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逼迫(1 / 2)
钱老黑支支吾吾:“这个我正在想办法。现在形势不好,你也知道”
孙雨南听得出钱青江语气中的威胁意味。这子,看着莽撞,实则心思缜密。每一句话都像是精心设计好的,目的就是要把父亲逼到墙角。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听见远处传来自行车铃声。孙雨南探头望去,是陈大姐骑着自行车来了。这位街道办的热心大姐,最近几乎天天来做思想工作。
陈大姐把自行车靠在墙边,整了整衣襟,脸上堆着笑容走进钱家。孙雨南看着这一幕,心想这位大姐怕是又要白跑一趟。
果然,没过多久,陈大姐就满脸无奈地走出来。她的表情比往常更加疲惫,显然这次的谈话并不顺利。
“陈大姐,怎么样?”院子里有人问道。
陈大姐摆摆手:“这孩子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她没说完,但那声叹息已经说明了一切。
孙雨南轻笑一声,这年头,光靠做思想工作可解决不了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谁又愿意轻易放弃?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拿到的毕业证,心中暗自庆幸。至少,她不用再去学校应付那些无聊的课程了。纸张上的印章还散发着淡淡的油墨香,这是她通往新生活的通行证。
到了晚上,院子里渐渐安静下来。但钱家的灯光依然亮着,时不时传来压抑的争吵声。
突然,钱青梅的声音划破夜空:“妈!我想你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一家都去陪你好不好?”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孙雨南听得直摇头,这演技也太浮夸了。不过,效果倒是不错。隔壁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显然钱老黑和钱大江被吓得不轻。
“青江!你胡说什么!”钱老黑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我没胡说,”钱青江的声音忽高忽低,“反正活着也没意思,不如一家人团圆。”
这一晚,钱家的灯一直亮到天明。孙雨南透过窗户能看到钱老黑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抽上一根烟。
第二天一早,孙雨南就看到钱老黑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他的背影比往日更加佝偻,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这一场心理战,钱青江显然占了上风。他用最极端的方式,成功地让家人陷入恐慌。这种手段虽然有些残忍,但在当下却异常有效。
不过孙雨南清楚,这只是开始。厂里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到时候压力会更大。她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各自的心事。
邻居张大爷正在院子里浇花,看到钱老黑的背影,轻声叹息:“这孩子,闹得老钱都不像样了。”
陈婶接话道:“可不是嘛,这两天老钱上班都心不在焉的,听说差点出了事故。”
孙雨南站在窗前,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在这个特殊的年代,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挣扎。有人选择顺从,有人选择反抗,而有人则选择演戏。
钱青江最近像是变了个人,整天在家里横着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把双手枕在脑后,躺在竹椅上晃悠着腿,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曲。
钱老黑站在门口,看着儿子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胡子直翘,却又无可奈何。沈巧云更是连觉都睡不好,她坐在缝纫机前,手中的针线走得歪歪扭扭。
“这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沈巧云叹了口气,眉头紧锁。
夜深人静时,沈巧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建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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