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1 / 2)
朋友也是有许多种的,比如何田田跟我就是过命的交情,又比如我对姚呈明就是希望他过的好,但却不希望再同他有更多交情的相忘于江湖,甚至陈得也算是我的朋友……
细数一番,我的朋友委实是不少,可没一个能用作跟容云衍之间的关系的参考。
容云衍想必也是一样,他面对我的“先走了”,回了句驴唇不对马嘴的“改天见”,这句话作为再见的变体其实是没什么毛病,可放在此时此刻总像是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我们往后其实是少见为妙。
那两只骷髅挂件被我送了一只给何田田,成了被她挂在包上,跟其它毛绒玩具作伴的装饰,至于手绳则是被我束之高阁,顺手搁在了放置发圈的盒子里。
何田田瞧见后,狡黠的调侃了一句:“你该不会是想留作纪念吧?”
我故意逗她,一本正经的说:“对啊,刚巧容云衍也有一条,我留着手绳就像是留着个念想,以后想他了就拿出来看看,跟睹物思人也差不多。”
如果说前半句话还算是像模像样,那末尾半句就差直说这是在瞎扯了。
容云衍还好端端的活着呢,何至于睹物思人?况且这手绳实在算不上有特别的纪念意义,就算我想当他死了,也应该寻些更有纪念意义的物品,比如那副存放在地下室里的画。
沈家老宅卖出后,那些画就没了容身之处,如今就摞在这栋居民楼的地下室里。
我打包整理私人物品时,中介见到行李里有这么多被随意堆叠的画,曾经提议过帮我卖掉,说是她有跨行到艺术圈的朋友,可以找对方来帮忙估值,就算卖不上高价,也能帮着省点事。
只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它们脱离了陈得的滤镜后,压根不值先前卖出去的价格,就算放到市场上,也不过是有价无市,白白输送不成熟的作品,因此当时就拒绝了。
现在想来,真应该把它们打包卖掉的,就算只能卖出废品回收站里的价格,也好过跟那副未完成的肖像画放在一起,让我每每想起都会感到芒刺在背,仿佛放在那里的不是画,而是人。
何田田扑哧一下笑出声,将我转到地下室里去了的思绪拽回来说:“吓死我了,我刚刚还以为你因为跟容云衍玩了趟密室逃脱,就又对他旧情复燃了。”
这是她现在最担忧的事。
我想把这当成是个玩笑带过去,可唇角才刚勾起一点弧度,从心底涌起的沉重情绪就将笑容给压了回去,是本能比我的感知先一步意识到这恐怕不仅仅是句玩笑话。
吊桥效应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正因为如此,那个为了救我,不惜放弃自己的容云衍才会在我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哪怕过去三年也仍旧不曾褪色,他是被更残酷的现实毁掉的。
我心里有了答案,第一反应其实是想逃避,可名为理智的弦自顾自的拉紧,逼着我去掐灭这一点尚未萌芽的宽容。
是的,仅仅是眼下不在意他了还不够,我要做的是永远不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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