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夜灯无归客（2 / 2）

她翻到最早的一张速写，是十年前画的，一只猫蜷在窗台上，背后是一条巷子，纸张已经泛黄，笔迹粗糙，构图也稚嫩。

她没有笑，也没有嫌弃。

她只是盯着那只猫看了很久，忽然在边上写：

你那时候画得不好，但你真的很努力地想留下某一刻的你自己。

我现在还记得！

她合上画册，把它收进抽屉最深的那一层。

不是藏，是她觉得“该睡的记忆，也要有一个位置”。

傍晚的时候，林西发来一条消息，说画廊新开了一个“记忆系列”的联展，策展人想邀请她投两幅作品做特别展区。

她看完消息，轻轻笑了一下。

她想了几秒，回过去：

你替我说一声谢谢，但我这次不画回忆！

林西秒回：

你是真的彻底放下了！

她没再回，而是拿出今天画的那张车辙图，夹进画册，关灯，泡茶，坐下。

夜色落得很慢。

她坐在茶桌边，一口一口地喝着茶，像在喝一段没有人打扰的生活。

茶喝完，她写下今天的最后一句：

今天我画了一条路，没人走过，但我看见了它从泥里陷进去，又慢慢浮出灰尘。

我知道那就是我最近这段时间的样子。

我没有留下什么可见的印记，但我确实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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