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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炁感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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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

雨线像珠链般垂天坠下,打在树上,打在石上,也打在他眼前的窗上。

一片密集的乱雨,在他静默的耳里,轰隆作响。

好似很多年前,他听过的刀林剑雨,每夜如梦魇般缠绕在他的心头。

听着窗外的雨,他刀锋般的脸上,也不住地凝起了忧愁。

今天是中秋,可月能圆而人不能圆。

一想起病房里慈爱的母亲正饱受着癌症的折磨,

他不忍的心又再次狠了下来。只不住地祈祷着,忏悔着,

暗暗发誓:等这次救活了母亲,他就去接受法律的制裁,地狱的审判!

“雨下给富人,也下给穷人,下给义人,也下给不义之人;

其实,雨并不公道,因为雨下落在了一个没有公道的世界上。”

这是很久以前一个叫老舍的作家写下的一句话,

可他觉得:不公道的并不是这个世界,而是那命运。

那命运总是这样,喜欢折磨好人而厚待坏人。

请问在如此不公道的命运安排下,谁还敢做那好人,谁还愿做那好人?

此时的他不就是这样的吗?李飞凡不就是这样的吗?

李易劫不就是这样的吗?还有老头子,老赵,李星扬,楼月如……

他们不就是为了心中的好人信念而被命运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吗?

现在他就要为了他的母亲而去做了杀人的坏蛋了。

世界就是这样,我们总是为了一部分人而去伤害另一部分人,

这其中的是非功过,姻缘对错本就没有人能够说得清。

雨还在下,可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在雨里杀人会让自己不忍的血更冷一些,

在雨里杀人也会让逃去救人更简单一些!

于是,他动了,也不见带什么冷锋毒匕,

只空着两手,唰地一声就跳窗而出,

和着那雨声遁入了莽莽丛林,不见踪迹。

而在雨的另一边,

万灵命运拉锯战仍在紧张地持续着。

而且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

千温加热箱里除了光色更加玄复迷蒙之外,

就再无了其它变化,

到是众人的心绪却日渐凝重与复杂。

今天是中秋,却来了一场瓢泼的大雨,

仿佛淋碎了无数不能团圆的心绪。

但比不能团圆更为痛苦的是人虽团圆但心却不能团圆。

此刻的本灵李飞凡就是如此,他这三天来只感到意识越来越弱,

自己好似一只萤火虫般,

渺的微光时时刻刻都被沉重无边的黑暗所吞噬着。

他感觉他好累啊,

一股冰冷的无助与孤独已深缠在灵魂的每一个角落。

同时在黑暗中不停地传来一声声妈咪的呼唤,

老爹的身影也在黑暗的另一边忽隐忽现,

仿佛在对他着笑,叫他走过去。

可灵魂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别过去,兄弟。那不是真的,那只是怨灵李飞凡使的诡计,

你过去了所有人就都玩完。怨灵李飞凡就会吞噬掉整个世界,

你就真的再也无法见到你的妈咪与老爹了。为了他们,请相信我。

你要稳住呀,兄弟,我们能赢!”

怨飞劫的“怨界腹渊”的另一边,李易劫还在不停地运转着“裤衩行炁术”。

一道道十二色的元炁彩带不要命似地向黑线猛扑而去,

一颗颗汗珠如雨点般坠下。

李易劫也快要坚持不住了,虽然他很想帮助李飞凡修复躯体的内伤,

利用身体本能的保护系统来反抗怨灵李飞凡的邪恶黑线。

可现在本灵李飞凡就要被狡诈的怨灵李飞凡所攻破了。

整个躯体也好似军心已散的大军,斗志全无,

一个个细胞就像一个个阿斗一般,

想死的心已无法阻挡。

而远隔亿万星空正在追杀魔家三兄弟的老头子,

突然间心跳不已,捻起老剑。

剑尖只往银河系一指,

一股十二色的剑气便以近乎意念的速度穿空而去。

这世间上,最快的不是光,而是人的意念。

意念的传波无须介质,无论远近,

只心头一动,便可跨越千宇万宙的阻隔。

不过这世间上的意念传空法早就只是传说了,

古老的直让人怀疑它的存在。

老头子也不过只是偶获过一篇类似意念传空法的残篇,

然而这也足够世人仰望的了。

剑指掐完,老头子神色复杂地往李易劫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兀自喃喃道:“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吗?

我原以为这十二年的逆转时空能帮你逃过一劫,

现在才发现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原以为我们可以逃过那旧有的命运,

到头来却觉得这一切只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呢喃完,老头子便头也不回地倚剑飞向了“太月星群”。

因为他知道,虽然只停了一会儿,但也足够魔家三兄弟逃到魔族大本营了。

而且刚刚用意念传空已经耗尽了他一身的绝世修为。

只有等到那正月十五日的月圆之夜,

吞噬太月星群的阴炁才可得以恢复。

现在要是被他的那些生死大敌知道的话,他很可能就会死在李易劫之前,

那又如何能够再见到九呢?心念一完,他就飞得更快了。

因为一股股令他也要忌惮四分的气息正在向这边飞窜而来,

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也还要看天了……

星海中的银河系也好似莽莽黑暗中的一只萤火虫,

缓缓移动间自有一种说不出孤独与僻寞,

冷清得就像尘埃中的遗迹,寂静的宛如荒弃的废墟!

而在这个遗迹当中地球星也只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虾米罢了。

在这个虾米中,一个少有人烟的山村就连大海中的一粒沙子也不如。

所以地球人又是多么地孤独啊,他们离真正的世界还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咧!

