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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士相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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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d2  接下来的几天里,秦公子府照样大宴宾客,但门外却有些不安静,时时有人过来叫骂,嘴里不干不净,甚至有人辱及赵正母子的清白。随从们自然见了就把他们赶走,但力量有限,而那些人似乎受到了什么人的指使,赶走了又回来。也不动粗,只是叫骂。吕不韦只得让随从送他们钱财,这才将他们打发走。

虽然随从们没有报告门口的喧闹,但那些人的叫骂声很大,坐在庭院内的人都听得清楚,连坐在堂前的赵姬和赵正都听得到。但大家只得装着没有听见,时常饮酒、吃肉、观歌舞。而随从们就不轻松了,请走了一批又来一批,总也不干净。后来,吕不韦只得又从盐铺里搬来救兵。盐铺里的人与这些下层人接触较多,连哄带吓,勉强将他们打发回去。

吕不韦发动自己的络调查这些事件的源头,发现来源很广,而最初的来源似乎还能追溯到信陵君,因为有毛公和薛公的影子。但他们只闹了一天就停了,剩下的是别的赵国公子或大臣,见秦公子府大宴宾客,心中不忿;又得到闲人叫骂的启发,自行买了人来骂。但吕不韦得到这些情报时,宴请宾客的事已经过去了许久,也无法采取什么措施了。

但这个事件中出现了信陵君的影子,让吕不韦十分警惕。像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如果是一群无权无势的诸赵公子来泄愤,倒也不奇怪,也不值得太过警惕。但信陵君明显不在此列,他显然有更加有效的手段,给秦公子府造成难以想像的麻烦,但他却仅仅让几个混混在府门前叫骂,他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秦国新年大宴宾客时,信陵君来了,问起了吕不韦,但却并没有见到他。信陵君在秦公子府的表现,从的说是失礼,往大的说是在侮辱赵正母子;而且言里言外,有为吕不韦抱打不平的意思。

吕不韦心里还希望信陵君再派人来请,借助他的力量促进赵正回国。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们特地在秦国新年时,邀请了信陵君来赴宴。信陵君如约而来,哪怕有那些无礼的表现,其实也达到了目的。如果赵国发现信陵君和秦公子府拉上关系,一定会紧张;赵王一紧张,说不定就该送赵正回国了。不过信陵君这样给秦公子府造成这些不大不的麻烦,意图何在呢?

吕不韦将这些疑问放在心里,并没有和别人商量。对秦公子府的人只是简单地说,这些闲人都是些对秦国心怀不满的诸赵公子请来的,除了给秦公子添点堵,也没别的意思。由于以前,秦公子府门前也经常有人叫骂,甚至当着赵姬和赵正的面叫骂,众随从也就没有当回事。

吕不韦犹豫要不要把这事向曾季报告,思虑再三,决定不说。他与曾季的联系已经被信陵君探知,如果他们俩联系紧密了,有可能同时落入陷阱里,旁人连营救的机会都没有。

秦国新年后,算是正式进入冬天。家家户户都取出了冬衣,晾晒干净,准备天一冷就穿上。赵正在过了十月望日后,照旧去尉使府去上课。诗已经在新年前学完了,冯敬告诉他,开学后,将教授新的课程:礼。赵正曾经问他,为何不教他擅长的纵横家言。冯敬回答道:“此乃臣子所习,非君主所宜习也。”

赵正问道:“臣子所宜习者何,君主所宜习者何?”

冯敬答道:“臣子所习者,术也。君主所习者,道也。道在乎礼。”

如果说诗的学习还可以在堂中,礼的学习就完全是实操了。新年的第一课,是士相见礼,专门讲授一名士子前往与另一士子相见时的礼仪。

“士相见,挚,冬用雉,夏用腒,左头奉之!”冯敬专门从家里带来一只鸡,作为实操的道具,示范着如何执鸡,如何行礼,到门前如何叫门,被拜访的人如何回应……

讲授毕,各学生依次扮演来访者和受访者,相互对答。这种礼仪异常繁琐,在门口就要相互推辞半天:来访者定要求见,而受访者一定要坚辞,不许来访者进门,非要到对方家里拜见;必须得来访者再三不允,才能开门迎客!开门后,见客人带着礼物(就是那只鸡),两人又要相互推辞半天,一方坚决不收节,一方坚决要送。最后主人”没有办法“,才将这只鸡收下。……这种礼节,简直如同儿戏,三个孩在演习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冯敬板着脸,严肃道:“礼,所以正尊卑亲疏也。相见之礼但有二子,故最简,然诸礼之基也。必演之纯熟,得之于心,他礼自然解也。”

三人在冯敬的指导下,一遍遍演习着相见礼,连两人的位置,相对的角度,相拜的方位都一一指引,不稍懈怠。三人行之一遍,已经到了中午。赵正如释重负,驱车回去。下午回来,重新加以演礼。

士相见礼除了两名地位相当的士相见外,还有士见大夫的礼,大夫见君的礼,大夫相互见面的礼,不一而足。每种礼仪要演习纯熟,不经过三五天是不可能的。

等到士相见礼全都演习完毕,赵国新年就已经快到了。天上已经飘过了好几场雪,数九寒冬的日子已经快要过完了,春天就要到了。

冯敬再次给学生们放了假,让他们回去准备过年。告诉他们开学后将学习最为重要的丧礼。丧礼之繁琐,内容之庞杂,很可能要学习一年的时间。学习完丧礼后,大家就能通晓基本的礼仪,冠礼和婚礼就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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