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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娶几次娶几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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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意道:“等等,你刚说……救谁?”

“金莲啊!”阿飞朝着角落一指,”你看,她都被吓哭了!”

姜如意扶额,“不是,为什么是救金莲,你不是说……”言及此,她回想了一下,突然发现阿飞好像还真没说是去救谁,是所有人先入为主,直接默认了吵架的败方是朱妹,并且极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姜如意感觉自己要风中凌乱了。

看着姜如意一脸暴走,阿飞一脸疑惑的模样,季十三终于开口解释道:“我家娘子的意思是,为什么金莲吵架会吵不过妹。”

阿飞闻言一挺胸脯,竟是十分骄傲地道:“妹看着柔弱,其实一张嘴可厉害了,我都被她骂哭过,你们别瞧了她!”

姜如意:“……”

虽然对阿飞妻管严的故事有所耳闻,但……现在是骄傲这个的时候吗?!

而正说曹操,曹操这便来了。

只见一道纤瘦巧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正是朱妹。见门口浩浩荡荡地杵着一群人,她起初愣了愣,但很快还是冲他们点头示意,然后来到金莲身边,“唰”地从袖中掏出一件东西。

阿飞立刻激动地攥住了明,声道:“快,赶快劝劝她!”

说着,自己却躲到了人群最后。

眼看着朱妹步步靠近,阿黄也龇牙咧嘴做凶狠状,奈何身子被金莲压得几乎窒息,无法采取任何实际行动。

然而,朱妹从袖中掏出的却是一方绣帕。她把绣帕到金莲面前,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不就是和你争了两句嘛?至于这样吗?”

金莲轻轻“哼”了一声,不理会她,也不说话。

朱妹表情又缓和了几分,道:“好了好了,算我不对,看在我专门去对街给你买帕子的份上,别哭了好吗?”

金莲闻言,这才接过帕子,抽抽搭搭地擦了擦眼泪。

姜如意从巨大震惊中回过神来,捅捅季十三,低声道:“你过去见过金莲吗,怎么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严格来说,应该是完全不一样。来的时候,她还以为会看到金莲抄着杀猪刀,一个人砍翻所有人的画面……

季十三笑眯眯地点头,“自然见过,否则如何敢帮阿黄牵线?”

姜如意突然想起,在得知消息后,只有季十三始终不紧不慢,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便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指他道:“好啊,你早便知道会是这样了?怎么不早说?!”

“有热闹不看多可惜,再说了——”季十三含笑朝着不远处看去,道,“这不是挺好吗?”

姜如意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只见阿黄和金莲正依偎在一起,一个低声安抚,一个娇羞点头,那画面看久了,竟有几分温馨和谐之意。

而这时,朱妹又开口了,“虽然我向你道歉了,但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你买的分明就是假货,还死不承认,这岂非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不、不可能,”金莲从阿黄怀中挣脱出来,道,“那是双双帮我买的,她不会骗我的!”

一开口,声音竟是温柔婉转又动听,让姜如意不得再度感叹一句,人不可貌相。

“你啊,可真是个榆木脑袋!”朱妹闻言一跺脚,“那个双双就是个骗钱的,你们只见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你怎么还把她当朋友呢?你这么单纯好骗,换做是我,见了大肥羊可不得好好套套近乎,然后往死里宰?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次,你怎么就不信呢?!”

她一着急,语速便跟连珠炮似的,让人应接不暇,其中更是夹杂着几句不自知的人身攻击。金莲闻言,眼中又不觉蓄满了点点泪光。

“住口!”阿黄终于抽出身子,得以起身英雄救美。

然而朱妹双手叉腰,杏眼圆瞪,和他对视着,竟似一点也不让步,“你就是那个追金莲很久的阿黄是吧?我跟金莲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我劝我姐妹,闲杂人等最好不要插手。”

阿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立马高声道:“阿飞,你人呢?出来管管你女人!”

朱妹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讶异道:“阿飞也在?”

阿飞闻言当即想溜,却被季十三提住衣领,一把扔了出来。

“人在这里,”他一展折扇,微笑道,“咱们可都是他喊来的呢。”

朱妹蹙眉看向阿飞,道:“你喊这么多人来干什么?”

