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那如果是万箭呢（2 / 2）

他刚才自然也没错过最后那一幕。

这人最后都没想着要自己跑，还想拉姜书宁来着。

于是他就把马戏团诸人交给了官府，然后把这人提溜回了摄政王府。

大夫连夜过来给姜书宁从头到脚地检查了一遍。

“姐的脚确实崴伤了，但没伤及根骨，好好休养几日，青肿消退就无事了。”

大夫离开后，沈妄之如冷面佛般往姜书宁床榻一站，姜书宁立刻抓住他的衣角就开始撒娇认错，“三哥，我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

“我……我不该强逞英雄，擅自行事。”姜书宁说，“可是我既然遇到了我就做不到袖手旁观，毕竟那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我……”

“你知道若我没能截下那支射向你的箭，你会怎样吗？”沈妄之眸色猩红晦暗，里面是姜书宁看不懂的怒火，还有懊恼和怨憎，“你轻则伤腿废肩，重则就地丧命。”

“……”

这么严重的吗？

姜书宁仍还有些恍惚。

她弱弱地试图再辩解什么，“不过是一支箭而已……”

“一支箭足够取你性命。”看姜书宁试图还不理解到底碰到何种险情，沈妄之情绪失控，死死地攥住姜书宁的手腕，强迫她抬眼看他。

“就算那一支箭没能当场取你性命或是伤及关节骨头，但那般尖锐的箭落你体内，足以让你痛不欲生！甚至就算箭能被顺利地取出来，可之后刮风下雨阴雨绵绵时，你都会刺痛无比，那种疼痛是会跟你一辈子的！”

沈妄之还从未对她发过这么重的火，她甚至感觉手腕都快被他给生生捏碎了。

她想挣扎。

想解释。

可话到嘴边却只变成带着哭腔的一声，“一支箭，就能如此吗？”

沈妄之的眼睛甚至比她的还要红：“一支箭足够如此！”

“那……”

姜书宁甚至说不出完整的下半句。

那如果是万箭呢。

会有多疼？

姜书宁颤抖着手想去抚摸沈妄之，但眼泪却再度决堤，她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把自己埋在沈妄之的怀里，颤抖着哭得不成样子。

“对不起，三哥，真的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对不起……”

沈妄之很明显没预料到会这样。

他确实惊惶畏惧得厉害。

也确实强忍着怒。

但没想到——

姜书宁好像也很害怕。

她还在道歉。

还在哭。

他还有很多警告威胁的话都没来得及说，甚至以后都做好了要把她锁在家里的打算，但却被她突然的眼泪给打乱了阵脚。

滔天怒火都被她的眼泪浇灭了。

沈妄之僵住。

好半晌。

却还是不争气地伸手，选择给她擦去了眼泪。

……

姜书宁哭得很惨，最后生生给哭昏睡过去了。

沈妄之给她擦好手脸，掖好被子。

再出来时，已是三更。

院中除却才被姜书宁带回来的狼崽，还有一个全身脏污但眼神很亮的少年。

不——

那人好像并不是少年。

沈妄之眯了眯眼。

“十七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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