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等待死亡(2 / 2)
有一种卷起来像虫子的是石斛。
鼯鼠在夜市逛了差不多一个时,先花八块钱买了一串过年用的闪烁着红绿色的直流电彩灯,然后买了一包白色的方糖。
他看了一下表,离决战的时刻还早呢,不要辜负自己的味蕾。他在翼族人摆的烧烤摊前点了四串烤羊肉,两串鸡胗,两串湿漉漉的冰鲜鱿鱼,一份烤茄子和两串韭菜,交代除了孜然不要放辣子,鱿鱼烤个六七成熟就好。
翼族妹叫他等一会儿,他先给了钱,说:“加上六瓶‘澜沧江’啤酒,一会儿来拿打包。”
公安局的传达室,老克坐在昏暗的白炽灯下打盹。他是老公安,不过一辈子都在崖渡公安局交通科上班。他拿着红白相间的短棒,熟能生巧地挥舞着,有时候更像个交响乐指挥家。
现在他退休了,虽然有退休金,但儿子宁可去橡胶园当工人,也不想子承父业。这个城区只有两个交通岛,儿子不希望岳父母每天都看到自己像个疯子那样站在上面。
除了两百二十块钱的退休金,在老单位值夜班能挣上个一百八十块钱收入。这在崖渡已经是中上收入水平啦。
七点多下起了雨,气温骤降。他用军大衣盖着脑袋,直到听到不耐烦的喇叭声。
他掀开头上的大衣,打着哈欠往窗外望去,要进来的桑塔纳打着大灯。虽然在密集的雨幕中看不清来人,但连续的喇叭声显示司机非常粗暴。老克认出那是路局长的桑塔纳,他冒雨跑出传达室,用力压下门杠驮着铁块的一端,桑塔纳无声地滑过保安亭。
鼯鼠把车子挂着二档,右脚没有踩油门。车子靠着怠速缓缓停在六台白色警用轿车旁。他熄了火,这时候两层楼的公安局办公楼几乎没有光亮。
鼯鼠白天已经观察过这里车辆的出入,他确信崖渡市局只有六台警用车。现在车子都在这里,他抓起那包方糖,走向旁边那台车,打开左侧的油箱盖,把十几颗方糖扔了进去。
糖会溶进汽油,汽车被打着火后,随着汽油进入化油器和油路,在发动机热量作用下结成硬块。
鼯鼠依次在每台警车里扔进了方糖,六台警车的发动机将被毁坏,车子全部报废了。
他把桑塔纳再次驶过传达室门口,门杠仍然高高竖着,老克连头都没抬。
他看了一下手表,刚好八点。他要打个电话给传呼台留信息。
打完电话,鼯鼠取了烧烤,叼着香烟走回旅馆。前台服务员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他轻手轻脚打开住房登记册,他用假名字登记的房号对面几个房间都是空的。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不可能再有新的住客。显然,这个旅馆的生意很糟糕。
简陋的服务台上有个纸盒,里面装满曲别针,鼯鼠轻轻拿了两个放进裤袋。
鼯鼠回到二楼,在30八号房间门口停下来。他把右眼凑到对面307房间的猫眼看了看,漆黑一片,确实没有房客。
他从裤兜掏出曲别针,单膝跪下,用一弯一直两个别针插进钥匙孔。不到一分钟,他打开了这扇门。
他转回到30八房,用钥匙打开门,把那串彩灯挂在把手上,打开开关,一节笨重的3号电池带亮彩灯闪烁。
鼯鼠进入房间,就听到孩子的哼哼声。他蹲在地上,把药铺买回来的纱布撕开,用包装胶带做成一个尿片,把孩子取下来,简易尿片被套到婴儿臀部,他把这个累赘放回天花板上方,转身把房间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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