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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夜之和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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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环节,台下的学生们也很自觉地开始放飞自我了,鼓掌声、吆喝声、口哨声都传了出来。

三个学生把一台钢琴推上了舞台,许亦楠从舞台边上走上来,冲着老校长坐着的方向鞠了一躬,而后坐到钢琴凳上,掀开琴盖。

舞台的灯光聚焦在一人一琴上,现场安静了下来,许亦楠指腕跳动,一簇簇音符在礼堂中飘荡开来。

许亦楠弹琴的时候,表情很专注,会露出一种平时很难在他脸上见到的温柔神色。许亦楠此人虽然表面看着和善,但打心底里其实很冷漠,能真正让他放在心上的东西不多,钢琴便是这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

仔细想想,我和许亦楠这么多年的恩怨追溯到根源,其实也是因钢琴而起。

第一次见许亦楠是在一个晴朗的夏天上午,五岁的我被妈妈兴冲冲地领到她新同事家做客。那一次做客,妈妈是带着目的的,她觉得懒散如我需要一剂猛药,那剂猛药便是许亦楠,八岁读四年级,弹琴下棋样样精通的神童。

许亦楠第一面给我的印象其实挺不错,我当时觉得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孩子,说话声音也好听,又很会哄像我妈妈这类的大人开心。

后来大人们就按惯例让朋友秀起了才艺,许亦楠开始弹钢琴。我实在没什么音乐细胞,走神地很厉害,开始低头和亭半半玩,亭半半是从陪我长到大的白狗,它的两只耳朵都有一半是黑色的,呈对称状,我便很有才情地给它起了这个名字。

只怪我当时年纪,很无知,把动物看得比哥哥重,才导致后来惹上了许亦楠这个大麻烦。我坐在那里听了三十秒就走神了,又开始蹂躏亭半半。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妈妈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怎么这么没礼貌,亦楠都盯了你好几次了。”

我抬头发现坐在钢琴前的男孩面无表情,嘴角抿着,跟刚刚谈笑风生的乖巧模样比起来,好像真有点不高兴。我又努力坐直了,然而我控制得了自己,却控制不了亭半半,这只狗突然一跃而起,厚爪挠到了我脖子上,于是我放肆地咯咯笑了起来。

亭半半那天不知怎的十分坚持,它的厚爪还是一再地往我脖子上伸,于是我笑得脸也红了,眼也湿了,气也快断了,等我终于制服了亭半半时,发现周围异常安静,我下意识地抬头往钢琴方向看,于是还残留在脸上的笑就硬生生卡那儿了。

钢琴前面的那个男孩眉头紧皱着,脸上像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好像下一刻就会劈出一道闪电或者轰出一声雷。我当时真的是这么想的,甚至还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窗外,发现窗外仍是春光明媚,只有眼前这个男孩自己在阴天。

当时我下意识地拍了拍亭半半,想把责任拍到亭半半身上,然而显然没有成功,他还是穿过满脸乌云怒视着我。为了弥补给这位哥哥造成的伤害,我站起来冲他竖起拇指,“哥哥弹得好,狗狗都爱听。”

但也是覆水难收了,他想必是习惯了生活中所有人齐刷刷的称赞,对于我这个不仅没有半分称赞,还扰乱他才艺表演的人,心里就一百分地记恨上了。从那以后,他和我妈妈便开始狼狈为奸,生生地在我幸福的童年顶上盖上了厚厚的遮光罩。

想到这些,我就叹了口气,一旁的苏晓拍了拍我的胳膊,“怎么还叹气上了,我听着这个曲子也没觉得多忧伤啊,这首曲子叫什么?”

“《夜之和谐》。”印象中这应该是老校长最喜欢的几个曲目之一。

“很美的曲子,感觉每一个音符都能勾起一个鸡皮疙瘩。”苏晓说完,自己倒笑了。

《夜之和谐》本就是一场听觉盛宴,再配上许亦楠行云流水的技术,曲调中蕴藏的情感如一波波海浪般惊天动地地涌来,又轻声细语地退去,带动着人心潮涌动。曲调结束了,曲调的余温却仍在,大家意犹未尽地平静了一会儿,现场才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许亦楠走到台前向大家鞠躬,苏晓一边鼓掌一边朝着我耳边说,“我突然又不想放弃了。”  filsarilhl5八5八49630435041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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