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蓝三岁(1 / 2)
rad2时光如白驹过隙。
姑苏蓝氏并不是什么喜欢大操大办的家族,自满月礼后,除了以蓝氏为主场的清谈盛会,再没有办过隆重的宴席。
在一岁那年,蓝涣和蓝菏还是被长老们接走了。
姑苏蓝氏并不像外界所看到的那样古板,理论上来讲,蓝菏先一步蓝涣出生,应当是板上钉钉的姑苏蓝氏继承人,未来的宗主。
但是,自出生以来,蓝菏的表现让长老们对这位未来宗主的性子有些顾虑。
姑苏蓝氏嫡系一脉少有女孩,一般不是单传便是姑苏双璧,而一旦出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的人生便注定不凡。
不是名满天下,就是离经叛道。
而蓝菏现在已经有了离经叛道的影子。
因蓝夫人曾杀死青蘅君的老师,对于这位蓝夫人,蓝氏上下没有一个人对她有好态度。
他们责骂这个女人毁了青蘅君的前途,将她视为罪人,那对于流着“罪人”血脉的蓝菏和蓝涣,自然是以严厉待之。
蓝菏蓝涣天资聪颖,一岁后便能流畅表达自己的想法,被蓝启仁从龙胆筑抱出来后,上学第一天,她和蓝涣便被长老以不敬长辈为由罚跪祠堂。
无疑,长辈们是爱他们的,爱之深,责之切,他们严厉地要求这两个由“妖女”生出来的继承人,生怕他们学了生母的做派与“恶毒”。
如果被抱出来的只有蓝涣,他一定会在懵懵懂懂之际被时时训诫,得到不那么让人愉快的关怀,一步一步变成上辈子外热内冷的蓝宗主。
但是这一次多了个蓝菏。
蓝菏不知自己为何而来,但她愿意为蓝涣披荆斩棘。
无人疼他,我来疼他。
既然有幸这辈子做他的姐姐,那就随心而为,毫无负担地爱他。
蓝涣理应拥有和蓝忘机一样任性的权利。
她当然知道以叔父为代表的长辈都是一群古板的真君子,但她更清楚自己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更别说被侮辱轻贱的还是生母。
蓝涣还是孩子不懂事暂且不提,她有前世记忆,有伦理道德,她可听不得这些话。
于是蓝菏毫不犹豫地顶撞了那位长老。
“三长老说我母亲杀死父亲的老师,是个妖女,那你可知事情全貌?她为什么要杀死对方?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们在不清楚发生什么的情况下就擅自羞辱我母亲,那就是枉为君子!你们也不配做我们的老师!”
三长老皱眉怒斥:“放肆!七长老乃清正端方的君子,更是宗主的老师!还容不得你污他清名!”
蓝菏抬头理直气壮怼回去:“我没说他有问题啊!我娘好歹也是姑苏蓝氏的宗主夫人,被你们无缘无故打为妖女我还不能说一嘴啦?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您懂不懂啊!光在这里给我们灌输谁谁不是好人不要学有什么用?拿不出一个真相来那不就是污蔑?污蔑人还算什么君子之风?”
蓝涣下意识跟着点头,虽然听不大懂阿姐和三长老的意思,但是阿姐肯定没错!
于是,上课第一天,蓝菏和蓝涣便被铁青着脸的几个长老罚跪了祠堂。
之所以没抄家规,一来是因为孩子才一岁,腿脚都不利索的年纪拿不动毛笔,二来,能被蓝启仁拉来给蓝菏蓝涣上课,这些长老虽然古板了点,但也不是老糊涂,自然清楚蓝菏说的话有道理。
当年的事他们也只是亲眼见证了蓝夫人杀死了那位七长老,至于为什么,好像从来都没有人愿意深思。
姑苏蓝氏以君子持家,但内里有多少沽名钓誉者,又有多少心性单纯被利用作刀者,谁也不知道。
总之,自开学第一课惊天一怼,再也没有长老当着蓝菏蓝涣的面说他们的母亲是妖女,只是对他们课业姿态的要求愈发严苛。
并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仍然气不过,限制了将近半年没让他们见过母亲。
不过,无人托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开始学内门心法并引气入体后,蓝菏带着蓝涣找借口翻遍了藏书阁关于阵法禁制一类的书籍。
将数学公式代入阵法禁制,蓝菏拉着蓝涣一起学。终于,在母亲暗中帮助下,她和蓝涣在龙胆筑的禁制阵法内刨了一个狗洞,并且几乎没有触发禁制效果。
当然,是几乎。
抓包两个孩的叔父在蓝菏蓝涣抱腿卖惨的攻势下还是没有揭穿他们的狗洞,但罚抄的那两百遍的两千五百条家规抄的让她痛苦。
她现在还只是一个两岁半的宝宝!连笔都握不住的宝宝!为什么她要抄家规!
每次在龙胆筑外见到忧郁吹箫的老父亲,蓝菏都恨不得将自己没抄完的一沓纸摔对方脸上。
吹吹吹!
一天到晚就知道恋爱脑吹箫抑郁!
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帮她抄家规!
模仿朋友字迹动动脑子,给自己找点事做,改改基因,省得后来生出来的蓝汪叽脑子一根筋,老婆死了才知道改态度!
再也不要喜欢他们了!!!
“阿姐,叔父看你呢。”
同样两岁半的蓝涣悄悄戳了戳蓝菏的手肘,大眼睛里透着些紧张。
和假幼崽蓝菏不同,作为原著姑苏蓝氏宗主苗子的蓝涣涣明显是个听话乖巧的孩子,无论族里给他布置了多少作业,他都能好好完成,不会对长辈说一个累字。
除了姐姐。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辈子有了一个双胞胎姐姐,一岁前又有母亲陪伴的原因,原著里温润如玉,少年老成的蓝涣涣很黏人,无论干什么都喜欢和姐姐贴在一起干。
蓝菏抬眼一看,果不其然,长着胡子的叔父正冷冷地盯着他们,目光里满是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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