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露出马脚(1 / 2)
姜沅下意识去摸无名指,冰凉的戒痕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边。
窗台上那盆蝴蝶兰突然倾倒,花盆碎裂声惊醒了玄关的感应灯——是楚茵送来的那盆,说是能安胎。
“夫人,卫总他…”
保姆惊慌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姜沅赤脚跑下旋转楼梯时,卫枭正撑着柚木扶手站起来,西装外套沾着庭院里的夜来香花瓣,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
他身上有龙舌兰混着雪松的气息,是姜沅亲手调的香水。
此刻这味道却让她胃部翻涌,孕吐的记忆突然席卷而来。
三个月前她也是这样扶着楼梯干呕,卫枭的手掌还带着会议室的凉意,却心翼翼护住她的腹。
“那笔钱是…”
卫枭伸手想碰她颤抖的肩,被姜沅躲开的动作扯痛了肋骨。
楚茵在车库拦他时故意撞上迈巴赫车头,现在左腹还留着安全带勒出的瘀青。
姜沅的目光落在他袖口的金丝雀羽纹上,那是她熬了三个通宵设计的暗纹。
现在这枚袖扣正别在楚茵发来的照片里,卡在女人卷曲的发梢间像道狰狞的伤疤。
“明天去办手续吧。”
姜沅的声音轻得像飘在空中的蚕丝。
卫枭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的猩红吓飞了窗外的蓝尾鹊。姜沅本能地要去扶他,却被反握住手腕按在心口。
掌下的心跳快得异常,卫枭的体温烫得惊人。
姜沅这才发现他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颈侧血管突突跳动,像极了他们初遇那晚在纽约急诊室的情景。
“别碰他!”
楚茵尖厉的声音刺破凝滞的空气。
她扶着孕肚站在玄关阴影里,香槟色真丝长裙被夜风吹得贴在腿上,露出脚踝处新鲜的擦伤——是两时前在车库故意撞车时留下的。
卫枭的手倏地收紧,姜沅腕骨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楚茵举着手机录像慢慢逼近,镜头特意对准他们交叠的手。
“爷爷刚来电话,说重孙的满月宴要摆在西山老宅。”
姜沅感觉到卫枭的脉搏在掌心疯狂鼓噪,他衬衫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这个从来挺拔如松的男人突然踉跄着跪倒在地,喉间溢出破碎的喘息。楚茵的高跟鞋停在他眼前,鞋尖沾着迈巴赫车头的刮漆。
“救护车…”
姜沅伸手去摸手机,却被楚茵用孕肚抵住胳膊。
女人涂着车厘子色甲油的手指划过卫枭冷汗淋漓的额头,在他耳边轻笑。
“并购晚宴上的蓝莓汁好喝吗?你秘书说总裁最近失眠,特意加了双倍糖呢。”
姜沅突然想起上周整理书房时发现的药瓶,全英文标签上“β受体阻滞剂”的字样在记忆里闪回。
卫枭的私人医生欲言又止的表情,床头柜里越来越多的安眠药空盒,还有此刻他瞳孔不正常的扩散。
庭院里突然sh进刺目的车灯,老宅管家的声音混着轮椅碾过鹅卵石的声响传来。楚茵瞬间换上哭腔扑向门口。
“爷爷您看,姜姐把阿枭气到吐血了!”
卫老爷子龙头拐杖重重杵在地面,翡翠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身后律师捧着厚厚的文件,最上面那张产检报告单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楚茵伪造的院长签名——正是三年前给姜沅接生的那位老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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