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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刘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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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d2  轰轰烈烈的五国伐秦虎头蛇尾地结束了,诸侯被迫重新与秦媾和。春申君伐秦距离信陵君伐秦不过五六年,世人自然将两者进行比较,得出春申君不如信陵君的结论。很多人还不知道信陵君已经去世了,纷纷指责魏王不放权给信陵君,致使伐秦前功尽弃。——当然他们也不知道,信陵君的王兄也几乎同时去世。

泗水河畔的沛县丰邑现在是楚国的领地,借助泗水河上发达的交通,四面八方的消息都会汇聚于此。

丰邑中阳里的刘公年逾五旬,在当地也算是德高望重的长老,当地人都不知其名,但呼为“刘太公”。刘太公十多年前得了一子,今年十五岁,他与邑长商量,准备春后给他行冠礼,邀请邑里的长老观礼。邑长自然是满口答应。中阳里虽然是楚地,之前曾经归属过齐、鲁等诸侯国,新年来回变了无数次,但在大家心目中,春天才是一年的开始,重要的事情都应该在春天办。邑长还告诉他,卢家也要为自己的儿子行冠礼,两家正好前后脚办。

刘公将行冠礼的这个儿子是他的第三个儿子,生下来相貌与其父相差很大,性格更是与刘家人格格不入。刘公的前两个儿子刘伯和刘仲都是勤劳朴实的农民,从老老实实在田里劳作,成年了分得一块田,也老老实实地耕种。尤其是刘仲,心灵手巧,对种田很在行,每年的收获总比一般人要多一些,很得刘太公欢心。

但刘季就不同了。从就是个孩子王,家里给他的吃的,他总要分些给那些弟,从不吃独食。带着一众孩打打闹闹,调皮捣蛋,爬树攀高,无所不为;但就是不愿意干家务、农活。由于刘季与刘氏一家人是如此不同,邑人们都当面取笑刘公,道:“是子恐非汝儿也!”

刘公听了也不恼,笑呵呵地回答道:“然也,然也!媪尝息大泽之陂,是时雷电晦冥,吾往视,见蛟龙于上。”

那些邑人自然不信:“丰之野,安得大泽?”刘公自然也笑而不答。

刘季的来历,刘公自然知道得清楚,那人留下的一柄铁剑,至今还藏在屋梁之上。

刘公年龄大了,他的田亩已经全都交给两个成年的儿子去打理,自己只在农忙时下地劳动。两个儿子干三份农活,虽然很累,但也不是忙不过来。眼看儿子刘季也到了成年,冠礼后就要傅籍,很可能要再分一份田亩下来,那时,刘季是完全指不上的,说不得自己这个老父亲又要下地为儿子耕种了。三个人种四份田,如果刘季……刘公似乎看到了家庭兴旺的前景。

从邑长那里出来,刘公信步来到卢家。卢家也是大家,他有一个儿子卢绾,与刘季同年同月同日生。由于邑中的两个大户同年同月同日一起生了儿子,邑民们还曾置办发酒肉,全邑里庆贺了一番。这位卢绾,打就是刘季的跟屁虫。到了上学的年龄,两人也一起去乡里的庠序就学,同进同出,习文练武。皮绾喜爱射御,而刘季喜爱击剑,一帮同学取笑道:“下车则刘季为兄,上车则卢绾为左。”

刘、卢二人上学后不久,就听说了信陵君讨伐秦王的故事。两人对谁是信陵君,谁是秦王也搞不清楚,只听得人说秦王是个暴虐的君王,每天欺负其他诸侯;信陵君集合了天下诸侯,一起讨伐他,一直把他打回函谷关,认了错才罢手。这件事在沛、丰一带内引起了很长时间的热潮,孩子们打架也都要分为两队,一队演秦王,一队演信陵君。庠序里的先生也摇头晃脑,盛赞信陵君礼贤下士,风流倜傥。

一晃过了四五年,据庠序的先生说,以他们的文才武艺,可以到县里求个吏职。只不过两人都还没有成年,这事须等冠礼以后才能行。卢绾跃跃欲试,要到县里应试,但刘季别有想法,他说他一行冠礼,就要出门投奔信陵君。庠序内的学子们嘲笑道:“汝其知信陵君何在耶?”

刘季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未知也。然山高水长固不足碍,男儿当如是也。”

刘公到时,卢绾并不在家,卢公将刘公迎到家中就坐。刘公和卢公都是有氏的士子,只不过家道中落,成为一名普通农民,混得连名都没有了。但两人都进过学,识得字,练过武;他们的后人也都有上学的资格。有没有资格上庠学,这是士子与庶人最大的区别。刘氏和卢氏虽然都是农民,但他们有资格上学,保留了一丝贵族的特权。

两人就坐后,说起开春后给两个儿子行冠礼一事,双方各出所有,互补所缺,凑着所需的物品。行冠礼最重要的三套服装和三只冠冕自然是早就准备停当,其他的东西虽然属于可有可无,但还是最好有。

闲聊之中,两人谈起联军伐秦的失败,相互骂了一通春申君的无能,如果换成信陵君一定不会是这个结局。刘公随口道:“季于冠礼后,将往大梁投信陵君,其可乎?”

卢公问道:“何随而往大梁?”

刘公道:“但依其志而已。”

卢公道:“自丰至大梁五百里,经月乃达。沿途所费,不在少也。”

刘公道:“吾与之百钱,咨彼所费。”

卢公道:“百钱恐未为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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