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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涯何处无芳草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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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怎会臣服于你?”

林渊慢条斯理地道:“许是我击败过妖王,渡渊仰慕强者,故而视我为新主。”

“这样呀。”方锦迟疑地点头。

“嗯。”林渊踢了踢足下的狐狸骨,“这畜生妖力大增,恐怕就是渡渊在其中作祟。好在你我赶来将其收服,如若不然,再晚三五个月,这一片村落恐怕都会毁于剑下。”

方锦连连蹙眉,骂:“此等邪物,不趁现在将其销毁?”

闻言,渡渊一抖,忽然化作一条白蛇,绕到林渊腕上,对方锦破口大骂:“娘皮,竟敢在我主子面前阴我!”

渡渊不愧是在人界封存了千万世的邪物,这一口人间污话用得炉火纯青。

方锦被白蛇骂蒙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反击:“白,你嘴怎么这么脏?也忒没家教了。”

白蛇一听,更恼了,吐着芯子,怒目相视:“吾名渡渊!娘皮,再敢乱喊,我吃了你!”

方锦无奈地耸肩,巴巴望向林渊,娇声道:“阿渊,你管管呀。”

这一声爱称喊得林渊身子骨一僵。

即便狗仗人势,也不必特地同他撒娇吧?

林渊被这两人吵得头疼,睥睨了渡渊一眼,道:“白,不得无礼。”

“是,主人。”这名儿在林渊清冽的嗓音里就变得极为动听,渡渊长叹一口气,应了。

于是,渡渊正式更名为白。

有时候,一个人改名换姓是无须因果缘由的,全靠人口口相传。

白的蛇身拉得细长,忽然绕到方锦肩上细嗅:“等一下,你身上怎会有如此浓的主人气息?”

方锦被白问倒了,想起昨夜的事,她支支吾吾:“可能是昨晚与你主子同眠的缘故。”

她怕旧事重提惹得林渊记仇,忙岔开话题:“你这法器怎的如此碎嘴?没旁的事可以做了吗?不如把村口的大粪挑了。”

白置若罔闻,自言自语:“不对啊,主人的气息怎会在你身体深处,难道……”

白还没来得及贴上方锦脖颈窥探,就被伸来的修长五指掐住了喉咙,硬生生地拽回来。

林渊一双凤眼满是寒意,冷若冰窟,凉凉地道:“今夜吃蛇羹可好?”

方锦拊掌笑道:“这敢情好!”

夫唱妇随,居心不良。

白蛇尾一颤,顿时败下阵来,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很快,“一对不知来历的恩爱道侣降服狐妖”的事立马传遍了村落。不等林渊和方锦下山,便有村民执着火把,前来寻他们。

朴实的村民宰了一头猪,置办荤宴,招待林渊和方锦。

林渊厌恶肉食膻腥味,不愿前往,岂料方锦饥肠辘辘,拽着他的衣角,道:“阿渊,村民们盛情难却,我等不好辜负,还是一道儿同往,吃三两口宴席吧!”

林渊听得那声酥麻入骨的“阿渊”,静默了许久。

他艰涩道:“你套近乎的功力越发娴熟了。”

方锦明白过来,干笑:“喊神君,不就暴露咱俩仙家身份了吗?说好了要掩人耳目,自然得好好执行。况且,你我经过一场生死之战,险些命丧妖王剑之手,在这一场战役中,咱们奠定了仙友情谊。好歹有情分,往后再这般生疏,我会寒心的。因此,我喊你‘阿渊’吧。你不嫌弃,亦可喊我的名‘锦锦’。”

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林渊思忖一会儿,便也接受了:“锦锦,有一事,本君不知当不当讲。”

方锦很欢喜她同林渊的关系有进展,至少不会闹得剑拔弩张,那么他也不会特地来天凤宫干架了!极好。

方锦笑着答:“但说无妨。”

“被打得半死不活之神,是你。”

方锦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忽然觉得,她讨厌林渊,是真有理由的。

不过好在,林渊倔虽倔,却听从她的安排,与她一道儿进村,和村民们喝酒吃筵席。

林渊只喝了几口米酒,不大多话。

倒是方锦为人随和,很快和村民们打成一片,甚至已经开始学算命先生,给人摸骨看相了。

林渊见她摸的全是肌理健硕的农家汉子,眉心微微蹙起,略有不满。

不过他也无甚立场干涉人的独特喜好,因此作罢。

这时,白绕到林渊肩上,悄声问:“主子,你要找的人,就是她吗?”