阿飞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季十三“贴心”地帮他开口,“他喊我们来救金莲。”

“救金莲?为什么不是救我?”朱妹很快抓住重点。

季十三恍然大悟般重复道:“对啊,为什么不是救朱妹,而是救金莲呢?”

朱妹怒气值瞬间蓄满,“哦,我知道了,你特意搬救兵,是觉得我会欺负金莲?好啊,李大飞,这亲还没成,胳膊肘就学会往外拐了是不是?”

说着,已经气势汹汹地挽起袖子。

阿飞两股战战,简直要立刻跪下了。不是跪朱妹,而是跪季十三,只求他别再说话了。

眼看着阿飞被朱妹撵着满场乱跑,季十三才总算大发慈悲地住了口。

“你这人,还真是一肚子坏水!”姜如意斜眼看他,忍住笑意嗔怪道,“阿飞不过是看到二人吵架,怕金莲吃亏,又不敢惹气头上的朱妹,所以才找咱们过来帮忙。事儿虽弄得糟了些,但归根到底也还是一片好心嘛。”

“姐妹之间拌嘴而已,被他这么一闹倒成了大事,也只能牺牲他自己来收这个场了。”季十三耸耸肩,悠然笑道,“再说了,他们这两口子打打闹闹的,未必不是乐在其中。打闹过后,感情兴许更胜从前。”

说着,二人走到角落里,帮着阿黄一道扶起了金莲。

兴许是在外人面前失了态,金莲似有些不好意思,肉肉的脸颊上红扑扑的。

一旦接受了“金莲其实性格很温柔很害羞”的这种设定……竟然觉得还有些可爱?姜如意惊异于自己审美的巨大变化,伸手替金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寒暄道:“金莲你好啊,我是姜记脂粉铺的掌故,也算是……阿黄的老板吧哈哈,一直听阿黄提起你,今天总算……”

话未说完,一个白花花的东西突然从金莲袖中滚落而下。

季十三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正要物归原主时,目光自上面扫过,动作却忽然顿了顿,转而拿到眼下细细端详。

见他眉间微蹙,半晌没说话,姜如意不由得好奇道:“怎么了?”

季十三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他并未立刻回答姜如意的问题,而是将那东西打开,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转向金莲道:“这便是朱妹方才口中所说的‘假货’?”

金莲点了点头,目光有些躲闪。

季十三忽然轻笑起来,喃喃道:“没想到问题竟出在这里……”

“这到底是什么……”姜如意疑惑更甚,然而话未说完,却戛然而止。

因为季十三已然将那样东西递了过来。

那是一个白色瓷瓶。瓶身的一侧画着长发飘飘的女子身影,另一侧写着“近效生发膏”五个字,甚至连角落里“姜记脂粉铺”的印章也一应俱全。

乍看之下,和脂粉铺里卖的近效生发膏几乎别无二致,可姜如意只轻轻嗅了一下便知,那绝不是自己亲手调配的配方。

换而言之,这一瓶近效生发膏,是仿制的!

“这配方简直乱七八糟!”对金莲手中的近效生发膏进行了一番研究后,姜如意得出了以上结论。

因为最后的突发情况,此时此刻,所有相关人员都聚集在了姜记脂粉铺的前厅。这一边,姜如意研究成分,季十三和明在一旁探头围观;那一边,阿黄低声安抚金莲,朱妹则教育着阿飞。

姜如意这一句话说出,才让众人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一起。

阿飞瞅着空当,忙找借口溜过去,挖了一坨嗅嗅,立刻皱起了眉,“这东西……和你家的生发膏不能说一模一样,但至少可以说是毫不相干了。除了看着挺像以外,其他的几乎没有共同点,用的还都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而且艾玛,这味道也太臭了吧!”

姜如意气鼓鼓地一拍桌子,力道一下没收住,痛得龇牙咧嘴。

她捂住手,忍痛道:“更可气的是,价格竟然比我的正品还贵,过分了哈!”说着,又扶了扶额头,无力地看向金莲,“所以,金莲究竟为什么会上当啊……”

金莲瘪了瘪嘴,声道:“东西如果太便宜,反而容易惹人怀疑。可她卖得贵,又告诉我东西是通过特殊渠道买来的,十分来之不易,所以……所以我就信了。”

姜如意:“……”听起来好像没毛病哦,这骗子还挺懂得揣摩顾客的心理哈!

