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被生活所迫（1 / 2）

香大娘猛地推开派出所的大门，那扇门轴老旧失修，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吱呀声，在安静的大厅里格外突兀。

她满脸怒容，气势汹汹，今天，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门口值班的警察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他连忙站起来，却被香大娘凌厉的眼神钉在原地。

“主谋都被抓住了，从犯怎么还在外面晃荡？你们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香大娘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整个大厅里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了过来。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目睹着香大娘训斥年轻警察的场景。这位平日里在街道上就雷厉风行、呼风唤雨的大姐，此刻更是气场全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凛然正气，让人敬畏。

那警察被她的气势压得说话都不利索，脸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淌：“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这个？说人话！”香大娘厉声喝道。

警察咽了口唾沫，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些人没有固定住所，行踪不定，实在难以追查”

“这就是你们的理由？”香大娘冷哼一声，“整条街的自行车都被偷光了，老百姓怨声载到，你们就给我这么个交代？”

我看着那警察，只见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熟透的番茄，他羞愧地低下头，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这情形，让我不禁想起时候被老师严厉训斥时的窘迫模样。

“大娘，您先消消气。”一个年长些的警察走了过来，“这事确实不太好办。这些人都是知青，有的是探亲不愿回去的，有的是干脆赖在城里不走的。他们不敢住家里，晚上就在郊区棚户区躲着。”

听到这话，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这些偷车贼，大多都是被生活逼到了绝路。就拿前几天抓到的那个来说，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实在是走投无路才犯下错误。

“那个叫王亮的，”年长警察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同情，“家里就剩个年迈的奶奶和个九岁的妹妹。他父亲去世后，实在放心不下家里，这才”

我注意到香大娘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她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眼神也柔和了一些。

“他们把赃款都退还了，”警察补充道，“那些在逃的同伙还挺讲义气，把钱都给了被抓的人家里。现在王亮奶奶的医药费有着落了，妹妹也能继续上学。”

香大娘沉默了片刻，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既然案子结了，那就这样吧。”

走出派出所，初夏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看着香大娘的背影，忍不住说：“这帮人也是被逼无奈。”

香大娘点点头，眼神有些复杂：“走吧，先找地方吃饭。这大热天的，我都快饿死了。”

我们拐到另一条街上，路过一家门面不大的饭馆。门口摆放着两个古朴的石墩，上面的纹路历经岁月侵蚀，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仔细辨认，依稀还能看出是莲花的图案。

“这石墩上的花纹不错。”我说着，伸手摸了摸那斑驳的纹路。

香大娘刚要开口回应，突然，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从我们面前跑过——正是那个卖鸡蛋的偷车贼。

“你们怎么又来了！”他惊慌失措地喊道，转身就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