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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归巢 第六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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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家伙,我能轻微的感觉到,幕后之人并没有死!”烛龙带着肯定的语气说道。

“什么?!前辈,您说的是真的?那我之前杀的是?”

“若是老夫没有猜错,那应该是一道分身,不过分身的力量已然接近本体,可见此人的实力究竟有多强。”烛龙的语气带着沉重。“不仅如此,季鸿那老东西应该也还活着,老东西的气息并没有消散,而是在逐渐增强,我能清晰的感受到。”

“不愧是天玑盟,果然厉害……不过他的实力应该衰减了不少,此刻他恐怕无暇顾及我了,倒是季鸿那老东西,我得去找他好好叙旧一番了……”

“如今的你已然是假丹境界,而他估计已然半步结婴了,要对付起来依然不容易,你……可想好了?”

“不论如何,与其在此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这是最好的方法……不知苏璃她可还安好……!?”

烛龙叹出微微气息……

…………………………

暮春的星墟山脉笼着一层薄雾,如同一幅被水墨洇染的古画。

萧砚沿着蜿蜒的山道下行,靴底碾碎几片新落的银杏叶,碎金般的脉络在暮色中闪烁,恍若母亲临终前那抹转瞬即逝的微笑。

他伸手按住腰间的星纹戒,戒面冰凉,却隐约传来细微的震颤,如同某种遥远的呼唤。

“烛龙前辈,”他轻声开口,山风将话音扯碎成细缕,“可曾探到苏璃的灵息?”

识海中泛起一阵清越的龙吟,如寒泉击石:“东南方三百里,天玑盟旧部所在。那丫头的星辰力虽弱,却带着星垣阁特有的清冽之气,老龙我断不会认错。”

萧砚闻言顿住脚步,抬眼望向东南方。

那里的天空隐隐有暗红云气翻涌,恰似被凝血浸透的绢帛,与他丹田中五行阵图的温润光泽形成诡谲对照。

他忽然想起母亲留下的灵纹图中,曾有“血祭星垣,逆乱阴阳”的批注,指尖不由得攥紧了腰间的星核——那枚赤色晶体此刻正微微发烫,表面流转的纹路竟与天际云气隐隐呼应。

“不对劲。”烛龙的声音突然凝重,“季鸿那老东西怕是在施展‘天玑转命术’,以生魂为引逆转命理。若让他成了气候,星墟的地脉灵枢将彻底紊乱。”

萧砚眉峰骤紧,想起昨夜在屋中补全的灵纹图。

当最后一道星轨纹路落定,图中浮现的竟是一具被锁链束缚的古钟,钟身刻满倒转的星辰轨迹,钟摆处嵌着一枚眼熟的青色玉简——正是苏璃曾佩戴在颈间的那枚。

“走。”他指尖轻挥,一道淡金色灵纹自掌心蔓延至足尖,瞬间在山道上勾勒出星轨捷径。

当第一枚灵纹之心的土属力量与星辰力融合,他足下的山石竟如活物般微微下陷,形成一级级虚浮的台阶,直通向云雾深处。

行至山腰,一片密不透风的槐树林突然横亘前路。

萧砚眯起眼,看见每棵槐树的树干上都刻着倒置的“离”字灵纹,树皮渗出暗红汁液,在暮色中凝成血珠,沿着纹路缓缓滑落,宛如无数双垂泪的眼睛。

“天玑盟的‘血槐困龙阵’。”烛龙的声音里带着冷笑,“当年初代阁主曾用星辰真火焚尽此阵,想不到季鸿竟能复原。”

萧砚指尖轻弹,一枚米粒大的星辰灵纹脱手而出。

灵纹触及血珠的刹那,竟如投入油锅的水滴般轰然炸开,青白色的火焰顺着树干攀爬,将那些倒“离”灵纹烧得滋滋作响。

然而诡异的是,被焚毁的纹路竟在瞬间重生,树皮上的血珠反而变得更加浓稠。

“以生魂为阵基。”萧砚皱眉,忽然注意到树根处隐约露出的白骨——那些骨骼上还缠着褪色的天玑盟服饰,指骨间紧握着残破的灵纹玉简。

他心中一痛,想起烛龙前辈曾说过,天玑盟每征服一处领地,便会将反抗者的魂魄封禁在法器中,永世为阵灵奴役。

“用他们的骨血喂养灵纹,难怪阵眼如此顽固。”他喃喃自语,忽然福至心灵,指尖在虚空画出太极双鱼的轮廓。

当阴阳鱼眼分别注入星核的赤芒与碎片的幽蓝,整个血槐林突然剧烈震颤,树干上的血珠竟逆流而上,在半空聚成一道猩红的星河。

“借彼之血,还施彼身。”烛龙低吟,“好个反客为主的法子。”