正此时,手却被人轻轻握住,拉了过去。

季十三不知何时在她身旁坐下,他将姜如意的手纳入掌心,缓缓揉了揉,口中道:“别急,至少咱们已经知道,生发膏卖不出,问题并不在你。接下来只需要顺藤摸瓜,找出卖假货的骗子就行。”

说罢,还低下头,轻轻吹了吹姜如意略有些发红的手心。

在他掌心的温度和轻缓的揉捏下,原本麻麻的手心确实好了许多,但问题是……现在做这种事情,真的合适吗?!

感觉到无数道目光的注视,姜如意的耳根慢慢红了起来,本能就要往回抽手。然而季十三却攥着不放,不仅不放,还若无其事地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金莲处,道:“只是,要抓到骗子,恐怕还得从你这个叫双双的朋友入手,能说说你跟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他的神情实在是太自然太淡定了,以至于在场所有人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认知出了问题。在大庭广众之下攥着媳妇儿的手谈正事什么的……原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见金莲久不说话,阿黄也忍不住道:“你若需要这东西,直接告诉我便是,掌柜的待我那么好,还能不给我吗?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呢?”

金莲闻言,脸立刻红了红,声音也变得细弱蚊哼,“我近来不知怎么,掉了好多头发,我怕……我怕你知道了,会再不来找我。”

此话一出,阿黄有如被粉红的箭射中,怔愣了好久没动弹。其他人也一副“哇哦”的表情,眼放精光。

季十三扬眉道:“哎哟,意外收获啊。”

姜如意趁机抽出手来,清清嗓子,拉回正题,“所以……那个双双到底是什么人?”

金莲低垂下眉眼,这才缓缓讲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金莲年幼时候,也曾是个与寻常人无异的姑娘,被父母放在掌心里宠爱着,天真浪漫,甚至还有些娇滴滴。然而十岁那年,父亲生了一场大病,久治不愈,母亲日夜守在床前照料,根本无暇管顾铺子生意。

金家经营猪肉铺多年,若无生意,又何来生计?更遑论给卧病在床的父亲抓药。

无奈之下,金莲只得独自扛起了生活的重担。

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才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柔弱少女,变成了如今这般身强体壮,膀大腰圆的模样。人们只会在茶余饭后当笑料般提起她,说金家出了个杀猪不眨眼的剽悍女儿,一把屠刀抡得虎虎生风,也不知日后谁敢娶这样的媳妇儿。

闲话说多了,便成了以讹传讹。渐渐的,街坊邻里见了“恶名远扬”的她都悄无声息地拉开距离,纵是来买猪肉,也只是以极快地速度买完走人。仿佛多说一句,便可能将她惹怒,招来杀身之祸。

从没有人来向她求证一下,她是否当真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凶残可怕,生人勿近。

起初,金莲也试图向人解释,屡试无果后,便也就听之任之了。毕竟家和铺子都需要她勉力支撑着,而这一切,绝不是过去那个柔弱而娇气的金莲所能做到的。

她每日起早贪黑,养猪杀猪,出摊卖肉,全都一力完成;入夜之后,不仅要为父亲煎药,帮母亲做饭,家中的活计从洗衣做饭到砍柴修屋,也都努力分担。

可她终究也不过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心底也有脆弱有柔软,渴望着旁人的亲近与认同。

机缘巧合之下,她认识了朱妹与双双。

与朱妹的相识,全因二人在同一条街上营生。朱妹是城中的豆腐西施,容貌明丽,性子大方,豆腐摊走到哪儿,都带着一堆跟屁虫,可她却全不放在心上。

二人本该是两个世界的人,然而却是朱妹找到金莲,和她说了第一句话。

“你看,那边那个的人,像不像个呆子?”

二人便由此开始,渐渐熟识。

后来金莲才知道,这个人叫阿飞,是朱妹的心上人,只是诚如他所言,这人的确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而朱妹那样落落大方的人,在有了喜欢的人之后,也会变得扭扭捏捏,不像平时的自己。

“等等,”听到这里,阿飞看向朱妹,又惊又喜地道,“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吗?!不过……为什么说我是呆子啊?”

