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梦醒时分（2 / 2）

白老夫人闻言，浑浊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唉！是她造的孽！不怪娇娘不认她。

“白老夫人，可是要看诊？”林娇娘看她如此，心中也是不忍。终究是抵不过那道血脉相连。她心软地问了一声。

白老夫人眼睛一亮，她哎哎了两声，随即让丫鬟搀扶她下车。

医馆静静的，出了药童，已经再无其他人。林娇娘引着白老夫人进了屋里，请她坐下。

如意见状，立马跑出去烧水泡茶去了。

林娇娘细细的为老夫人探脉，她积劳成疾，又心中郁结。若这样下去怕是不利寿数。

林娇娘写了一张调养的方子，交给她。有仔细地将注意事项跟她一条条说了。后来怕她记不住，就提起笔，写了下来。

白老夫人看着林娇娘的侧脸，这样娴雅的模样是白如曾经向往的。她自幼娴静，不是多动的孩子。她为了让她更像男孩子，从逼她练武学习兵法。白如是个好孩子，她就是再不喜欢，也一一按她的要求去做了。

后来，白如成了英姿飒爽的将军，杀人如入无境之地。可她闲下来的时候，还是会不自主的捧起诗词歌赋。那是她向往的世界。

在听闻白如后来嫁给了林垣文，那是二十年前的探花郎，她终于明白，为何她愿意嫁了。也不愿回来了。

也可能是因为她之故，白如容不下一份不干净的感情，这才在林垣文纳妾后，抑郁而终。

事情的经过到底为何，斯人已逝，再无人能知晓了。

“白老夫人，您拿好。回去按上边的来，就会舒坦不少。”林娇娘将吹干的纸交给白老夫人。

“娇娘，听闻，你喊温家老夫人，温祖母，那是我嫡亲姐姐。能不能，你也喊我一声白祖母。”白老夫人带着期许看着林娇娘。

林娇娘恍然大悟，难怪她第一眼看白老夫人与温祖母很像，不过两人性格天差地别，又不那么像了。

林娇娘思索良久，轻声喊了一声白祖母。

白老夫人瞬间红了眼圈，那本就未干的泪，又要下来。

“白祖母，不能再哭了，该眼睛疼了。您再哭，娇娘可就不敢叫您了。”林娇娘递了方帕子，闻言道。

白老夫人接过帕子拭了拭泪，点头应了。

她该庆幸的，她有生之年还能遇到白如的女儿。让她知道白如成了亲，嫁了人，还有了个这么温柔漂亮的女儿。

见白老夫人平静了下来，林娇娘起身送她出去。

白老夫人向林娇娘抬了抬手，林娇娘一愣这才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白老夫人走得极慢，这一段路，她恨不得走上一辈子。

林娇娘察觉到白老夫人的心思，抿了抿唇，弯了弯嘴角。并没有拆穿她，就跟着她的步伐，与她一点点往外移。

不过再长的路也有尽头，这段路终究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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