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秦使入赵(1 / 2)
rad2 代理赵相的廉颇特别繁忙。巩固邯郸周围的防御是他必须要完成的首要任务,与秦使谈判的工作只能交给他人了。于是赵王把镇守代郡的武襄君乐乘调回邯郸,主持与秦国的谈判事宜。代郡守由雁门守李牧兼任。
在平原君去世后,一度执政的平阳君也已经去世。平阳君的继承人和平原君的继承人一样,都属于平庸之辈,赵王令他们各回封地食禄,不必在朝中任职。在赵氏宗亲中也再找不到什么人来接替他们的位置,几乎所有的担子都压在廉颇身上。
只有一人执政的局面让赵王很不放心。廉颇从根上说虽然也是赵氏,但毕竟已经分家很久了。而且让一个人执政,就算他无意,也难免出现权力被架空的局面。既然从赵氏内部找不到人,那就只能从远亲旁氏中去寻找。李氏是从赵氏中分出去的,李昙有统兵才能,他的儿子李崇曾经在邯郸,对维持赵、秦之间的关系贡献很大,被赵王推荐到秦国为官;李崇的孙子中,李牧已经脱颖而出,在边疆对付匈奴很有一套。但李牧现在还年轻,声威只限于北部边地,让他回邯郸执政,为时尚早。柏人的李昙倒是德高望重,可惜他只是百里之才,管理几万人的地方还能胜任,想要他治理一个风雨飘摇中的大国,恐非其所能。
想来想去,也只有召乐乘回国为将。但乐家不是赵氏,乐氏族人分在赵、魏、燕等国为官。这一家人虽然忠诚度可疑,时时有出工不出力之嫌,晋阳之战乐乘只练兵不出战就是最好的证明;但乐氏族人官场技巧娴熟,人脉宽广,才能出众,是个有才华的“职业经理人”。赵王想,上面有廉颇压着,就用乐乘的长处,去处理具体问题,想也不妨。晋阳兵败后,乐乘建议邯郸休生养息,正也合赵王的心意。想着乐乘留在代郡也无事可做,倒不如将他召回邯郸,分担一些政务;代郡交给李牧兼管,可以提高李牧的声望。
乐乘回到邯郸时,也已经五月了,元氏公子报告,在井陉已经与秦使的先遣人员会面。赵王立即请来乐乘,咨询接待事宜。乐乘很详细地询问了秦使与元氏接待人员之间的应酬,得知秦使并未进入井陉。他向使者交代了接待时的注意事项,并让他们每天派一天回邯郸,向他详细报告秦人的动向。
秦使于三天后到达,随行成员达五百之众,车一百余乘。秦使到达井陉后,也不急于出发,除每日与元氏官员宴饮之外,还四处游山玩水。一直盘垣了五天,才意犹未尽地登上山道,下山到元氏。
元氏公子一直迎出城外三十里的山边。使团的车乘在狭窄的山道上排出了数里之遥,偏偏使臣的车乘又在比较靠后的位置,元氏公子从上午一直等到日头西偏,才与使臣相见。两人相揖而礼,下车并肩而行。元氏公子有意识地旁敲侧击打听着使臣的身份、来历、所任官职,使臣似乎并不避讳,自称是相邦的门客,旧曾居于邯郸,名司空马,现为相府尚书。
元氏公子听说司空马曾经在邯郸居住,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对司空马道:“曾不意先生乃赵人也。久在关中,乡邑必有所念。”
司空马道:“臣少离乡,游于四方,乡邑之中为不肖,于赵为亡命耳!”
元氏公子道:“先生司空氏,其祖必贵人也。”
司空马道:“闻祖上乃禹之司空,因之得氏。为庶人不知其世也。”
元氏公子道:“先生何以学?”
司空马道:“幼曾学于庠序,甚不肖。后遇异人,学阴阳之术,乃精。今则以其术事相邦,但谋衣食而已。”
元氏公子道:“吕相亦好阴阳之术乎?”
司空马道:“相虽好之,而不精。有嫪毐者,甚通其术,其阴之巨,非常人所能及,盖天也。”
元氏公子不愿意再谈论这些粗鄙的事,道:“乡野之人,不识英雄,几于盲也。先生投吕相,诚智也!吕相故在邯郸,砥砺于市井,亦卓然矣。不以商贾而掩其光。”
司空马也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反而说起在赵国各地的趣事。元氏公子也卖弄见识,谈论起这些趣事背后的隐情。司空马连连恭维,赞叹元氏公子风闻广博。两人谈笑风生,一路进入元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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