朱妹脸一红,立刻看向金莲,道:“不是说双双的吗?怎么扯到我这里了!”

金莲怔了怔,忙道:“哦对,双双,双双……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只是你不在的时候,她偶尔会出现,给我帮忙,陪我说话。”

有一阵子,朱妹苦恼于阿飞的榆木脑袋,每日忙着找其他的姐妹出谋划策,便渐渐疏忽了和金莲的关系。她人缘向来极好,不像金莲,只有这么一个朋友。

重新回归寂寞的金莲,内心十分失落。

而双双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一日猪肉铺的摊子因为年久失修,突然散了架,案上的猪肉散落了一地。金莲着了急,独自一人手忙脚乱地收拾,却仍有野猫野狗凑过来,想要趁机叼些什么走。

突然一人来到身旁,不仅替她赶走野猫野狗,还帮她将散落的猪肉一一洗净。

第二天,她再度出现,和金莲一道将摊子重新搭好。

双双是个热闹的人,每次都是风风火火地出现,又风风火火地消失,虽然只是一两句问候,或者搭把手帮忙之类的事情,却让金莲再度体会到了有朋友的感觉。

不久,金莲发现自己开始脱发,这让原本心里就有些自卑的她,越发不知所措。她听说了姜记脂粉铺准备售卖近效生发膏的事情,百般犹豫之下,却还是放弃了去那里买。

她不想让阿黄知道,原本就缺陷重重的自己,又多了一个不完美的地方。

而双双得知此事后,却神秘地表示,自己有办法,能提前弄到近效生发膏。具体的办法她未曾透露,只说因为得来不易,故而价格要稍贵些许。

金莲不疑有他,立刻答应下来,不出几日,双双果然拿来了近效生发膏。金莲欢喜地给了钱,但东西还没拿回家,便撞见了朱妹。

朱妹一眼看到她手里的东西,还以为是阿黄送给她的,便拿过来揶揄道:“这阿黄,还挺上道啊,知道拿这个讨你欢心,比我那个家死木头不知道强多少呢!”

可及至打开一闻,却发现味道竟格外刺鼻。

朱妹家的近效生发膏,是姜如意亲手给阿飞的,如假包换。故而她当即便笃定,金莲这是买到假货了。问出其中细节后,更觉恨铁不成钢,偏生金莲还执迷不悟,一口咬定双双是不会骗她的。

朱妹一张嘴素来便能说会道,情急之下,话便说的重了些。金莲哪里是她的对手,争辩几句后,当即就哭了起来了。

恰逢阿飞出来找媳妇儿,见到这一幕想劝又不敢,思来想去,便屁滚尿流地跑去了姜记脂粉铺。

于是,便有了后来那无比乌龙的一幕。

这长长的故事说完,在场众人反应可谓是五花八门,各自抓的重点也不大一样。

阿飞还在记着之前那茬儿,一个劲儿傻笑,“原来妹那么早就喜欢我了啊,看来我这人还是挺有魅力的嘛!”

朱妹的脸愈发红了,拧他耳朵的手也越发用力了。

阿黄则是又感慨又感动,看着金莲一脸深情道:“金莲你不必自卑,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就算脱发成了秃子,我的心意也不会改变!”

金莲低下了头,眼底尽是羞赧之色。

明笑嘿嘿地看着热闹,并且毫无单身狗的自觉。

季十三则笑眯眯地转过脸来,看向姜如意,“他们气氛这么好,要不……咱也来一出?”

姜如意扒拉了他一下,清清嗓子,看向金莲,“你有办法找到双双吗?”

“平时都是她突然出现找我,想再想想……我其实根本不了解她,而且今日我们这么一闹,她肯定知道自己的事情暴露了,以后再不会来找我,”金莲说着,忽然起身走到朱妹面前,“妹,对不起,是我识人不清,你骂我都是为我好……”

朱妹也突然不好意思起来,站起身和她拉了手,道:“别这样,我也有错!明明可以好好跟你说的……不管怎么样我不该骂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二人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可一旁的姜如意却无心感慨。

“好容易发现问题出在哪儿了,线索却断了,”她长叹一声,往桌上一趴,只觉得头大如斗,“哎,这可如何是好啊?”

