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这次换我主场（2 / 2）

裴砚舟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带着股风撞开一楼的旧报纸堆。

顾疏桐注意到刘洋的手在大衣口袋里动了动，立刻提高声音：\"裴导，帮我把工作牌捡一下！\"

这是他们约好的暗号。

裴砚舟的回应混着踢到椅子的闷响：\"顾老师的工作牌怎么总爱往犄角旮旯钻？\"

与此同时，何敏的短信弹出：\"陈队到了，在后门守着。\"

刘洋突然笑了，笑声像生锈的齿轮：\"你以为抓了王磊、抓了我，就能抹平赵天成做的事？

十年前那把火——\"

\"十年前那把火，是赵天成买通场工改了消防线路。\"顾疏桐打断他，从包里摸出个微型录音笔晃了晃，\"王磊的口供里写得清楚，你和赵天成去年还去医院威胁过那个厂工的老母亲。\"

刘洋的脸瞬间煞白。

他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书架上，一摞旧书\"哗啦\"砸下来。

顾疏桐趁机扑过去，却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个金属装置——是遥控器。

\"你以为我只有这点儿筹码？\"刘洋把遥控器举过头顶，\"地下室有定时炸弹，还有十分钟——\"

\"叮。\"

裴砚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股说不出的轻松：\"刘制片，你可能记错了。\"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是实时监控画面，\"地下室的''''炸弹''''，是我们今早让道具组做的仿真模型。\"

顾疏桐这才注意到，刘洋脚边的阴影里，躺着截被剪断的电线。

警笛声从远处炸响时，刘洋像滩烂泥瘫在地上。

何敏举着辣椒水从楼梯口冲上来，被裴砚舟眼疾手快拦住：\"姐，这货不值当脏了你的喷雾。\"

陈队带着辅警冲进来时，顾疏桐正弯腰捡起刘洋掉在地上的文件夹。

封皮上沾着灰，翻开却是整整齐齐的转账记录——赵天成给王磊的，给厂工的，甚至给十年前那个造谣她耍大牌的营销号的。

\"顾老师。\"裴砚舟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手背，\"该拍庆功照了。\"

顾疏桐抬头，看见他眼里映着警灯的红光，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十年前阶梯教室的争执，三年前片场的互怼，还有这三个月来藏在镜头后的默契，突然都变成了绕在指尖的线，轻轻一拉，就织成了片温暖的。

\"等抓到最后一个漏之鱼。\"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未接来电——又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本市\"。

裴砚舟凑过来看，发梢扫过她耳垂：\"需要我当''''气氛组''''吗？\"

顾疏桐按下接听键，夜风卷着警笛声灌进听筒。

她望着远处逐渐亮起的晨光，后颈的疤在风里痒得温柔——那是十年前火灾留下的印记，也是她活下来的勋章。

\"你好。\"她的声音里带着点笑，\"这次换我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