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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史馆暗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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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d2  第八章史馆暗战

五更三点,东华门外。

林墨攥着皇上亲赐的银钥匙,触到匙柄上“直史馆”三字仍有些发烫。张氏替他整了整新赐的绯色官服:“昨夜钱府灯笼亮了整宿,怕是要生事。”

“怕的该是他们。”他摸向腰间新佩的鱼符,铜片上“墨骨”二字刻得极深,“修订宗藩条例的圣旨在手,且看谁能拦我。”

史馆偏殿,周大人已在案头铺开泛黄的宗谱。“徐阁老虽死,可《皇明祖训》里‘庶子不得入仕’的旧例……”他指尖划过书页,忽然皱眉,“这页纸色不对。”

林墨凑过去,见永乐年间的宗谱某页边缘泛着青灰:“像是用‘晒骨散’处理过的。”他抽出袖中竹刀轻刮纸面,底下竟显出血字:“庶子郑某,实为……”

“砰!”殿门突然被撞开。钱明带着六名锦衣卫闯入,腰牌上“诏狱”二字晃得人眼疼:“林大人好雅兴,竟在史馆私阅禁档?”

周大人拍案而起:“这是皇上亲批的宗谱,何来禁档之说?”

钱明冷笑,从袖中抽出一卷黄绫:“今早司礼监传来圣谕,宗藩条例修订暂缓。至于林墨——”他一挥手,锦衣卫立刻按住林墨肩膀,“私改族谱之事,皇上要亲自过问。”

张氏冲进来时,正见林墨被铁链拖出史馆。她攥住钱明袖口:“我夫君昨夜还在御前抄录条例,怎会……”

“御前?”钱明甩开她的手,“他腕间的银簪可是徐昭遗物?通敌之罪,够抄家了。”

诏狱地牢,腐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林墨被推搡进石屋时,忽见墙角蜷缩着个灰衣老妇——竟是徐府旧仆陈妈。

“解元公……”陈妈哆嗦着递来块饼,饼皮上隐约有墨痕,“柳夫人说,您想看的东西在祠堂香案第三层。”

他捏碎饼块,果然露出半片竹简,上面刻着“墨白血书”四字。指甲抠进竹纹时,忽听隔壁传来锁链响,一个沙哑的声音低笑:“林大人来得巧,柳某正想聊聊令尊的‘疯癫’病案。”

是柳氏!林墨扑到石墙裂缝前,只见对面铁窗里闪过金镶玉镯的光:“当年徐阁老打断你父亲手筋后,是谁替他诊治的?”

“你……”

“太医院判钱如晦,正是钱明的叔父。”柳氏的笑声混着铁锈味,“那剂‘定魂散’里掺了曼陀罗,你以为你父亲真是自己跳的井?”

石屋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林墨迅速将竹简塞进墙缝,转身时正见钱明托着银盘进来,盘中摆着两碗药:“皇上体恤林大人,特赐‘安神汤’。”

“怎么,怕我在诏狱说出更多秘密?”林墨盯着碗中浮油,想起会试时掺了猪油的毒墨。

钱明凑近他耳边:“聪明人该知道,有些真相比毒药更可怕。比如——”他指了指陈妈,“她手里的血书,其实是徐阁老伪造的。”

陈妈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渗出黑血。林墨扑过去时,她已抓住他手腕,指甲在他掌心刻出“郑”字:“夫人……在慈恩寺……”

深夜,慈恩寺藏经阁。

张氏摸着陈妈所说的第三根廊柱,忽觉石砖松动。挪开后露出个木盒,盒底压着半幅婚书,落款处“徐墨白”的印章还透着朱砂新色。

“不对,”她举起婚书对着月光,“父亲说过,爹爹的印章是左偏三分的。”话音未落,窗外射来三支弩箭,擦着她鬓角钉入木柱。

十几个蒙面人越墙而入,为首者摘下面罩——竟是钱明!“林墨骨果然留了后手,”他抽出长剑,“不过郑氏的命,今晚就——”

“当啷!”铜铃骤响。周大人带着金吾卫从房梁跃下,腰间佩刀直指钱明咽喉:“奉旨拿人。”

钱明瞳孔骤缩:“你竟敢私调金吾卫?”

“不是私调,是皇上亲令。”周大人掀开供桌布,露出底下的暗格,里面整齐码着徐府历年贪墨账册,“林大人早算出你们会来毁证。”

与此同时,皇宫东暖阁。

林墨隔着纱帘叩首,听见皇上掷笔声:“钱明供认,会试毒墨案与修订宗谱受阻均系徐阁老余党所为。只是……”殿内烛火突然暗了暗,“你母亲的婚书,为何迟迟未呈上来?”

他抬头,见柳氏被两个女官押着跪在侧,腕上金镯换成了镣铐。“皇上,”柳氏忽然开口,“郑氏根本不是徐墨白明媒正娶的妻,当年的三媒六聘……”

“在这儿。”张氏闯入殿中,将婚书拍在御案上,“请皇上验看,这婚书用的是宣德年间的蝉翼纸,墨色也是徐府当年独有的‘紫霄烟’。”

柳氏脸色骤变:“你……你怎会……”

“陈妈临终前说了实话,”林墨盯着她的眼睛,“当年是你买通喜婆,用假婚书换了真的,又趁我爹被囚时,将郑氏发卖至北地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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