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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两颗赤子之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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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这张合影发给了付南野,25号,他名字的25画。

这条守护之路,因为付南野的存在,而变得意义深远。此刻他本应当一同在这里,但年岁明白,这恐怕要成为遗憾了。

但这遗憾很美丽,25号和付南野,虽然远隔千里,但都有年岁。

就够了。

25号的迁徙之路,上了社交热搜。

当天年岁开了直播,观看人数竟破了百万。直播间热热闹闹,全都在问哪只是25号。想来25号大名在外,淮安回答友的问题,键盘都要敲烂了。

25号和它的“媳妇”是在额尔齐斯河的上游被放走的,它们跳入河中一直往前游。年岁和萧站长跟着走了好远,直到河谷蜿蜒处无法再行进。

年岁本来没有哭,她忍住了。

可偏偏25号在中途回了一次头,年岁的眼泪当即掉了下来,她下了水就想追着跑,被萧站长给拦住了。

“不必追,你们一定会再见的。”

年岁点点头,望着它远去的方向。

一定要再见。

一定要再见啊。

隔年。

布尔根迟迟不下雪,年岁带着淮安和阿丽娜做入冬前的野外工作。

此时宋清晨要离开保护区回消防队了,秋冬季的森林防火工作十分繁重,队里一直想要宋清晨回去带队。这一次,他答应了。

年岁就念着给他送点离别礼物,恰好一位牧民家中,有只牧羊犬下了好多崽。

等她前去一看,呵,好家伙,都被挑光了,就剩个“独眼龙”。

狗崽有一只眼睛始终睁不开,不知是什么问题。

年岁以二十元的价格将狗崽买了,送给了宋清晨。

宋清晨抱在怀里,抚摸着家伙的脑袋,它就不停地拱啊拱。

年岁说:“看,它喜欢你。就是这眼睛得给它治治。”

“谢谢。”

“嗐,没事儿。”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最后要告别了。

年岁看着宋清晨低垂的双眸,微微笑道:“你知不知道阿烈曾和阿丽娜说过你一句话。”

宋清晨眼神闪动了下,说:“什么?”

“阿烈说,他向往外面的大千世界,可见了你才觉得那世界不过尔尔。”

世界不过尔尔,是因为比不了在你的身边。

你才是世界。

宋清晨永远不会忘记,阿烈曾和自己击掌所许下的誓言。

要永远在一起,要永远保卫脚下的土地。

即便现在只剩他一人,那渺而又坚定的许诺,也不会消失。

宋清晨说:“会越来越好的。”

年岁点头:“一定会。”

“再见。”

“再见。”

所有的分别,都是为了再见。

年岁整理心情,与淮安、阿丽娜出发上路。

这一次,他们不只是要走完乌伦古河,还要去额尔齐斯河。

额尔齐斯河的道路更是难走,穿过一个又一个峡谷,风大的时候能把人吹到呕吐。遇到条件艰苦的时候,他们几人在路上为了省事,就用干馕卷着榨菜吃,然后再喝点水。

背风的大石头后面,三人排排坐。

淮安觉得嘴里的馕越嚼越不香,就问:“老大,你现在不是有钱人了吗?为什么咱们还要吃这个?”

阿丽娜一口塞下一个冷鸡蛋,口齿不清:“老大,你什么时候给我买车?”

年岁快要被冻僵了,打了个激灵:“有钱人都吃这个,再说了,有那钱给动物种树吃会让大自然更美好,给你吃就只能产生废料。”

淮安仰天长叹:“阿丽娜,你看那又大又亮的太阳,像不像老大去年给我们画的饼?果然人有钱之后就会变坏。上个月竟然还扣了我三块钱工资,说要抹零头。”

阿丽娜“啊”了声,说道:“我涨了两千块钱。”

“什么?那我为什么没有涨工资?老大,我要造反了!”

年岁耳边一阵聒噪,转过身去不理会。

淮安那个劲上来了,就开始跟阿丽娜吐槽自己工作过于饱和,就算给牛羊做饭都不想给挑刺的老板做……

就是这种感觉,消弭了旅途中所带来的疲惫。

他们三人,欢喜又快乐。

在额尔齐斯河流域的一片牧区中,年岁几人借住了牧民的毡房。为了感谢牧民一家,刚说过再也不做饭的淮安决定用带来的食材给老乡露一手。

淮安竟然有西瓜和玫珑瓜,特别大的那种。

他将西瓜和玫珑瓜的瓤都给挖出来,留下厚厚的果皮,然后将今年冬宰的羊羔肉塞进去,再把佐料装在干净的套里,一同随肉塞进瓜中。

牧民家中都会砌馕坑,主要用来打馕和烤肉,而淮安的美食恰好要用到。西瓜和玫珑瓜塞好肉之后,再将顶部封上,随后就放进馕坑烤上一个时。

淮安为了讨阿丽娜的欢心,在两个瓜皮外面都刻了“阿丽娜”,谁承想到那两个瓜端出来的时候比炭还黑。

阿丽娜往后躲了一下:“你烤了两个地雷?”

虽然样子不好看,但吃起来十分香甜,羊羔肉和果汁完美融合,味道一度达到顶峰。几人吃好喝好之后,又围着火炉聊天。

牧民老乡年纪不大,但孙子都有两个了。

他看得出淮安和阿丽娜是一对,就问年岁有没有对象。

年岁笑笑没有说话。

老乡觉得她在害羞,就说道:“我家丫头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上学了,你要是没有汉子我给你介绍!我妹妹家那边有很多不错的伙子呢,放羊好得很,长得也俊!”

“呵呵呵,谢谢,真不用……”

年岁有些尴尬,一旁的淮安和阿丽娜毫不掩饰地指着她笑,怕挨打又都跑了出去。

“要的、要的,汉子一定要俊,生出的娃才水灵,现在国家放开了三孩政策,生上两三个再取上好名字,美美满满过一生。”

老乡的生活想必就是这个样子,家中儿孙满堂,富贵吉祥。

年岁倒是很认真地回了两句:“孩子的名字有啊,我早就想好了,单名‘赫’字,意为两颗赤子之心。一颗心给自己未来的爱人,另一颗心,要给蒙新河狸。”

老乡听了哈哈大笑,觉得这丫头很有意思:“你还是先给孩子找个姓氏吧。”

此时,淮安在外头喊她,年岁便起身往外走。

在掀开帘子的时候,她回头说道:“姓付,叫付赫。”

年岁弯腰出了毡房。

门外只站着一人。

付南野立于银树之下,面上带着明朗的笑,在看到年岁的时候朝她张开了双臂。

年岁早已热泪盈眶,飞快地奔跑过去,撞进他的怀中,像年少时一如既往的奋不顾身,去宣示自己的爱意。

付南野抹去年岁脸颊的泪水,低下头无声地亲吻着她。

“南野,我等你好久。”

“我们不会分开了,岁岁。”

天空落下一片雪,从两人的肩头飘过。

那雪越来越大,簌簌落至清澈潺潺的河谷,河谷的岸边很快就被白色覆盖。可有一块湿润的泥土上,薄雪积出了奇怪的形状,渐渐地,呈现出一个脚印。

那脚印十分特殊,缺失了两根。

在那特殊脚印的旁边还有更的潺印,整整齐齐地落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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