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生病了（2 / 2）

“枝枝阿姨……”

顾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姑娘抱着毯子站在厨房门口，发梢翘起可爱的弧度，退烧贴在她额头上歪歪斜斜的，像面投降的白旗。

“怎么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吗？”

乔栖枝蹲下身，掌心贴上姑娘的脸颊，温度比昨夜降了不少，但还有些潮意。

顾雪把脸埋进她肩窝，呼吸带着淡淡的药味：“我做噩梦了，睡不着了。”

“那我们先喝点粥好不好？”

乔栖枝把姑娘抱到餐桌前，盛了半碗粥晾着。米油在碗底形成一层薄膜，又被她细心撇去。

顾雪的手扒着桌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乔栖枝的动作。

那双烧得微微发红的眼睛像是浸在泉水里的琉璃珠，倒映着晨光与蒸汽交织的轨迹。

“要加蜂蜜吗？”乔栖枝轻声问，指尖在蜂蜜罐上方悬停。

她总喜欢在粥里面放一勺蜂蜜，因为能缓解喉咙痛。

米粥的清香在餐厅里弥漫开来，顾雪口啜饮着，每喝一口都要仰起脸冲乔栖枝笑。

那双烧得微微发红的眼睛仍是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星。

“枝枝阿姨熬的粥最好喝了。”姑娘的声音还带着鼻音，却努力把每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比学校食堂的好喝一百倍！”

乔栖枝拿着勺子的手顿住了。

在霍家的六年里，她熬过无数碗粥。

霍时总是嫌太烫或太淡，霍寒深则是觉得熬这些还不如直接去外面买。甚至还会任由许素素阴阳自己像个保姆一样，就连真正的厨艺都没有。

而现在，有个孩子正用发烧沙哑的嗓音，称赞她熬的粥是最好喝的。

乔栖枝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瓷器的微凉触感让她反应过来，感受到自己眼眶的酸胀。

顾雪的手突然覆上她的手背，孩子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一块暖融融的炭。

“枝枝阿姨的手忽然变得好凉。”

顾雪把她的手掌贴在了自己发热的脸颊上“我帮你暖暖！”

粥碗上方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

乔栖枝注视着孩子专注的神情，那双杏眼里的关切纯粹得让人心尖发颤。

让她想起冰岛黑曜石里被封存的气泡，因为此刻自己胸腔里也涌动着某种被封存太久的东西。

“我去给你拿药。”乔栖枝仓促起身，不锈钢药勺撞在玻璃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医药箱里每盒药都贴着陆青屿手写的注意事项，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却在‘饭后半时服用’后面画了个的笑脸。

顾雪捧着温水杯口啜饮，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扇形阴影。

退烧药粉溶解时泛起细的泡沫，她皱着鼻子一饮而尽，随即献宝似的把空杯子倒过来晃了晃。

“枝枝阿姨快看，我全都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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