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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明月与火应是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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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了,我荒国莹丝线隐于光物,知者甚少。缚于画轴,等叶烟行上前请香便剪去丝线,画像入水,众人无知无觉。”莲心非常自豪的夸赞起了宝物,“啊,娘娘,还有跟在他边上那个贱人,该如何处置?”

“那个忘主的狗奴才,给本宫往死里打,叫他好好记住本宫是谁。”

“娘娘我们回吧,莫要叫这侧殿的阴寒伤了身体。”莲心扶着南知意,笑说,“那奴才现在就剩口气吊着了,趴在寒室等死呢”

叶烟行站在林后待她们走远,心里气极了,连忙寻找寒室。

几日前还与江儿在侧殿喧闹的下人,纷纷与江儿撇清关系。江儿伏在地上,昏迷不醒,臀腿被打得血肉模糊。叶烟行看着心痛不已,捧着他的脸,运起灵气拂过伤口,肉体上的伤害很快痊愈了。明王妃主仆如此狠毒,为了陷害自己做了坏事就算了,如今还这般对待一个仆从。

江儿抬头望着叶烟行,他想喊公子,想说自己不痛,想让公子不要哭。张口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只能垂下头,原来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久,久到痛得生生喊坏了喉咙。

“江儿莫怕,无人可从我手里带走你。”说着把白色的药丸塞进江儿嘴里。

江儿拉着叶烟行咧嘴苦笑,看到公子还是这般自信开朗就好了,只能不停点头再点头。

那药入口既化,片刻后暖意流过充满四肢百骸,身体不再沉重,嗓子也不觉火辣了。

江儿伏在地上嚎啕大哭,想着自己一身污渍,也不敢去抱他家公子,叶烟行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慰,“怎么和个孩子一样,快起来穿裤子。”

江儿起身提起裤子,抹着眼泪说:“公子给的灵药是不是很珍贵啊?”

“再珍贵能有你珍贵吗?”

“公子怎会在这,王爷不责怪你了吗?江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公子了,”

叶烟行低头,轻声说,“画像落水是王妃做的。”

“可、可是,太妃娘娘的画像是王爷最珍贵的宝物啊,娘娘为什么要毁了它啊?”

叶烟行耸了下肩,“越是珍贵才越会让人慌了心神,恨意才会强烈。”

“你就在这里养伤,等我。”

叶烟行寻遍王府不见周衍之,只得折回侧殿,发觉院中守卫没了踪影也不在意,研磨调砂,那位身姿端丽的端越太妃跃然纸上。

“快些,动作快些啊。”

前面的人动作迅速,身后跟着奇装异服的蒙面人,气喘吁吁的说:“皇上莫要着急,天日尚早。”

“不早了,大师您可快些吧,我这皇叔也不知何时回府。”周扶风急切地走着,这迷宫般的明王府竟是走得这般快。

侧殿门前,蒙面人取出法器、符咒和几缕发丝。

“皇上,这可是那人的头发?”

“是的,我花了好多时日才取得这么几丝。”

法师念起咒语,弯腰向周扶风行礼,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

周扶风笑着说厚赏,便推门而入。

叶烟行站在案后,看着来人是周衍之,又惊又喜,扑进他的怀里,“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愿意见我了,我还以为你那么生气,定是要几日才会来看我。”

周扶风紧了紧怀抱,“怎会,你如此美貌,朕本王怎么会生你的气。”

叶烟行抬眸望着周衍之,眼中满是倾慕和爱意,周扶风看得心动,把人进搂在怀中。

“今日你母亲画像被毁,肯定很是难过,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替你”

周扶风连忙打断了叶烟行的话,“区区一幅画而已,怎能比得上你的一颦一笑。”

“今日随本王出府游玩可好?忘却烦恼,把手同游。”说着吻上了叶烟行的侧颈。

叶烟行难以招架这般热情,望着周衍之心下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抬头看着周衍之的目光一寒,转头看向屋外。

“美人,你怎么了?为何不理会本王?”周扶风见叶烟行移开目光,手上施力抱紧了他。

手中法器被人劈手而夺,蒙面人一惊,宝物落地应声而碎。

周衍之推开房门,面色不善的看向拥着叶烟行的周扶风,“天色已晚,送皇帝回宫。”

“皇叔?”

“来人,还不快送皇帝回宫。”

“朕不走,皇叔把叶公子给朕吧,你要什么朕都答应。”

“皇帝当真不走?你今日出宫太后恐怕并不知道吧。算了,不想走,那永远别走便是了。”

周扶风握紧拳头脸色发青,不甘心的看着叶烟行,拂袖离去,“公子,朕先回宫了。”

房中安静了下来,叶烟行把案上的画卷递给了周衍之,相对无言。

周衍之打开一看,是他母妃的画像,若非没有上了年头的旧意,简直和被损毁的那副一模一样。

“想不到你还有此等画功。”

“世间能人多了去,旧图毁了能再画,可是被欺骗和被不信任,心却是很痛。”

周衍之放下手中的画,安静站在一边。他一生只为权势,自生而来他的目标就只有皇宫中那把权力之椅,在他眼中无利王权皆是无聊,尤其是男女情爱,简直是在荒废时日。他见过叶烟行的迷恋,见过望向他眸中毫无掩藏的爱意,他知晓叶烟行的美,也曾惊叹,一如月宫仙人。但他孤身一人行进太久,已不需要任何陪伴,叶烟行三番两次越过底线纠缠不休,让他实在无法应对,只能下意识的避开。

今日画像落水,他遣出府中所有侍卫去寻早已告老的前宫廷画师,守卫一时薄弱被周扶风钻了空子。收到通知回府时,看到叶烟行被周扶风拥在怀里,眼中含情的看着别人,心中升起的怒气恨不得让周扶风永远回不了皇宫。

“早知你心中无我,可我还是想试试,这些时日看我这般痴迷,你定是在笑话我吧。”叶烟行声音有些发颤,“今日你放我走吧,我们本不相同,此后永不”

周衍之看着叶烟行浅色的眸子里闪着水光,伸手抚上他泛红的眼角,“真的恼了吧?”

叶烟行看着罩着他的高大身影,眼角被周衍之指间的薄茧磨得微微发痛,强硬着不肯闭眼,眼中的水意终是落了下来。

“我知晓了,以后不会了。”周衍之看着他郑重的说。

叶烟行扑进了周衍之的怀里,望进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从未见识过的神采,淡入烟梦,薄如尘雾,遮住忧虑犯愁,只剩对他的满心欢喜。

方潜带着叶烟行走到寒室外,听得几个家丁说着,江儿一动不动,恐是死了,要拖出去埋了。

江儿生怕再挨打,也不敢动弹,听到他们要把自己埋了,心里着急得不行。

“住手,把人放下,算你们手脚慢了,再快些埋得就是你们了。”

“大总管,可,莲心姐姐说这是娘娘的吩咐,的不敢不从啊。”

“放肆!王府是王爷还是王妃的?”

“是,的遵命。”仆役放下人就连忙跑了。

叶烟行蹲在江儿身边,支着脸说,“还装死呢?起来吧,公子来接你了。”

“公子公子,莫要作弄我了。”

方潜苦笑,“王爷下令,王府还有何人敢动你啊。”

“王爷?”

叶烟行笑而不语。

江儿看着自家公子,觉得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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