“谁说线索断了?”季十三的声音响起在耳侧,带着点笑意,“抓住了藤,还怕摸不到瓜吗?”

姜如意立刻惊喜地抬起头,“你有办法?”

季十三一脸“那是自然”的表情,冲她一笑,道:“我行走江湖那些年,曾听说有一种人,专以倒卖东西为业。你需要却又买不着的,只要找他,不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都能变戏法似的给你买来。他既不生产东西,又不需任何花费,只是利用人脉和消息,在买家和卖家之间穿针引线,然后赚些差价。只是靠如此渠道得来的东西,多少都掺了假些,故而这买卖始终只在地下,上不得台面。而我听金莲描述,那双双之举……倒与之有几分类似。”

姜如意眼睛亮了亮,“你是说,双双可能还有上家?那个上家才是做假货的罪魁祸首?”

“找到双双,一切自然就能迎刃而解了,”季十三颔首,缓缓道,“既然双双是做这等营生的,那么她的‘朋友’便绝不止金莲一个,兴许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你的意思是……”姜如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珠一转,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放饵出去,然后等着这位‘朋友’自己上勾?”

季十三会心而笑,“知我者,娘子也。”

然而很快,姜如意发现自己虽然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过程。

哪怕她已经知道,季十三是打算高价悬赏某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引双双出来,却如何也没想到,这样稀奇古怪的东西竟然是——一套名为“花开锦绣”的凤冠霞帔!

据说此物原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南宫世家打造,一共三套,供家中三位女儿出嫁用。然而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南宫世家突遭横祸,家道中落,这三套价值连城的行头也自此销声匿迹,不复寻得。

只在次日,季十三就在脂粉铺门口挂上一张告示,不仅贴心地附上了这东西的来历故事,还特别说明,但凡有人能寻得此物,他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收入囊中。

消息一出,整个武陵城立刻炸开了锅。

不少人好奇发问:“季公子,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了,还要这个做什么?”

“凤冠霞帔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婚嫁之用。”季十三摇着扇子,语气悠然。

旁人一听便起了几分遐思,纷纷作神秘状道:“莫非兄台……外面还有佳人?”

“非也非也,自己成亲用。”

“可你和姜掌柜不是已经……”旁人更加疑惑,“再说了,这已娶来的媳妇儿,便与黄脸婆无异了,何必多此一举?”

季十三闻言,下意识移转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柜台边。姜如意穿着淡绿色的衣裙,正噼噼啪啪地拨动着算盘,身形虽巧,但模样却干练。比起自己初见她时,越发多了几分掌柜的模样。

算起来,二人相识不过半载,却已有一梦浮生之感。

季十三想着,眼底不觉带了笑。片刻后,他才回头看向和自己说话那人,却是轻描淡写地一扬眉,道:“大概是因为……我有钱又有闲吧,媳妇儿想娶几次就娶几次。”

说罢,留下一群愣在原地的八卦之徒,径自走向柜台。

姜如意虽在算账,却算得有几分心猿意马,此刻见季十三忽然走上前来,忙把他拉过来,低声道:“你这是什么招数啊?那凤冠霞帔既然如此稀有,又下落不明,寻常人哪里能轻易找到,这不是诱人做假吗?”

“大概是……假公济私吧?”季十三微笑道,“若真有人送了不错的样式来,便顺势买下,咱们成亲用,可好?”

姜如意:“……”

她就知道这人暗戳戳夹了私货,就知道!这下可好,整个武陵城都知道她季十三要“二婚”了!

见姜如意面露羞赧,眼底却带了笑。季十三便也点到为止,轻轻岔开话题道:“再说了,这东西,实则也无所谓真假。”

姜如意一惊,“怎么说?”

季十三狡黠一笑,附在她耳畔低声道:“因为‘花开锦绣’的故事……是我编的。”

姜如意:“……”

这种毫不意外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皱皱眉,道:“可你又如何确信双双会上勾?她可是前脚还在卖咱们家的假货呢,怎么敢还来跟我们做买卖?”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季十三摇着扇子,神情胸有成竹,“银子给得够足,便不愁人不会来。”  filsarilhl125601256040535750八35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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