”

梦才道:“干吗非要舞蹈节目?你可以让我们一队的德辉和五三子来个二胡二重奏,再叫王家坳的王胡子来个笛子独奏,这些都是有水平的,另外你们自己再来个大合唱和合唱,不就行了?何必非要自找麻烦搞什么舞蹈节目?”

李白了他一眼,说:“要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这次上面规定每个大队至少要有一个以上舞蹈节目,否则不予评比。唉,真急死人了,梦才,你明天一早陪我去清河中学再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肯帮忙的人——对了,明天是星期日,不知道清河中学有没有人?”

鲁笑道:“笨货,要跑那么远干什么?我给你推荐一个人,她保证行。”

“谁?”

“张老师侄女倩——别看她年龄,现在已经是清河中学文工团的舞蹈骨干,在地区都拿过奖,还怕教不了你们?”

“对了,我怎么把她忘了。”李高兴的一拍脑袋,回头对梦才笑道:“这件事全靠你老弟了。”

梦才有点不自在:“怎么靠我?你自己又不是不认识她。”

这时马从外面回来,听见他们的对话,插进来道:“当然靠你了,你是她阿哥,而且你们的关系还非常暧昧……”

梦才被他的挑衅激怒了,正要作,被李拉住,“你不要理他,他就长了这张臭嘴,其它什么都没有。”顿了顿,李又说:“梦才,倩那里还是你去比较好,你一句抵我们一万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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