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 第四章第一节（下）（2 / 2）

然后，在最后一天的晚上，我想到了一件事。&1&g

色作沉吟，袁当轻声叹息，道：这些年来，我也每每会想，如果那三天我的进境并不顺利，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紧张和兴奋到睡不着觉如果，我没有突然闪现出那个念头，袁某今生，又将如何&1&g

他说着话间，情绪居然略显激动云冲波却也不知如何接话，只能怔怔听着。&1&g

低叹两声，袁当方道：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第二天，我依旧上了路，却不是去投天国。&1&g

在那之后，袁当用了一年的时间，行走天下，观地形，察民生，之间亦手不释卷，遍读百家经典。&1&g

我进了帝京，也到了天京，我一一走过，把眼睁到要挣开，把耳张到要裂开，我看，我听，我记我在想，想一个问题。&1&g

用整整一年时间，我来想这个问题，想要一个答案。&1&g

说到这里，袁当忽又停下，看向云冲波，眉头轻扬，淡淡笑道：我想得是什么问题你可知道&1&g

唔&1&g

犹豫再三，云冲波却想不出头绪从来都觉袁当这人深不可测，他却那有信心揣其心意&1&g

我不知道。&1&g

看着坦然摇头的云冲波，袁当抿抿嘴，微微摇头，道：我想知道，天国，到底是如何失败的&1&g

你是什么意思&1&g

还不明白&1&g

看着云冲波，眼中闪烁奇怪的光芒，袁当一字字道：我想知道，在没有我的情况下，天国，到底，将会怎样走向失败&1&g

你凭什么&1&g

怒意忽生，云冲波忽一下站起来，逼近几步，眼里几欲喷出火来。&1&g

自入锦以来，云冲波常常觉得，自己同时在过着两个生活一次又一次的体验，一夜又一夜的梦回，在他，天国已非一段蹈海的回忆，而越来越成为自己的人生，甚至于，已渐渐会在迷茫中忘记掉自己到底是谁，忘记掉今夕何夕，斯人何人。&1&g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话因为怕死，你就背叛了太平是吗你就背叛了大家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聪明&1&g

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正在不断提高而近乎咆哮，云冲波更不会觉，自己的怒意并只是向着对方而奔涌。&1&g

－－那当中，有多少是对自己的愤怒那当中，有多少是对自己的痛恨&1&g

怒斥着袁当的软弱怒斥着袁当的逃避，浑没有觉，自己的言词已然混乱，自己所控诉的事情中，并非全是袁当的作为。&1&g

没有觉，直到骂到嗓子哑，骂到口中苦，骂到腹中出现隐隐的绞痛，骂到两腿都开始虚，云冲波的声音才渐渐低落，却，依旧不止。&1&g

你为什么逃走，你为什么背叛就算没有你，我们也几乎就取得胜利，如果有你，如果有你&1&g

够了。&1&g

忽然出手，一把扣住云冲波喉头，将他拎起，袁当死死盯住他的眼睛，用一种很慢，却又很冷酷的声音，一字字道：&1&g

没有我没有我的情况下，天国，必然走向失败。不会有第二种可能。&1&g

庸人废将，比比皆是，可叹我却还以为你能明白&1&g

微一力，已将云冲波摔至十余丈外，袁当盯着他，声音当中，竟是越刻毒。&1&g

我本以为你能明白，因为太平对你的高度称许，因为你曾经的百折不回，也因为因为你那终究没有自弃的梦境。&1&g

但那又怎样&1&g

智者择善固执，但若是愚者呢&1&g

蹈海啊蹈海，若想不通这道理，你便不配再与我说话你，便给我死在这里罢~&1&g　　filsarilhl116八021314646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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