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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新的开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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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想,原来“人间烟火”是别人的,她的世界只有闪光灯和污言秽语。

“发什么呆?”裴砚舟的声音像片羽毛扫过耳尖,“顾老师不是要说谢谢?刚才在包间被小月亮打断了。”

湖风掀起她的长发,顾疏桐望着他镜片上跳动的月光,突然觉得那些辗转反侧的夜、咬着牙背的反击话术、被狗仔追得躲进储物间的狼狈,都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她伸手勾住他小指,像在火锅店碰杯时那样:“谢你在我摔咖啡杯时没笑,谢你让场务把矿泉水换成依云,谢你”

“谢我分镜本里全是你?”裴砚舟突然拽着她往湖边走,木栈道的木板吱呀作响,“顾老师,我这人记仇。六年前你在学术沙龙说我‘镜头语言像没断奶的小孩’,我记到现在。”他从兜里摸出个小相机——不是剧组用的专业设备,是拍立得,“所以我要拍够三万张你,等老了坐摇椅上翻,说‘看,当年那个说我没断奶的女人,现在连糖画尖都要舔’。”

“裴砚舟!”顾疏桐去抢相机,发梢扫过他下巴,“那是你递过来的!”

“咔嚓”一声,拍立得吐出相纸。

裴砚舟捏着边缘甩了甩,照片上顾疏桐的耳尖红得像糖画,他自己的嘴角快咧到耳根。

手机在这时震动。

顾疏桐从包里摸出手机,屏幕亮得刺眼——短信来自未知号码,只有一行字:“恭喜你们,但别忘了,娱乐圈的斗争永远不会结束。”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住,裴砚舟凑过来时,能闻到她发间残留的杨枝甘露甜香。

他扫了眼短信,又看她紧绷的下颌线,突然笑出声:“顾老师,你现在的表情像在《红妆》里审犯人——眉心都拧成川字了。”

“我在想是谁。”顾疏桐把手机递给他,“林浩然进去了,林氏股价跌成筛子,但总有人觉得能捡漏。”她望着湖面浮动的月光,“上个月有个资方想塞新人进《红妆》,被你用‘不符合角色设定’顶回去了;上周我拒绝了个奢侈品代言,因为他们要求捆绑炒”

“所以这短信是提醒我们,敌人还没清零。”裴砚舟把手机揣进自己兜里,“但顾老师,你忘了吗?我们有《红妆》。”他掏出分镜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不是剧本图,是用铅笔勾的简笔画:两个小人,一个举着场记板,一个拿着奖杯,头顶写着“金棕榈”。

“明天我让助理查手机号来源。”他屈指敲了敲分镜本,“但今晚”

“今晚怎样?”

“今晚顾老师要陪我去买创可贴。”裴砚舟摊开掌心,刚才抢相机时被木栈道的刺扎了个血珠,“某人刚才推人推得可狠了。”

顾疏桐盯着那点血,突然弯腰用舌尖舔了下。

裴砚舟的喉结动了动,分镜本“啪”地掉在栈道上。

她直起身时眼尾上挑:“裴导,这叫以毒攻毒——当年你在片场说我‘哭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可记到现在。”

回家时已经十一点。

顾疏桐站在公寓楼下,仰头看自家亮着暖黄灯光的窗户——顾晓月肯定又没关客厅的灯。

裴砚舟的车停在旁边,他靠在驾驶座车窗上,分镜本夹在腋下:“需要我上去帮你赶小月亮睡觉?她上次把你护肤品当面膜涂的事,我可还没忘。”

“顾晓月现在懂事了。”顾疏桐扯了扯他的衣领,把刚才揉乱的发梢理平,“倒是某人,明天剧组开会不许迟到。上次你说‘导演迟到是艺术特权’,场记小姑娘都快哭了。”

“知道了顾老师。”裴砚舟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

“晚安。”

电梯升到十八楼时,顾疏桐的手机在包里震动。

是裴砚舟发来的照片——刚才那张拍立得,配文:“顾老师,我分镜本需要新素材了。”

她靠在电梯墙上笑,忽然想起短信里的话。

娱乐圈的斗争永远不会结束,她知道。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有能把矿泉水换成依云的裴砚舟,有举着烟花说“姐姐我给你撑腰”的顾晓月,有何敏藏在手机里的林氏财报。

推开家门时,顾晓月正蜷在沙发上打游戏,脚边堆着烟花纸筒。

见她回来,小姑娘举着手机喊:“姐!我刚才刷到《红妆》海外发行的消息,金棕榈选片人点赞了你的定妆照!”

“小月亮,该睡觉了。”顾疏桐揉乱她的头发,瞥见茶几上的保温桶——是何敏送来的燕窝,贴着便签:“明天要早起,别让裴导等。”

她走进卧室,床头摆着和裴砚舟的第一张合照——在《红妆》开机仪式上,他举着场记板,她皱着眉看镜头,背景是“开机大吉”的红绸。

现在那张照片旁边,多了今天的拍立得。

躺在床上时,顾疏桐望着天花板上的月光。

短信里的威胁像片乌云,但乌云后面,是她和裴砚舟画的金棕榈,是顾晓月的烟花,是何敏的保温桶。

她闭上眼睛,听见手机又震了一下——裴砚舟的新消息:“顾老师,明天片场见。”

夜风掀起窗帘,带来远处未散的烟花香。

顾疏桐笑了,把手机抱在胸口。

她知道,娱乐圈的斗争永远不会结束,但这一次,她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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