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庄老(2 / 2)
陆敏舒愣住了,周桥却早有准备:“西厢房收拾得干净,有现成的炭火炉。”
他望向阿林,“不过庄老服药期间,得忌生冷、戒酒,每天卯时初刻就得起来行气血。”
阿林盯着周桥,忽然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周大夫,庄老要是有半点不适——”
“别吓唬人。”庄老敲了敲他的脑壳,“当年在那一场战争中,我可是靠吃雪撑过三天,还怕这点苦?”
天空飘着细雪,远桥医馆内的炭火炉烧得噼啪作响。周桥握着庄老的手腕,指尖在寸关尺上缓缓挪移,窗外的雪花落在雕花窗棂上,将两人的身影映在结着冰花的玻璃上。
“庄老这病,根子在二十年前的后腰伤。”
周桥解释起来,从白大褂口袋摸出钢笔,在病历本上画下人体后腰的简笔图,“钝器击打导致肾脏受损,当时年轻肾气足,淤血暂时被正气压制,可随着年纪增长,肾阳渐衰,寒邪乘虚而入,淤堵在肾经脉络里。”
“您右后腰的旧疤,是不是阴天就像塞进块冰碴子?”
周桥笔尖轻点在简笔图的命门穴位置,“而且每到子夜时分,总会觉得心慌气短,必须靠止痛药才能入睡。”
“你……”庄老的声音忽然哽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中山装下的疤痕,“当年在那场战争中,跟敌人近身肉搏,被敌人用枪托砸中后腰,军医说没伤到脏器,让我别在意。”
阿林的喉结滚动着,突然从裤兜掏出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泛黄的诊断书:“周大夫,这是301医院的报告,说肾包膜下有陈旧性血肿,压迫神经导致反射性疼痛。”
周桥接过报告,目光扫过“右肾萎缩”“腰肌纤维化”的字样,忽然想起在广城见过的老船工,也是年轻时腰伤未愈,晚年痛得直不起腰。
“西医说要手术切除血肿,”他放下报告,“但庄老这把年纪,元气已虚,动刀只会伤了根本。”
阿林的手按在腰间,声音发颤:“那您说的淤血,到底在哪?”
周桥起身,从药柜取出个针灸模型,银针精准刺入“肾俞”“大肠俞”穴位:“就像河道淤塞,淤血堵在肾经和膀胱经之间,导致气血过不去,腰府失养。”
庄老忽然掀开衣襟,露出后腰那道十厘米长的疤痕,颜色青黑如旧墨:“友,你就直说,还有救吗?”
陆敏舒端着熬好的中药进来,看见疤痕的瞬间,手中的瓷碗险些滑落——那道伤横在命门穴上方,换作常人,早就瘫在床上了。
“能救。”周桥用艾条炙烤疤痕周围,淡青色烟雾中,庄老紧绷的肌肉渐渐松弛,“当年的淤血没散干净,又受了寒湿,现在需要分两步走:先破血逐瘀,再温肾固本。”
他铺开宣纸,笔走龙蛇写下药方:“主方用身痛逐瘀汤加减,桃仁、红花破血,牛膝、杜仲补肾,再加上三七粉冲服——”
忽然停笔,望向阿林,“庄老是不是一直瞒着我们,当年伤他的不是枪托,是刺刀?”
阿林的瞳孔骤缩,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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