不过在这个山村,一件可震天动宇的大劫正在激烈地斗争着。

一道细如游丝的十二色剑气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

只咻地一声就钻入了李飞凡的眉心内,消失不见。

那剑气一经钻入,便直奔黑线而去。仿佛就是那黑线的天敌一般,

见黑就上,遇黑就钻。并且每吞一口黑线,

就变大一分。只一弹指间,便如那手臂粗细了。

这时只见那剑气无声而奇快地分为了无数细的剑丝,

那些剑丝好似一条条颜色各样的龙,

灵动高威而神圣不可侵犯,散发出令万黑恐惧的光芒。

不一会儿,黑线邪军便如同一场纷纷消融的黑色大雪般,

黑消怨散了。

正在拼死反抗的李易劫也察觉到了,

不由地精神大震,疯疯抖臀,

一颗颗十二色的炁光星如雨点般激射而出,

径直加入了剑丝的灭黑狂潮。细胞们也好似“死灰复燃”一般,

各个细胞器们精诚团结,

无数地黑烟被溶酶体所消化而变成了一坨坨粑粑!

自那剑丝钻入眉心而来之后,只一盏茶的时间,

黑怨大军便被杀了个七上九下,十零八落,

东窜西逃,南躲北藏。浩浩荡荡的黑怨军团到后头就只剩下些不足为惧的胆黑怨了。

而李飞凡的身体也渐渐白了回来,

他无意中好像创造了世界上最快的美白纪录。

如果他去参加吉利斯世界纪录的话,

保不定还能拿块奖牌回来。

在外的游博士最先发现了这个变化,

像个孩子一样地尖叫了起来,又兴奋得连连跳动,

大喊着:“凡有救了,凡有救了。楼阿姨,凡有救了。

飞云,凡有救了,一兄弟,你的弟弟有救了,你知道吗,

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凡有救了耶!我好开心呀,

我快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游博士嗨心得手舞足蹈了起来,还跑过去熊抱了上官飞云一下,

接着又大拍了拍王一的肩膀,边拍边笑。正当他要将“魔手”伸向楼月如时,

上官飞云就抢了过来,气笑气笑地看着他说:“冷静点,楼嫂的身子骨还很虚弱,

那经得住你的熊抱呀,还不快打住。”

一个人在越开心的时候就越像个孩,

一个人活得如果越像个孩,那么证明他就活得越开心。

每个大人都曾经是孩,可不是每个大人最终都活成了孩。

在生命的这趟旅途中,绝大部分人就是朝着背向孩的方向越走越远,

直到他们死的那一刻才会发现,蓦然回首,还是当孩的那几年最快乐呀。

可命运已经让他们来到了路的尽头,唯有一声声遗憾的声音在祈盼着来生:

来生,我要做一个大孩,即使尝尽人世风雨,

也依然具有对抗世俗的勇气和力量!

其他人看到游博士如此地嗨心,虽然心头对凡是否能够醒来尚存疑惑,

但出于信任,他(她)们也开心得笑成了一团。

笑了一会儿,上官飞云就拉着游博士道:“你到底看到些什么了,快给我们大伙讲讲,

别一个人偷着乐呀!我们不就只看到箱内光亮变暗淡了一点吗,你是怎么判断的,

也没见你使用了什么高科技呀。”上官飞云也是个急肠子,一口气就说完了大家的疑问,

也不知道一个个地来,也好满足一下游博士的成就感呀。

“飞云啊,你们是急糊涂了吧!连三岁孩都能看得出来的东西,

你们几个大活人居然浑然未觉,你们再好好看看这暗淡的光亮中多了些什么呀?”

游博士还是像一个得了便宜就卖乖的瓜娃子一样,逗起了大伙。

听他这么一说,上官飞云,楼月如,王一赶忙又瞪大了眼睛仔细凝神,

可除了光还是光,也不能得见凡的身体变化如何。

这时楼月如开口了:“哦,游博士真是高明呀。难怪可以救活凡,

我真的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还请受女子一拜。”

“这可使不得呀使不得,楼阿姨快请起,您这是折煞弟啊。

受任于生死之际,救命于分秒之间,这本就是我们医者应有的态度和不可推卸的责任。

您如果非要感谢我的话,以后有什么病就常来找我就好了。”游博士一见到楼月如要拜他,

连忙地躲开后,又飞快地上前扶起了楼月如。上官飞云见了,只笑着对楼月如说道:

“楼嫂呀,你别谢他。他有做了什么吗。你要谢呀,你就好好地谢谢那个玄胎幻晶,还有这个千温加热箱,

你看最辛苦的应该是他俩吧。你看千温加热箱都忙得冒汗了,玄胎幻晶也英勇地献上了自己的生命。

他俩才是凡的恩公呀!”语尚未完,众人便笑得前仰后合,手足乱颤,

整个房间也好似被笑声点亮了一般,

一屋子都是愉悦而欢快的空气,仿佛今天才是那真正的中秋。

笑语连成了一片,恰如一个个燕子一样自由欢快地飞旋于这个少有人息的山村。

转向李飞凡的内里,李易劫也松了口气似地摊坐在了鸿蒙脑带内,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他了。

他只需要看着就好了。有时能看着一个生命渐渐地欣欣向荣,

自己的魂灵也好似得到了最为欣喜的升华。这个时候,

李易劫又想起了以前被老头子捉弄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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