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一夜的风花雪月（1 / 2）

bg：《怒放的生命》

冬木市在六天的战火里，被摧毁殆尽。

到处都找不到一家饭店。唯一在营业的，都是临时搭建起来，供给救援队伍使用的免费食堂而已。

好歹，这也是一次约会。如果在免费食堂里共进晚餐，那实在是有点不像话。

于是，红色的法拉利，开往了邻镇三咲市。

“你说的刺激，原来是这个啊。”巴婕特微笑着，将法拉利的车又提高了一档。

看着飞变幻的风景，魏山的脸色，有些白。

是的，他其实有点……晕车。

身体强化到了极致，不代表生理缺陷就一定得到克服。加上在病床上躺了四天三夜，身体状态多少还没有些恢复过来。

魏山的双手，牢牢地扣着皮质的座椅。他苦笑着看了看反光镜。“你可以不可以开慢一点？”

“慢了，就不是法拉利了。”反光镜中的巴婕特，分明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吃完晚饭还要看电影呢，不是么？”

在又一次的加后，后背被皮质的座椅牢牢推住。金属的“巨兽”，车体随着动机的轰鸣而微微震动。

渐渐地，魏山开始习惯了这种感觉。经历过无数次生死险境，无数次的高奔驰，他在动能力时的奔跑度，也并不比法拉利慢多少。

双手，渐渐放开了皮质的座椅。掌心还残留着皮质的温暖触感。不过，左手的手感……有点不对？

“你总算肯松开了？”巴婕特快地回眸一笑。“我以为不到下车你是不会松手的。适应的不错。”

跑车的内部空间是很狭的。刚才，魏山左手无意识中抓握的，其实是巴婕特的右腿。

“这个……”魏山的脸上，有些讪讪地。似乎，又没有解释的必要。

有时候，爱情就是这么微妙的感觉。在其实两人都没有完全做好接受爱情准备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跨越了最后的一步。那种温馨默契的情侣之间的感觉，反而是在之后，慢慢地培养。

………………

在一家新开业不久的“新哥本哈根”用完了西式的便餐，两人乘车来到了播映露天电影的广场。

冬木市还未完全重建。有大量的冬木市居民滞留在邻镇。这里的广场，也是灾民们的休闲场所。

可能是因为，要安抚灾民的电影需求量太大，魏山和巴婕特所看到的，居然是一部美国片，《云中漫步》。

收音机里，接收到的是电影的日语配音；并排坐着的两人，却只凝神盯着屏幕上的故事。关闭了车门车窗，车内就是个独立的空间。天窗外，星光灿烂。

魏山的左手，拿着一筒爆米花。这是从跑来敲窗户的孩子手里买的。即使是故乡已经被摧毁，人类，总是可以找到活下去的谋生方式。

两个人都偶尔抓上一把爆米花。有时，两人的手无意中碰到，也不太刻意回避。

其实，味道很一般，有一股烤糊的味道。不过，没有人会在意这种细节。

随着剧情的展开，魏山的心情，渐渐地安定下来。

………………

“电影看完了，什么感觉呢？”看着大银幕上缓缓上升的字幕，巴婕特的双手，轻轻拍打着方向盘。

“我对其中的几句台词印象很深刻。”魏山眨了眨眼睛，看向天窗外的美丽星河。“我请求您，把她嫁给我。”

“哦？是这样么？”巴婕特微笑着，转头看着魏山。“我印象深刻的是另一句。”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说出了那句台词。“我不想被绊住，我是一个自由的灵魂。”

魏山的脸色，微微变化。“你，知道了些什么？”

“这三天，我一直陪着你。”巴婕特转动了车钥匙，动了跑车。“你在昏迷的时候，说过很多话。”

魏山的嘴张了张，却保持了沉默。

低沉有力的动机轰鸣声中，红色的跑车，缓缓地开离了广场。

………………

肢体的交缠，散乱的呼吸过后，一切，渐渐回复了平静。

“那么，我去洗澡了。”巴婕特起身离开。

魏山有些愣地，看着房间的天花板。

他是一个亡魂试炼者。现在，试炼已经结束了。自己，会面临怎样的崭新命运？

巴婕特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却没有多问一句。即使他想解释，也被温柔而坚决的吻，把解释的话语封在了嘴边。

明天的我将会去哪里？今天的我，又该做什么？魏山的心绪，有些混乱。未知的黎明到来之前，自己要做怎样的选择？

………………

魏山穿好衣服，来到宾馆的阳台。

城市，在漫天的星光下静静地沉睡着。三咲市，同样也是一座城。几乎是刚过了夜里十点，街道上就没有了任何热闹喧嚣。

这是一座对被威胁和被拯救，都没有过丝毫察觉的城市。魏山在这里，也找不到任何的归属感。他，是重获生命的亡魂；他，并不属于这里。

“在想什么呢？”巴婕特轻轻挽住了他的臂弯。

魏山闻到了沐浴后的清新气息，暗香浮动。

“我，更喜欢这种味道呢。”魏山笑了笑。“以后，还是不要用男式香水了。”

话语中，传达了一种微妙的信息。巴婕特听懂了。于是她也微笑了。

巴婕特默默地点头过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无论我去哪里，我会带着你。’

‘无论你去哪里，我会陪着你。’

这是，并不需要说出口的承诺。

红色的跑车，缓缓地开离了三咲市，奔驰在城市间的道路上。

巴婕特不再刻意加，只是认真地驾驶着。

后方的城市，消失在地平线上。寂静的银河，横卧在高空。天地之间，似乎只有这条铺满星光的长路，而前方，不知何时才会抵达目的地。闪光的大道，似乎没有尽头。

魏山已经抛弃了一切的迷惑。曾经生的一切，已经是无法改变。而自己，依然有要去拯救的梦想。

“巴婕特。我想唱歌给你听。”魏山回忆了一下，渐渐回想着记忆中那残缺的歌词。曾经的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歌。那，并非作为十七岁的平凡少年，所能拥有的理想。

“可以啊。”巴婕特微笑着，渐渐放慢了车，让动机的轰鸣声降低下来。

“可能你听不懂z文，不过，用英文，好像我也唱不出来那种感觉。”魏山笑了笑。“不过你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了平淡无奇的歌唱。任何一个在卡拉k里锤炼过的人，只怕都会比他唱的更好。不过，那没有多少起伏的声音里，正缓缓积蓄着力量。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

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

如今我已不再感到彷徨

我想越这平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