萧砚双手结印,将太极星纹按入血河中央。

血色星轨与金色灵纹轰然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槐树们发出刺耳的尖啸,树皮成片剥落,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人脸——那些都是被封禁的生魂,此刻正用空洞的眼窝望向天空,嘴角扯出解脱的笑意。

“得罪了。”萧砚轻声说,掌心向上托起一枚灵纹之心。

温润的五色光芒如春雨般洒落,触及生魂的瞬间,他们的身形竟化作点点荧光,向着天际的星垣阵飞去,如同归巢的流萤。

血槐林在晨光中化作齑粉时,萧砚看见林中央露出一座古老的传送阵。

阵盘上刻满晦涩的星图,中央凹陷处残留着半片青色衣料——正是苏璃常穿的广袖上的绣纹。

“她曾在这里停留。”他指尖抚过阵盘边缘的抓痕,那痕迹深可见骨,显然是被利器强行划破的,“而且……在抗拒某种力量。”

烛龙的龙吟中带着肃杀:“传送阵通向天玑盟腹地,看来季鸿那老东西早就算准了你会来。”

萧砚站起身,将半片衣料收入星纹戒。

丹田中的五行阵图此刻流转得格外剧烈,五枚灵纹之心分别对应着传送阵的五个角,仿佛在指引方向。

他深吸一口气,sig阵盘中央,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银杏叶——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戒底,叶脉间的星辉与传送阵的光芒交相辉映。

“母亲,若您在天有灵,”他轻声呢喃,“请护佑苏璃平安。”

光影流转间,萧砚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待站稳身形时,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气。

他身处一座巨大的圆形祭坛,四周立着十二根盘龙石柱,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锁链,锁链另一端拴着浑身浴血的修者——他们的灵脉被生生抽出,化作glighais,在祭坛上空编织成一张巨大的命盘。

“萧砚友,别来无恙。”

阴冷的声音从祭坛上方传来。

萧砚抬头,看见季鸿负手立在祭坛顶端,昔日飘逸的道袍如今沾满血污,袖口处绣着的天玑星纹竟变成了狰狞的血色漩涡。

他的左袖空荡荡的,露出的半截手臂上爬满青黑色咒印,正是那日被星核灼伤的痕迹。

“季鸿,”萧砚冷冷开口,目光扫过祭坛上的生魂,“你竟堕落到以活人为饵,行此伤天害理之事。”

季鸿发出刺耳的笑声,右手一挥,祭坛四角突然升起四座青铜鼎。

鼎中滚油沸腾,隐约可见鼎壁刻着的“困”“杀”“劫”“灭”四字灵纹。

随着他指尖掐诀,那些被锁链束缚的修者突然齐声惨呼,灵脉锁链被强行扯断,化作点点血光没入鼎中。

“天害理?”季鸿森然道,“星墟本就是弱肉强食之地,若不踩着别人的骨头往上爬,如何能在这乱世中求生?你母亲当年若不是死守着星垣阁的慈悲,又怎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萧砚瞳孔骤缩,指尖的星辰灵纹瞬间亮起:“你再说一遍?”

“我说,”季鸿拖长声音,鼎中的血光突然凝聚成苏璃的虚影,“苏璃友就在第三座鼎中,若你肯束手就擒,本座或许能留她全尸。”

虚影中的苏璃双眼紧闭,唇角渗着鲜血,衣襟上染着大片污渍,显然已遭折磨多时。

萧砚只觉丹田中的星核剧烈跳动,赤芒几乎要破体而出,却在即将失控的刹那,听见烛龙在识海深处低喝:“冷静!那是幻术!”

他猛地咬破舌尖,腥甜的味道让神智一清。

再看时,鼎中的虚影已化作一缕血烟,苏璃的真实气息正从祭坛后方的密道中传来,带着微弱却坚定的星辰力波动。

“你以为这点把戏能骗到我?”萧砚冷笑,指尖轻弹,一枚星辰灵纹如利箭般射向季鸿面门。

后者挥袖阻挡,却见灵纹穿过衣袖,在他胸前炸开一朵金色火花——那是专门克制天玑盟邪术的“破妄灵纹”。

季鸿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半步,袖口处的血色漩涡竟被灼出一个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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