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攻城（1 / 2）

rad2　　现在，三川军两万人和内史军两万人都渡过济水、荥泽，三川军包围了衍氏和厘城，掩护内史军的侧翼，内史军则前出到黄河沿岸。内史军进军后，后军北地军一万出关，占领荥阳，掩护大军的后路，洛阳军继续留在伊、洛一线，保护交通线的安全，并维护洛阳的治安，北地军则前进到巩城、成皋一线，一面作为预备队，一面向前线运输物资补给。八万秦军分散布置在从洛阳到荥口二百多里长的路线，成为一字长蛇阵。

观察到秦军将力量完全配置在黄河一线，魏军也相应地向黄河一线增调了兵力。长城南线的守军依次向北移动，加强长城北段的防御力量。长城最北端的卷城增加了一千士兵，使守军数量达到一千五百人。

魏长城之外，势力错杂，大致上韩国的势力占优，占有垣雍、修鱼、管等城邑，在它们的身后还有荥阳这座大靠山。魏国的势力也间杂其中，主要集中于济水沿线，如衍氏、厘城。长平之战后，韩国把垣雍献给秦国，作为停战媾和的条件，秦国也在魏长城下拥有了一处城池。

垣雍与卷城相距极近，以至于今天的地理学家还无法准确地指出它们各自的位置，可能一个位于长城内，一个位于长城外，相距不过数里，几乎脸挨脸。在这种环境下，秦国自然无法派官吏亲自管辖，只能将它还委托给韩国官员管理，每年收点税就好。前年信陵君率魏军出战，鉴于垣雍虽是秦城，却是归韩国管理，所以没有加以占领。

内史军过河后，立即荥口沿荥泽、黄河展开，同时，麃公摎派王翦率所部占领垣雍。先礼后兵，如果韩国官员老老实实地让出垣雍，礼送他们出境；如果敢抵抗，则以大军加以围攻。

王翦率部过了荥泽、济水后，立即取道往垣雍而来。从荥泽到垣雍大约五十里，如果急行军走直线，一天可能赶到。但王翦留了个心眼，他带着部队沿着黄河岸边的水草而行，于当天夜间占领了黄河岸边的一个渔村扈邑。

在荥阳还没有兴盛之前，扈邑是这一带少有的聚落，也是渡口，春秋历史上许多事件都曾在这里发生。黄河在这里的一次决口，摧毁了这座历史城；而随着荥阳的兴起，扈邑逐渐沦落为一个渔农邑，主要以在黄河上捕鱼为生，只在周围的平地上随便种点粮食，调剂口味；租税也用鱼而不是粮来缴纳。王翦到达扈邑时，正是晡时，村中炊烟袅袅，几十里外的战争，似乎与这里了无关联。

王翦将主力留在水草内，自己率领五十人突然进入扈邑。扈人口很少，不过百余户，正在吃饭，突然见一支部队冲入邑中，不知所措。少数年轻人抢入房中，拿起鱼叉、木浆准备拼命，却被老人和女人拦住。

王翦于邑前高声叫道：“愿与长老一见。”用的是当时通行的洛阳官音。洛阳距离这里不远，口音相似，大家能够听得懂。

扈邑是渔村，除了缴纳鱼税，基本不用服役，也就没有邑长，邑中大事都由各家的老人们商量解决。王翦一喊，各家的老人都出来了。

王翦于邑口对这些老人们深施一礼，道：“吾乃秦人也。魏军无道，无故伐秦，秦将报之而伐卷城，愿贵邑无与焉。”

几名长老相互看了看，年龄最长的长老出面道：“贵人之事，非微庶等所能与也！不知将军至，未及远迎，将军其恕之。愿备酒肉，聊飨士卒！”

王翦道：“愿长老约束家人，慎勿出户，则所惠多矣！但有出者，必正军法，慎勿误也！”

几名长老应喏，王翦让他们离开。这些老人果然各自通知自己的家人，不许出户。不久，在院中的人全都进了屋。王翦将五十人各分派了地界巡逻，不许邑中的人出来，也提防他们用特殊的方式给周围的城邑报信。

切实控制了扈邑后，王翦立即带着十人潜行到大道上，往垣雍而来。到达垣雍时，天已经黑了，垣雍城已经关闭。王翦于城下呼喊，称秦国使者至，让垣雍开城。垣雍守将上城查问，王翦取出节符，放在篮中，吊了上去。守将查验节符无误，四面也无异动，就下令开城，让他们进城。

到了城主府，王翦说明来意：“秦将伐魏，将驻垣雍，愿大夫察知！”

守将沉吟半饷，不置可否，道：“天色已晚，贵使但于驿中暂歇，旦日再议！”

到了半夜，王翦起身，借故接近当值的驿卒，悄然将其击杀。驿中的秦卒立即出来，在夜幕的掩护下，以灯光为指引，直扑向城门。垣雍虽然坚固，但并不大，不过百步左右就到了城门下。垣雍守军也不多，直有每个城门留二人值守，毫无悬念地就被秦卒杀掉。王翦晃动灯火，秦军从暗中掩袭而至。秦卒打开城门，五百秦军一拥而入，迅速占领了四门、军营和城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