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1 / 2)
冯从黛的大丫鬟紫鸢因为要照顾忽然身体不适的主子,就叫了揽月轩一个丫鬟去给大姐报信。可毕竟是在别人府里,紫鸢有些不放心。追出去的时候,那丫鬟已经跑远了。
正在这时,院门里走进来一个醉醺醺的婆子,嘴里嘟囔着:“这姑娘怎么瞧着这么脸生啊,怕是走错路寻不到主子了吧?”
紫鸢耳朵尖,拉了那婆子过来问话:“这位妈妈,刚才跑出去的丫头可是揽月轩的阿莲?”
婆子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不说话。紫鸢只好塞了一角银子给她说:“这点银子给妈妈买酒吃。”
那婆子一听到酒字就笑的见牙不见眼了:“好说,好说。阖府上下就只有厨房里有个叫阿莲的,与我年纪相当。刚才那丫头怕是今日随主人来吃酒的吧,说不定迷了路呢。”正说着,她就打了个饱嗝,靠在墙根睡着了。
紫鸢一听可不得了了,方才那阿莲口口声声说是揽月轩的丫鬟。她连忙跑进房里,同主子一五一十地说了。冯从黛从方才起就右眼狂跳,心里直觉不好。她闻言,一刻都坐不住地站起身,同紫鸢一道往外走。
冯从黛怕自己一人之力不够,叫外院门房上一个跑腿的厮去寻了沈慎言,夫妻两人一道去寻沈染染。
怎知两人寻了半天都不见人,眼见着宴席要开始了,忽然沈慎言看到水榭处有一排栏杆破损了,地上都是水的痕迹,和一个湿脚印。两人相视一眼,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们循着脚印没走一段路,一万八拐的,就消失了踪迹。于是,沈慎言凭着感觉,领着冯从黛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前头是一个僻静的院子。
一个醉醺醺的大汉,光着膀子正要往厢房里走去。冯从黛气的双眼冒火,忙叫沈慎言上去拦住他。沈慎言一介书生哪里是常年干活的壮汉的对手,冲上去却叫那大汉轻易给掀开了。
紫鸢护主心切,拿起地上的洗衣棍,一棒头就捶了下去。那醉汉跟前头的醉婆子一样,躺在地上打起呼来。冯从黛怕有什么状况,让紫鸢和沈慎言守在门口,她自己则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
冯从黛本来身子就有些不好,撑着走到房里,却发现里头什么人都没有,只有那墙上的窗户半掩着,窗户下还摆了一张椅子。她这回才放下心来,染染怕是已经逃了,却忽略了屋子里浓的快甜死人的气味。她顿时手脚都有些软下来,浑身燥热不堪,跌坐在地,嘴里叫着:“紫鸢,紫鸢。”
沈慎言在屋外听她声音怪异,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其他,推了门就进去。整个屋里哪里有染染,只有冯从黛浑身瘫软地躺在地上。紫鸢正要进来,沈慎言当即将门合上。
“你在外头守着,有任何声音都不要进来。”
这香甜的气味沈慎言哪有不知的。他就是被这女人三言两语哄骗了,用这种合欢香,叫他意乱情迷,错把柳姨娘当成了自家娘子,这才有了圆圆和元昌两个孩子。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夜路行多了,难免会遇上鬼。还是个色中饿鬼。
想他们俩年少夫妻,自从闹了别扭以后,两人都不愿放下身段去迁就对方,导致后头愈演愈烈,井水不犯河水地度日。若不是染染失踪,又幸运地寻回来了,他俩指不定闹到何时。也是这段时日,两人这才说话多些。
沈慎言深深地吸了口屋里的气息,浑身顿时一震,一股热意从下面往上窜。
这香除了助兴之外,其实还能助孕。若不然柳姨娘也不会次次都怀上。
沈慎言仿佛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两人的关系该如何突破。他一把抱起冯从黛就往那纱帐走去。
冯从黛口中娇吟,神志却还有半分清明,她挣扎着使出吃奶的力去推身上的沈慎言:“你敢!”
沈慎言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抚着冯从黛的脸颊,缓缓道:“黛黛,你我都中招了,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了。不如,我们给染染再生个弟弟吧。”
紫鸢站在门外听见里头主子的清浅吟哦,春意浓浓,只觉得脸上一热,心中暖融。主子清苦了这许多年,终于苦尽甘来了。她也替主子高兴。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里头的声音才渐渐下去。
这时院外呼啦啦来了一大群人。打头的是何樱容和她的两个丫鬟,身旁跟着冯从碧的陪嫁丫头、如今华阳侯府的管事妈妈——金铃儿,后头是好几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乍看之下,阵仗十分大。金铃儿一瞧院子里倒着一个四仰八叉打着呼噜的醉汉,厢房门口站着多年未见的紫鸢,心中疑虑顿生。原本今日是少爷的满月,谁也不愿这时候生事。
只是他颈上带长命锁的金项圈不见了。重重疑点都指向了后厨的李大虎。众人四处寻找都寻不到人,好不容易有人来报,见他进了侯府东南最角落的院子里。
由于这李大虎触了华阳侯府的霉头,华阳侯夫人冯从碧亲自叫了自己的心腹——金铃儿带上几个得利能干的婆子,一道去捉人。谁知道何樱容破天荒的要为母亲分忧,想要跟着一同去。冯从碧若不是要顾着整个宴席,只怕也想亲自严惩这不长眼的奴才。
金铃儿立刻叫那几个婆子把躺在地上睡得正香的人给绑了。因为府里正忙得紧,她也没想去过问沈家主母在此处做什么。只当她在佛堂多年,不喜欢府中热闹,到此避避而已。正转身要走,却听到身前的何樱容笑道:“既然遇到姑姑在此,我这个做侄媳妇的,怎么能不进去拜见一下呢。这歹人躺在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惊扰到姑姑。”说着她就上前,欲要去推门。
紫鸢是个丫鬟,不好阻拦华阳侯府的姐。但她依然硬着头皮,挡在了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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