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步步为营的反击(2 / 2)
第二天的剧组会议比预想中热闹。
摄影棚的大灯全开着,打在白板上的“反黑计划”四个大字被照得发亮。
顾疏桐站在台前,手里捏着陈涛送来的微型摄像头:“这东西,昨天在我化妆间找到的。”她扫过台下二十多双眼睛,场记小陆的手指在笔记本上攥出白印,道具组老张的烟盒在裤兜里鼓成个包。
“但咱们《红妆》是什么?”裴砚舟突然跳上桌子,白衬衫下摆滑出来,活像个要起义的学生领袖,“是顾疏桐为了演好将军遗孀,在零下二十度的雪地里跪了三天的戏;是于洋为了拍好那幕‘红伞落’,扛着摄像机爬了二十米高的竹架;是陈涛带着武行,为了个三秒的打戏,每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他突然弯腰抓起顾疏桐的手,“是我们用命堆出来的东西!”
台下安静了两秒,接着爆发出掌声。
场记小陆第一个站起来:“我去联系后援会,让粉丝把红妆剧组在行动刷上热搜!”道具组老张把烟盒往桌上一摔:“我老家有个亲戚是锁匠,明儿就接来给所有门换防盗锁!”
陈涛拍了拍顾疏桐的肩:“我让武行分三班倒,白天守片场,晚上巡宿舍。顾姐您记不记得?当年拍《霜刃》时,您为了救摔下马的群演,自己腿上留了道疤——”他声音突然哑了,“现在该我们护着您。”
顾疏桐的喉头发紧。
她转头看裴砚舟,对方正偷偷抹眼角,发梢被大灯照得发亮,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接下来的三天像根上了发条的箭。
何敏的微博每天发两条幕后视频:顾疏桐在化妆间对着镜子练“眼尾泪痣随情绪变化”的微表情,裴砚舟趴在轨道车上指挥运镜,陈涛教群演打戏时被踢中肚子还笑着喊“再来一遍”。
评论区的“心疼”“支持”刷成了海,连向来毒舌的影评人都发了条:“《红妆》这剧组,把‘认真’刻进da里了。”
李明的反击来得比预想中猛。
第四天凌晨,于洋的监控a突然警报大作——道具库里的“将军佩剑”不翼而飞。
顾疏桐赶到时,裴砚舟正蹲在地上看监控回放:画面里,凌晨两点十七分,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翻窗而入,动作利落地把剑塞进蛇皮袋。
“是李明的人。”陈涛蹲下来,指着男人手腕的纹身,“这图案我在地下拳场见过,是他养的保镖标志。”
裴砚舟突然笑了。
他掏出手机翻出条消息,是财务发来的邮件:“李明的海外公司账户,这三天往三个空壳公司转了八百万。何敏联系的财经博主已经在写分析稿了,标题我都想好了——《某资本大佬的‘慈善捐款’,原来进了自己口袋?’”
顾疏桐摸出那支正红色口红,在监控画面的鸭舌帽男人脸上画了个叉:“今晚加拍夜戏。”她转头对裴砚舟挑眉,“我演的将军遗孀有场‘夜探祠堂’的戏,正好用假剑拍——真剑我让人藏在保险库里了,钥匙在我这儿。”
裴砚舟的眼睛亮起来。
他打了个响指:“于洋,把夜戏的灯光调暗点;陈涛,让武行在祠堂周围埋伏——咱们给李老板演场戏。”
夜幕降临时,祠堂布景前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
顾疏桐穿着月白丧服,手捧假剑站在香案前。
镜头里,她的眼尾泪痣随着睫毛颤动,像滴要落进历史尘埃里的血。
裴砚舟举着喇叭喊“a”时,藏在房梁上的陈涛对他比了个“k”手势。
这场戏拍得格外顺利。
顾疏桐的眼泪刚落下来,裴砚舟就喊了“u”。
他冲上台把她的外套裹紧,声音却压得极低:“于洋说监控里有三个鸭舌帽,正往祠堂后面摸。”
半小时后,当那三个男人举着棍子冲进祠堂时,迎接他们的是陈涛带着武行甩出的绳套,和于洋举着摄像机直拍的镜头。
顾疏桐站在香案后,把真剑往桌上一搁,剑鞘相撞的脆响惊得为首的男人打了个踉跄:“李老板想要这把剑?可以啊——”她扯了扯嘴角,“明儿金棕榈评委来探班,我让他们也看看,这把见证过‘将军殉国’的剑,到底该在戏里,还是在李老板的保险柜里。”
当天夜里,顾疏桐的工作室又亮起了灯。
剧本和资料摊了半桌,裴砚舟翘着腿啃糖炒栗子,糖渣掉在李明海外账户的审计报告上:“何敏说财经博主的稿子明早发,友已经在猜‘某资本大佬’是谁了。”他突然把栗子壳往垃圾桶一扔,“下一步该曝光他操纵舆论的证据了,我让人从营销号后台扒了转账记录——”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顾疏桐接起电话,对方的声音像浸在水里,模糊又急促:“顾小姐,我是李明的前助理……”
裴砚舟的动作顿住。
他看着顾疏桐的瞳孔逐渐放大,看着她把手机开成免提,听着那端的声音说:“他让人在《红妆》的威亚里动了手脚,后天拍悬崖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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