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大飞（2 / 2）

没想到，一个光头傻大个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张超的计划，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沈佳玉完好无损，任何证据都没留下，连他也不得不灰溜溜地离开了公司，丢掉了饭碗。

害怕被沈佳玉追查到，张超连辞职报告都没打，手机号也换了，微信qq什么的也部隐匿，几乎是彻底断掉了之前的生活圈子。

自作孽，不可活。

张超没心思怨天尤人，但他不愿就此离开望海，思前想后，似乎也只有大飞哥这里能给他一些方便了。

从他决定从大飞手里买药的那一刻开始，堕落便不可逆转的发生了，而这一切的源头表面上看似乎来自于前女友狠心的抛弃和背叛，张超根本没思考那么多前因后果，投奔大飞的决定几乎并无太多的犹豫。

“哦？你想清楚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大飞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一旁的冯安建倒是上下打量了张超一番，说道：

“飞哥，我这边正好缺人手，不如先让他跟着我吧。”

大飞想了片刻，点头说道：

“那你安排吧。”

“是，飞哥。”

于是，张超又被弟带了下去，对大飞而言，张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此时王强忽然朝一边招了招手，一个体貌风骚的女人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声音很甜地分别和座位上的三个男人打了招呼。

王强介绍道：

“飞哥，这是新来的妈咪乐，手底下带了不少好货色，而且乐还找来了几个雏儿，您看是不是……？”

大飞抬头瞥了乐一眼，看起来不到三十岁，虽然浓妆艳抹，但气质还算靓丽，身材亦很不错，不比那些“姐”差。

现代的所谓“妈咪”，可不像古装剧里那些老鸨一样磕碜得掉牙，她们大都也是从“姐”走过来的，积攒了一定人脉和资历才有机会做妈咪。

这个乐是新过来的，想必急于表现自己好在这里站稳脚跟，王强说她手底下带了几个雏儿，应当是真的。

“姐”是有很多种的，也有只坐台的那种，最多陪客人喝喝酒、唱唱歌，让客人揩揩油什么的，就像是过去古代青楼的清倌人，“卖艺不卖身”。

因此夜总会里的姐们也是有处子存在的，不过相当稀少，其实一旦入了这行，想要洁身自好是不可能的，所谓的只坐台不出台，也只不过是为了初夜炒个好价钱罢了。

即便真有那种生活困难只想赚点出台的钱养活自己的女人，也几乎不可能一直“坐”下去，终究还是有躺下来的一天，倒不是她们把守不住自己，而是有些客人，她们是惹不起的，让她们做什么便要做什么。

一旦遇到那样的情况，她们就算当场说要退出，那也只是痴人说梦罢了，退出可以，得过了晚上。

其实，虽然这行里真正只坐台不出台的姐少之又少，但真正是自甘堕落想要躺下来赚钱的女人也算不上大多数，也有一些姐都曾是被“强奸”的。

也许不多，但终归是有的。

越高档的场子，越是如此。

也只有这种场子里，才会有老板也惹不起的客人。

勾栏即深渊，掉进去，便很难出来了。

“我就不参与了，你们找几个客人试一下吧。”

大飞说道。

于是，王强又挥手叫来了酒吧里的服务生，服务生也是他们内部的人，知晓了大哥们的意图，说道：

“几位常客都已经在包厢里了，不过卡座那边倒是有一位新来的公子哥，点了一瓶十万的轩尼诗李察”。

王强眼睛一亮，作为大飞手下主要管理“包厢”事务的负责人，拓展客户也是王强的业务之一，而服务生口中这个第一次来就点了十万块轩尼诗的公子哥立刻便成为王强眼中要积极发展的目标。

于是，王强直接向大飞请示道：

“飞哥，那我就带乐过去了？”

“嗯嗯去吧。”

这种事，大飞没有任何理由不许，相反，他还必须要支持，于是，王强临走前大飞又加了一句：

“别太直接，第一次来的客人，别把人家吓走了。”

“哈哈！飞哥放心，我懂。”

王强带着妈咪乐走了，大飞拿起手机似是不经意地看了眼时间，放下后喝了一会酒，才转头对旁边陪着的冯安建说道：

“阿建，你也去玩吧，我自己在这边坐一会。”

“是，飞哥。”

如果是王强，他一定会好奇地问来问去，但冯安建只是很干脆地带人离开了，而这并不代表他心里就没有好奇，好奇大飞为什么忽然要一个人坐坐。

只是，冯安建不像王强，心里的事他从来不说。

冯安建带人一走，卡座里便只剩下大飞一个人，他盯着冯安建的背影，眼神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后便四处打量着酒吧大厅里形形色色的客人。

半晌，一位刚刚走进酒吧的客人瞬间吸引了大飞的注意，他身形魁梧，一身低调的灰色衣服，头戴一顶鸭舌帽，一直低着头，看不到脸，但从他的步伐和气质来看，显然是有一定年龄的男人。

酒吧里的客人未必都是来这放纵的年轻人，也有一些无处排遣心中郁闷的中年人士，排遣郁闷和烦恼的方式也未必一定是寻花问柳，也许，只是单纯地喝喝闷酒，像看戏一样看着场子中的那些疯狂和放肆。

鸭舌帽男人找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点了杯酒，时不时地喝上一口，大飞一边眼神牢牢地锁定在他身上，一边看着时间。

大约快到十分钟的时候，大飞忽然站起来朝他走去，而几乎与此同时，鸭舌帽男人也站了起来，掏出一张纸币压在喝光的空酒杯下面，转身快步离开。

两人的动作仿佛约定好了一般。

在他刚走出几步远的时候，大飞来到了他刚才坐的位置，目不斜视，随手把酒杯底下的纸币拿走，随后转了个方向往洗手间走去，整个过程几乎没有片刻的停留。

洗手间里，大飞关上坑位的门，紧锁后，掏出衣兜里那张纸币，展开一看，里面夹着一张字条。

大飞没有任何意外，飞快地看完了字条上的信息，眉头不禁皱了皱。

随后，大飞又掏出打火机和一支烟，将字条点燃。

一边坐在马桶上抽烟，大飞一边在心里自言自语：

“这老鬼，每次都选在我场子里，也不怕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