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探杜府（1 / 2）

第九章探杜府

“镜儿？镜儿？”

“哎，娘！怎么了？”罗镜恍惚着，被母亲的呼唤打断。

方如萱放下手中堪堪执起的糕点，坐正了身子：

“你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心不在焉？为娘刚才已经唤了你好几声了。”

罗镜低下头，想让表情显得自然一些。

“娘，我没事，刚才不过走神了。”

“还说没事？”方如萱盯着女儿的脸，细细打量了一番，“你这张脸向来难藏悲喜，看看这眉心都皱成什么样了。”

“我真的没事。”她心里想不出拿什么搪塞母亲，便随口一说，“女儿家伤春悲秋实属自然，母亲您不要多管。”

“这孩子”

方如萱心里担心，还想多问几句，可罗镜已经站了起来，朝母亲福了福身，便匆匆退下了。青笋亦步亦趋地跟在姐身后，觉得姐似乎满肚子心事。

罗镜走到寝房前，终于控制不住一般捂住耳朵冲了进去。青笋正想跟进去关照一下姐，没想到她“砰”的一下就把门给关上了。

合衣躺在床上，她心里憋屈，但无论如何流不出眼泪。今天一早，她便收到了杜衡之派人送来的回信。等待的这一天里她心心念念，寝食难安，当她把信握在手里的时刻，更是紧张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只是这满腔期待与喜悦之情，随着信纸的打开迅速凋零。

“姐之约，恕在下不能相赴。姐金玉之人，与在下相交恐身份有失，望姐勿再来信。”

短短几句话下，再加上他亲笔题上的“杜衡之”三字，罗镜阅毕，几乎脱离了神志。她再肤浅、再愚笨也懂得，这封信的意义，竟是希望她别再与他往来。

疏朗通透，颜筋柳骨，字如其人，清冷而高贵，一笔一划都写着疏离。

半天过去了，罗镜深吸一口气，心内的失望与难过没有减去一分一毫。她平卧于床上，看着自己精致的床帘。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急急坐了起来。

候在外头的青笋听见姐起了身，急忙站直了身子。门很快被打开，罗镜看也没看青笋一眼，就快步走了出来。

“姐姐？”

罗镜闷着声敲响罗帷的房门，见没有人回应，她便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房内空无一人。她站定在罗帷的房内，狠狠地跺了一下脚。

“二姐怎么在这？来找大姐吗？”管家陈伯刚好经过，问道。

“陈伯，我想找姐姐说会话，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大姐一个时辰之前就出门了，老奴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罗镜听他这么说，叹了口气便垂头离开，留下陈伯一头雾水。

“杜府。”

罗帷站在府门前，掀起了帷纱，仰头端详那匾额上金灿灿的大字。她嘱咐青稞在门外等她，自己上前去敲了门。

看门的杜府厮走了出来，见是一位戴着帷帽的大户姐，堆着笑问：

“敢问是哪家的姐，到杜府来有什么事？”

她愣了一愣，随即掀开帷帽，十分自如地答到：

“打扰了，女是罗丞相罗均的女儿，今日来贵府是想拜访一下吏部侍郎杜衡之。”罗帷说道，而后又加上一句，“我与贵府公子本已相识，麻烦你通报一声。”

厮见这姐容貌不凡，又远远看见候在石阶下的婢女，有些无奈道：

“原来是丞相府的千金姐莫怪，我们公子今日一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未归来。不如姐先进府等着，人估摸着公子这时应该已在回来的路上了。”

罗帷回头朝青稞挥了挥手，示意她在门口接应着，于是独自一人跟着那看门厮进了杜府，厮领着她过了几道回廊，便走进了杜府的客堂。

“请您先在这儿等着，若公子回来了我便先来通知您一声。”

厮给罗帷沏了一壶茶，这便离去了。

罗帷独自坐在客堂里，低头平复心情。

紧张，莫名的紧张。她深吸一口气，四处张望起来。

原来这便是杜衡之在玉京的府邸呀？园子与房屋虽都宽阔，不过比起他们丞相府，实在是清冷了一些。

时间分秒流逝，罗帷终于感到些许不自然。她一个外来的女客，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跑到男子家中等着，的确是有些不合体统。

这么扭捏了好半天，四周十分寂静，她忽然听到不远处的过道传来阵阵脚步声。声音不像府里厮那般匆匆忙忙，更似信步而来，想来不是这府中的奴婢下人而那名厮还未通传，难道这人不是杜衡之？听那交错的脚步声，似乎不止一人。

亲戚？朋友？难道是他的父母？

她也不管自己这般推理对是不对，却下意识地慌乱起来。不想被其他人看见，不想被别人揣度她与杜衡之的关系只那么一瞬，罗帷闪进了客堂的隔间。她倚靠在那墙上，心脏砰砰直跳，木墙完全遮挡住了她的身体，而墙外就是她刚刚还端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