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伐燕(1 / 2)
rad2 赵军返回时,已经过了春分,赵王的籍田礼早已行过,春耕已经开始。那些士卒们虽然没有赶上籍田礼,但并没有耽误春耕,这让那些士卒感到今年还有希望。当然,那些在战斗中负伤的士兵只能听天由命,而阵亡的士兵,除了田亩、家产更换名籍外,没有任何补偿。
所有诸侯都得到消息,那个生出来就在赵国当人质的秦公子正,已经被立为太子,他的母亲是邯郸歌舞坊的舞女,已经成为王后,而秦相则是在邯郸经商的商人吕不韦。赵国自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不过当时赵国正在准备与燕国的战争,没有精力认真思考这事。现在,燕国的威胁被打退了,赵国君臣终于可以坐下来,仔细研究一下秦国,这个令赵国又恨又怕的国家了。
在平原君去世后,平原君的弟弟平阳君虽然没有被正式任命,但临时充任了执政大臣,也就是相国的角色。现在,战功卓著的廉颇被封为信平君,并被任命为假相国,成为赵国的执政大臣。
和秦昭襄王不同,赵王没有召开御前会议的传统,所有政务都由上卿们商议决定,报他批准即可;他的想法,则通过相国或其他上卿加以贯彻。
但今天,在封赏了廉颇、加封了李昙后,赵王将刚刚回来的廉颇和李昙留下来,表示有事要请教。平阳君则陪同会见。
诸人入座后,赵王首先发言道:“秦昭襄王薨,寡人以李侯为使,送公子正归国。秦王加意,晋李侯大夫。李侯曾见秦王,秦王其夭乎?”
李昙回忆了一下,道:“臣蒙秦王赐宴,太子相陪,秦王但三奠而退。”
平阳君道:“此必秦王有隐疾,而不发也。”
李昙道:“臣惶恐,未知秦王有疾。惟诸侯皆服丧而前,韩王衰绖入吊。秦王纵无疾,事必繁劳,三奠而退,未为过也。”
赵王道:“秦王登基未几,暴病而亡,得勿奇也!秦王薨,太子,故质于赵;公子正,故质于赵;后,赵之舞姬;相,赵之商贾。秦之上下,竟皆与赵有故,得无奇乎!诸侯闻之,得勿疑秦王之薨者,盖赵所为也。”
李昙道:“诸侯其有言乎?臣之入秦也,曾无一言失礼……”
赵王道:“自非赵所为也。赵若有其能,岂有长平之耻,邯郸之危耶!然昭襄一去,秦国上下尽与赵国有旧,而卿子李崇,故邯郸尉,护秦公子最力,而封陇西守。卿以赵使,封御史大夫……寡人闻,秦之御史大夫,非赵大夫之比也!”
平阳君道:“秦有三公:相国、尉、御史大夫,位比赵之上卿。”
赵王道:“非卿之言,寡人几误矣!卿以赵使,位列三公。而李崇为守,亦卿也。如此,则赵之于秦,有王,有太子,有后,有相国,有公,有卿。赵之与秦,未得亲善若此也!”
平阳君道:“盖太子年少,赵未得以王女归之矣!”
廉颇道:“赵姬,邯郸之舞姬也;吕不韦,邯郸之商贾也。皆非赵室宗亲,纵与赵有旧,亦有贵贱高下之别。秦王与太子,为质于赵,王非有厚恩于彼,而群臣多有轻慢者也。臣恐秦之与赵,非独无德,且有怨矣。”
平阳君道:“昔异人之入赵也,有司置之于邯郸城,愚不可及!明虽贱之,实则有之。邯郸被围,异人若在王城,焉得私逃秦营!今则彼为秦王,悔之无及!”
平阳君的话好像浇了一瓢冷水,赵王的兴致一下子就下来了。他感叹道:“彼诸侯送质子入国即位,质子皆亲诸侯。纵以兵相见,亦念其德,不为已甚。寡人与秦公子非有其仇,何其事相反耶?”
李昙道:“臣亲往咸阳,面见子楚,非闻子楚曾有一语怨赵者。臣奉王命,护公子正归,于途谨严,不敢有失。但公子有言,无一不从。秦王加惠,五千王兵,于函谷关外驻扎,以彰赵秦亲善之意。赵使一入,臣得加封,臣子留任,此非臣之能,皆王之德也。赵姬虽楼氏之女,亦赵宗室,然虽操贱业,位甚贱。子楚归国,诸侯以王女归之者非一,皆诸侯近宗,贵人也。赵姬最贱,而立为后,其子为太子。其独尊赵姬而绌王女者,欲亲于赵也!吕不韦,商贾也,邯郸贱人,而拜为相。岂秦无贤能,独尊商贾哉?欲亲于王也!臣以为,秦欲亲赵,其意甚明,未可疑也。”
李昙这番话也很有说服力,赵姬再怎么说也是个舞女,整个迎娶过程完全没有按婚礼的仪程进行,就是纳妾。一个妾室突然成为正室王后,其子为太子,对于诸侯来说是很不正常的,甚至是不敢想像的。诸侯的婚姻从根本上说都是政治联姻,娶谁不娶谁,嫁谁不嫁谁,都有精致的政治计算,目的是找到政治盟友。从这个观点出发,子楚立公子正为太子,立赵姬为王后就显得很不寻常了。
不过赵王还是有自知之明,他道:“子楚立赵姬为后,赵正为太子,或有他故,非为善赵也。”
李昙道:“太子之立也,固不为赵,赵正久在邯郸,于宗庙功最大,乃其故也。然子楚为太子,尊华阳夫人为母;纵欲立赵正为太子,非必立赵姬也!所以立赵姬者,纵有他故,亲赵其一也。”
赵王问道:“子楚及公子正在邯郸时,赵无厚恩以德之。今一为秦王,一为太子,不可忽也。必厚结之以为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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