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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照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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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每日操练还是有些用处的。

“快告诉我表哥下落,不然我把你这官印摔个粉碎。”

柳逸见状,额头青筋欲裂。果然是唯女子与人难养也。他想到沈染染这般乖巧的女子竟然也会这般胡闹。真是头疼不已。

官印怎可当儿戏!丢了官印,万一被人利用了去,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若是官印破损,轻则受罚训诫,重则贬官也是有的。

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竟然这般不知轻重,与那莫在嫣简直是一丘之貉,都是些无知妇人!

这事既然是沈染染逼他的,熊峥也怪不到他头上。又想他这么个脾气怪异,杀人如麻,冷冰冰的家伙竟然有人这么关心他。他又何必枉做恶人,便叫老仆领着沈染染去找熊峥。

沈染染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心中惴惴。这才轻轻放下官印,涨红着脸走到柳逸跟前,低眉敛目地恢复了平日里乖顺的模样,仿佛方才那个人不是她似的。她微微福了福道:“女子关心则乱,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柳逸见她变脸跟翻书一样快,越发觉得女子与人齐名一点也不冤。可是纵然她这般胡闹,他也无法,毕竟这次熊峥受伤全因救他。柳逸心里略微叹了口气,面上仍是一副官老爷的威严之态,也不受沈染染的礼,绕开她直往内院走去。

云州城南是贫民居住的地方,房屋破败,异味冲天。许多年纪的孩子光着膀子,在泥地里打滚也无人去管。还有许多人头发蓬乱,衣衫褴褛,一身的酸臭味,脸上脏污地都瞧不出模样来,一个个捧着个破碗坐在路边,但凡遇上个穿着体面的人就一拥而上,讨些饭食零钱。环境之差简直让人望而生畏。然而正是这样的地方,恰巧是搜集情报的好去处。熊峥当初就在这里赁了一间院子,让厚朴、冬青守在这里。这次伤重,他不想惊动沈染染,便让柳逸将他安置到此处,也隐蔽些。

若不是有衙门里的老仆领路,光是那些叫花子,沈染染都应付不来,哪里能安然找到熊峥住处。

那老仆领她七歪八拐地绕到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十分安静,两人在一个残留着斑驳门神贴画的门前停下。他上前叩了叩门,三长两短。过得一会儿厚朴从门里探出头来,一张疲惫的脸上眼底泛着青黑,他略过老仆的身影向后一看,见到沈染染的身影,顿时拉下脸来,一脸的不高兴:“你来做什么?爷病了,伺候不了你了,请回吧。”

沈染染见他就要关门,心中顿时着急起来。老仆见她那模样,手臂往前一伸,好歹将门板格挡住。这老仆力气倒有些大,厚朴又不愿无故伤人,轻不得重不得,干脆哼一声松了手,甩头往里走去。

院子的墙上爬满了青苔,院子里摆着些花草石头,还砌有一个的鱼池,看起来主人还是有些雅趣的人。

往里头更是别有洞天。的三间房被布置的简单而又舒适,比之青山村的房间更是好上几分。

熊峥的房里光线充足十分明亮,桌上的香案上燃着香,略微遮盖了些浓重的药味。天气太热,他赤着上半身卧在床上,仍是昏迷不醒。冬青则在床边为他一下一下地打着扇。

他胸口仿佛受伤严重,整个左心口都被包扎起来。也许是失血过多,原本就白皙的皮肤一点红润都寻不到,连同那嘴唇一道,惨白惨白的,瞧得人心颤。

平日里连老虎都打得死的人,如今却脆弱地像个病秧子似的躺在这儿一动不动。沈染染一下子红了眼眶,喉咙动了动,半晌才说得出话来。

“表哥。”她轻轻的叫了声。

冬青见她来了,立起身,站到了一旁:“爷还不曾醒来,您叫他他也是听不见的。”

沈染染见过冬青,因此并不陌生。她忍着难受,拉着冬青的手坐下:“表哥伤到了何处?大夫如何说的?”

“表姐莫急,爷的伤只是看着可怕,并无大碍,如今只是失血过多,再养几日就会好的。”冬青哪里敢跟她说实话,就怕爷日后怪罪下来,她可扛不住。如今城里的名医都看过了,因伤了心肺,都说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一个个都不敢打包票。

想她家爷武艺了得,若不是被柳逸那个弱鸡拖累又如何会到这般地步,她真是恨不得把柳逸活剐了。好好的县衙不呆,非得要一同去抓人,害的她家爷躺在这里生死未卜。只会叫属下带些上好药材过来,本人连瞧都不来瞧一眼。谁稀罕啊。

那边冬青在心里腹诽,这边沈染染听她这般说,心里倒落了半颗石子。

因着天气闷热,沈染染怕热着熊峥,便到后厨打了盆温水给他擦擦身。其实冬青半个时辰前才给他擦过,她见表姐想要照顾爷,自然也不反对。

沈染染从来就是被娇养惯了的,哪里做过这样的事。但她还是拧了布帕,笨手笨脚地试着给他擦身。平日里总是受他百般照顾,他如今病重,自己怎么也要做些事情,好生照料他。

军中之人大多给人的印象是浓眉大眼,铁骨铮铮的,熊峥似乎有些不同。他病在榻上,没有了往日的冷煞之气,眉眼柔和,皮肤白皙,若不是有这个碍眼的大胡子,应该是玉树临风,器宇轩昂的儒雅气质。如今近看之下,沈染染越发觉得他不该蓄须。

她握住他的一只手,用布帕心擦拭,哪知手心传来的温度,异常滚烫。她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莫不是烧起来了?连忙又伸手往他额上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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