林渊瞥了白一眼,淡淡道:“莫要多事。”

“是。”白偷偷地咬了一口猪蹄,又钻回林渊衣袖里长眠了。

方锦闹过一程子,回到席间,同林渊道:“此处民风淳朴,不枉我辛苦除妖,护此地安宁。”

“听你一句话,就敢脱衣光膀子,任你揉捏,是够淳朴的。”林渊嗓音很冷,意有所指。

方锦没明白他话中深意,只当他是妒恨她在人族中声望较高。毕竟林渊当年斩杀妖王,封为人神,理应建庙供奉,可这些凡人却无一人识得他。

他心里该多苦闷呢?怪不得坐在此处借酒消愁。

方锦感慨了一番。

她板凳还没坐热,不远处,有一名头戴绒花的娇弱姑娘直奔他们而来,哭哭啼啼地跪在跟前:“道姑、道长,求求你们帮帮女,给女指一条活路吧!”

林渊成仙之后,摒弃喜怒哀乐四种人根,冷淡得紧。

还是方锦怜香惜玉,忙弯腰搀起了姑娘,问道:“怎么回事?”

姑娘捏住袖子,擦拭了一番眼角泪水,道:“女是从隔壁村过来的,名叫阿娇。听闻此处今晚来了两位神通广大的修士,除了作恶多年的狐妖,特地来求助于二位!女的村子里有一只玉树临风的鲛人精怪,每三年便要一位未经人事的女子献祭入海,当他的姨奶奶!”

方锦问:“要是不献祭,会如何?”

“若是不从,鲛人精便会兴风作浪,掀翻渔船。要知道,捕鱼就是女一村子人赖以生存的活计,这是要砸人饭碗,可怎么办才好!女帮家父收渔时,被这精怪瞧中了,点了我作为明日献祭的女子!女心里实在没了主意,这才求到两位道长身上!”

“你畏惧他?”

阿娇忸怩了一阵,道:“那倒也不是,鲛人精样貌出众,还算俊俏。”

方锦没那么多凡人的心性,不能完全理解“强取豪夺”之屈辱。

她纳闷地问:“既如此,那你为何这般抗拒?左右也不伤性命吧?”

阿娇结巴了一会儿,低声道:“道姑不知,我和二牛哥有了私情,已不是处子之身了。”

方锦呆滞,干笑道:“哦……那民风是挺开放的。”

林渊听了半天,忽然对方锦道:“她身上有妖王魂魄的气息,或许与那一位鲛人精有关。”

闻言,方锦左思右想了一会儿,道:“上苍有好生之德,你既这般苦闷,我就帮你一回吧。只是鲛人精明早就要来拿人,时间紧迫,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想出对策。”

林渊:“我有一计。”

“嗯?说来听听。”

林渊轻描淡写地扫了方锦一眼,道:“既是出嫁,必然会披红盖头。不若就让锦锦扮作新嫁娘,混入海中,将鲛人精除去。”

凡是危险的事,都是方锦首当其冲。

方锦咬牙切齿道:“凭什么又是我?你不知晓要庇护姑娘家吗?偏偏逮着我的鸟羽薅?”

“在本君眼里,你算不得女子。”林渊冷笑一声,接着阴阳怪气道,“况且,不是你说要广纳后宫,开枝散叶吗?这鲛人精貌美,也算得上青年才俊,符合你的择偶喜好。我有意推你一把,纵容你成为他的新妇,你不谢我,反倒怪我?”

方锦蹙眉,喃喃:“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处处留情、水性杨花的女子?”

她说这话时语气平淡无波,教人猜不出她的心绪。

是恼怒了吗,抑或是不满?

明明此前她还和那些农家汉子眉来眼去,对他视若无睹不对吗?

这话不是正中她下怀吗?

林渊余光扫了方锦一眼,总觉得她此时气焰式微,较之前不同。

好似是他言重了。

林渊抿了抿唇,弱了气势,声道:“我只是……”开个玩笑。

岂料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方锦握住了手掌,感激涕零地道:“还是阿渊懂我。”

林渊额头青筋一跳,满肺腑歉意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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