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武遂方城（2 / 2）

在邯郸送出长安君的同时，赵军也在顾城集结了万人，饶城集结了万人，分别攻打燕国的武遂、方城两座城池。这两座城池都在易水长城之外，当初媾和时，由赵国让出。赵国之所以要再次进攻燕国，纯粹就是对两年前划分地界的媾和不满意。七八年前，赵国曾攻到易水城下，眼看就要打破易水长城，夺取中阳。但这时秦军突然进攻太原，赵国面临邯郸被入侵的危险；赵王被迫与燕国媾和。现在赵国腾出手来，在北边改善自己的态势。

这当然是明面上的理由。不能明说的理由是，要让秦人推荐来的丞相、五大夫离开邯郸。

李牧带着自己的僚属离开邯郸，来到顾城，令秦人失去监视赵国朝政的作用。但李牧并没有歧视五大夫，相反，他经过考察后，将拟定作战计划的任务交给了这名五大夫。

五大夫也不负众望，出色地拟定了作战计划，计算出所需的人员、粮草、器械，以及征集的范围。五大夫没有按常规将部队集结于一地，再分别进攻两地，而是安排他们分别集结于顾城和饶城，极大减少了军队调动的距离和作战时间。

在交战的次序上，顾城的一万人先向武遂发动进攻。武遂距离燕下都不过五六十里，就在长城边上，向武遂的进攻理应吸引燕军的注意。这时，集结于饶城的赵军有余地从平舒绕过长城，突入黄河岸边的方城。像这样两地错时进攻，在时间和空间上相互配合，是一种非常有新意的做法。

这种做法的难点在于，进攻武遂的部队在开始要承受巨大的压力，为进攻方城的部队创造突袭的条件。李牧道：“吾必亲领此军，以死战！”

五大夫道：“君其安坐顾，观臣立功！”

李牧道：“卿自秦来，众未服，焉得战！”

五大夫道：“臣但领军十日，众必服！”

李牧道：“正欲观卿之能也。”

北方的秋收结束得较早，九月末，各县征发的士卒开始陆续抵达顾城。李牧于城外立起大帐，接收这些部队。五大夫先将这些部队编组好，就带着他们每天训练立阵一个时辰。

立阵是赵国士卒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训练内容，甚至李牧也不知道它有什么作用。但李牧还是决定放手让五大夫去干。很快，李牧就体会到立阵对军队的重要作用，它能让士卒产生一种坚韧的性格，这种性格在战场上的重要性，长期从事军事斗争的李牧深有体会。他亲自率领自己的卫营也参与到立阵的训练中。见李牧率领卫营也进行立阵训练，其他士卒自然也无话可说，只能不情不愿地投入到训练中。

随着后续士卒陆续到达，训练的规模越来越大，最后，一万士兵各依营垒，挺直腰杆，一动不动地站立一个时辰，其阵势之壮观，气势之宏伟，观者无不动容！

饶城距离顾城二百里，位于黄河的两汊之间，无论是交通还是人口都比顾城要差得多。李牧在那时设了一个幕府，由柏人的李氏宗亲在那里指挥。李昙已经去世，李牧的父亲李玑继承了柏人侯位。李玑有三个儿子：李云、李牧、李齐。除李牧留在顾城外，李云和李齐都到饶城前线，担任五千人将；饶城的万人将则是李昙的第三子李昭；千人将和五百人将也几乎完全由李氏家族的子弟担任。这是一支完全由李氏率领的军队，只有士卒是从周围的城邑中征发的。

赵国的兵制与秦国相似，士卒不用携带武器，武器由官府统一制造、配发。顾城是大城，赵国在那里设有武器制造场，士卒到达后可以直接从武库领取兵器。饶城是邑，没有兵器制造场，所需兵器都是从柏人运过去的。柏人和饶城都在黄河岸边，两地相距二百里，正是水运的适当距离。

向两地集结的士卒几乎同时集结完毕。在顾城的士兵进行训练的时候，饶城的士卒则向平舒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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