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您现在很安全（2 / 2）

“杜先生，监测结果显示……”

顾文斌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张姐的大脑皮层确实出现了一些非常规的活跃迹象。”

“这表明她的意识可能在尝试苏醒。”

尝试苏醒！

这四个字如同！

杜伟明几乎要喜极而泣！

顾文斌再次开口。

“这种活跃非常微弱且不稳定。”

“考虑到她的病情和之前的重创，苏醒过程可能很困难。”

“而且……就算醒来，她的记忆损伤程度，恐怕比预想的还严重。”

顾文斌看着杜伟明。

“可能完全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包括她自己。”

完全失忆。

连自己都不记得。

这残酷的可能性像冰锥刺入杜伟明心脏。

他盼她醒来，又怕她醒来后的全然陌生。

这种矛盾快将他撕裂。

“没关系。”

杜伟明艰难开口，声音嘶哑。

“只要她能醒过来就好。”

“不记得也没关系，我可以重新告诉她。”

“我可以……重新开始。”

只要她活着，就有机会。

他可以弥补，赎罪，重新让她认识一个不再是混蛋、真心悔过的杜伟明。

顾文斌看着他眼中的决心，点头。

“我们会继续密切观察。”

“同时，实验准备也在进行。”

“无论如何，我们不放弃任何希望。”

说完，顾文斌返回病房。

杜伟明靠墙闭上眼。

心中百感交集。

希望燃起，却伴着更深的恐惧和未知。

接下来的几时，他如坐针毡，守在门口，听着病房里的动静。

每次仪器声响都让他心跳暂停。

时间仿佛凝固。

黄昏时分，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一名护士急匆匆出来，脸上带着激动。

“杜先生！病人……病人好像有反应了！”

杜伟明猛地站直，心脏快跳出嗓子眼！

他冲到门口。

透过玻璃窗，他看到病床上的张雪琪，眼皮似乎在轻轻颤动！

下一秒，那双他日思夜想又愧对的眼睛，缓缓艰难地睁开一条缝。

光线涌入，她似乎不适，又闭上。

几秒后再次尝试睁开。

这次没再闭上。

那双曾经清澈后来麻木，此刻只剩茫然空洞的眼睛，看向天花板。

她醒了！

张雪琪真的醒了！

杜伟明感觉血液都在沸腾！

他想冲进去抱住她，告诉她他多后悔多爱她！

但他忍住了，知道不能刺激她。

顾文斌和几名护士已围在床边，轻声唤她名字，做初步意识检查。

“张姐？能听到我说话吗？”

顾文斌声音温和。

张雪琪目光缓缓移向顾文斌，眼神依旧茫然没焦点，像刚出生的婴儿。

她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喉咙只发出微弱嗬嗬声。

“别着急，慢慢来。”

顾文斌安抚。

“能试着眨一下眼睛吗？如果能听到的话。”

张雪琪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然后又颤动了一下。

有反应！她能听到！

顾文斌和护士们松了口气。

杜伟明在门外激动得浑身颤抖，眼泪涌出。

“很好，张姐，您现在很安全。”

顾文斌继续引导。

“您能告诉我，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吗？”

张雪琪嘴唇蠕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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