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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董宛随着大家去了学校的剧院,她被安排在最前排,可不错眼的功夫,沈子贸,夏若南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董宛扭头四下里找他们,只见剧院里黑压压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满了人,哪里还找的到。
这时剧院里的灯熄灭了,观众席陷入一片黑暗。舞台的帷幕慢慢拉开。舞台上布置成一间华丽的屋子。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正背对着观众滤药。
董宛安静下来,目光慢慢的被吸引到亮起来的舞台上。丫头慢慢转过脸来面对观众同他的父亲鲁贵说话。董宛张大眼睛,原来这个在剧中叫四凤的丫头是夏若南扮演的。
夏若南梳着两根油亮的辫子,穿着旧白纺绸上衣,粗山东绸裤子,穿着布鞋,穿着虽朴素却干净整洁。此时夏若南已经完全不是平时那个大方爽朗留齐耳短发的活泼女子,而活脱脱是在周家作佣人的丫头四凤。
周宅虽然华丽却显得沉闷,压抑。下人们私下里说周宅半夜里会闹鬼,这时不务正业的鲁贵却对女儿四凤说,周宅确实是闹鬼,那鬼还是一个男鬼一个女鬼,男鬼就是周家的大少爷周萍,女鬼是周宅的女主人也就是周萍的后母周繁漪,周萍与周繁漪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四凤张大眼睛,有点不相信父亲的话,但从父亲猬琐的语气中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一点点相信了。这时传来二少爷周冲欢快的叫声,“四凤,四凤”
周冲上场,他穿着打球的白衣服,腋下夹着球拍,十六七岁年纪,他疾步中加夹着跳跃,青春的眼睛里撒满阳光和快活,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出他的心很大,是个有着很多幻想的热血青年。从他热情的声音里就能听出他是那样欣喜地喜欢着四凤。
“沈子贸”董宛轻轻地念着沈子贸的名字,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舞台上的周冲,那就是沈子贸而沈子贸好像就是在演着他自己。
周冲好听的声音依旧在叫着四凤,就像把自己全部的热情都灌注在这个名字里。
“四凤,你在哪儿,四凤”
而四凤却躲在了沙发后不愿见他。这个年青天真的二少爷昨晚才向她求过婚却被她拒绝了。她已经爱上了周家的大少爷周萍,而且与周萍已经发生了关系。
找不到四凤的周冲失望地走开了。侍萍从外地回来看望在周公馆帮佣的女儿四凤,却碰到了周宅的主人周朴园,她这才知道原来女儿居然在为二十多年前抛弃她的周家少爷周朴园帮佣,而在周家煤窑作工的鲁大海(四凤的哥哥)作为工人代表来找资本家周朴园谈判,却碰到母亲也在周家。
周朴园得知鲁大海是他的儿子后依旧无情地将鲁大海解雇。而周繁漪妒忌四凤与周萍的关系也让鲁妈(侍萍)将四凤带回家。
周冲非常同情罢工工人鲁大海,他找到四凤家,拿出一百块钱给四凤,却说是母亲叫他来的,怕四凤和鲁大海不接受帮助。钱被贪财的鲁贵拿走,鲁大海仍然对周冲冷言冷语,周冲失望地走了。
周萍来到四凤家与四凤幽会却被鲁大海和侍萍撞见,四凤羞愧地跑出去,周萍也逃走了。侍萍心痛欲裂,因为周萍是她和周朴园的儿子,而周萍与四凤正是同母异父的同胞兄妹。
所有的人都齐聚在周宅,鲁妈叫周萍带四凤走,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让她看见,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周朴园,周繁漪,周冲都来了。一场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真相被揭开了。
当周冲知道四凤所说是心上人就是他的哥哥周萍,而周萍又与母亲有着不正当的关系,周萍和四凤更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所有纷乱纠结的孽缘让他年青快活的脸庞充满了痛苦和矛盾。
四凤得知自己居然与同父异母的哥哥,无地自容地跑出去。周冲叫着四凤的名字也跟了出去。
四凤早已知道周宅的花园里有一条走电的电线,她已经不想活了,她冲了过去,身子慢慢倒下。
“四凤”周冲心胆俱裂地叫了一声,也冲了过去。周冲与四凤倒在了一起。
这时,周宅的楼上响起一声枪声,周萍倒在了血泊之中……
大幕慢慢的拉上,剧院里仍响着教堂的弥撒声和低低如泣的大提琴声,学生们慢慢散场,而董宛仍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泪水从眼睛里慢慢落下来。
什么时候沈子贸已经下台来,他仍穿着戏里穿的一身白衣服,一脸肃静地站在董宛旁边,看晶莹的泪水从董宛秀丽的面颊上淌下来。
董宛只觉得面颊一凉,是一只冰凉而修长的手慢慢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珠,她睫毛一颤,抬起眼,沈子贸乌黑沉静的双眸落入她的眼睛。
董宛颊上犹有泪痕,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点点晶莹的泪珠,她怔怔地与沈子贸对望,仿佛死去的周冲又活了过来。
沈子贸轻叹一声,声音沙哑痛楚如同自问,“董宛,你不会和四凤一样吧……”董宛连忙躲开自己的视线。
这时夏若南跑过来,她已经换回了装束,“董宛,这出戏是我自导自演,看完了你给点意见啊”
董宛振作起心情,脸上带着笑认真地说,“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看话剧,又怎么敢提意见呢。我没想到话剧有这么强的感染力。你们演的真是太好了,就像真的一样,我还以为四凤和周冲真的死了呢”说着她悄悄看了眼沈子贸。
沈子贸正深深地看着她,唇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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