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谁害了谁的命(1 / 2)
青石板上还残留着婆子的鲜血,满院子的下人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老夫人一见如此,怒气冲冲地问沈姝棠道:“你当真把我的人给发卖出去了?谁给你的胆子?”
沈姝棠从容地往火盆里添着黄纸,闻言便道:“母亲糊涂了,侯府里有八成的下人都是我嫁过来之后才买进府的,说来,那些人都算是我的人。而今那些人犯了错,我将她们打发走也无不可。”
当年沈姝棠家中出事,一夕之间举目无亲,又恰逢陆从瑞求娶,所以她便带着万贯家财嫁进了瑞安侯府。
可是嫁进来之后她才发现瑞安侯府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空壳子罢了。
账上无钱,府中无人,更无产业。
最多的,便是那一摞摞的催债账单。
这么多年来,沈姝棠费尽心思用自己的嫁妆补贴侯府的窟窿,如今侯府看起来花团锦簇,其中全都是沈姝棠的心血。
也正因为侯府里上上下下花得都是她的银子,所以,除了老夫人和姚楚楚院子里的下人之外,其余下人对沈姝棠都算敬重。
“你!”老夫人一时气结,又因为昨晚受了风,于是咳嗽了一阵才说道,“你的脾气也太大了些,不过是因为几句话你就……”
“母亲慎言。”沈姝棠红着眼眶说道,“那些人奴大欺主,被就应该处置,母亲如今却为那些个下人求情,这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叫外人笑话我们瑞安侯府御下不严?”
“母亲,侯府的声誉可不能不顾啊。”
这句话仿佛是拿捏住了老夫人的命脉,她狠狠地剜了沈姝棠一眼,阴阳怪气地嘟哝着,“好,你是侯府主母,什么都听你的,老婆子我倒是什么都不敢说了。”
沈姝棠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这让老夫人像是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似的。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下人慌张跑来,“夫人,大事不好,昨晚关在柴房的那个婆子她死了!”
“什么?”沈姝棠惊讶地捂着嘴,目光震惊地看向老夫人,“母亲方才还说我心狠,那可是一条人命啊,母亲怎么下得去手?”
老夫人正想把屎盆子往沈姝棠身上扣呢,没想到自己找遭殃。
她气得不轻,道:“胡说八道,我怎么知道那婆子是怎么一回事?”
“是是……”沈姝棠慌张说道,“昨晚母亲身边的婆子想谋害我和两个孩子,可这才一晚上过去就……不不,我没有别的意思,母亲宅心仁厚,必定不会做出杀人灭口……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姝棠佯装慌乱地解释着,可偏偏她越解释越解释不清。
正巧在这个时候,想要第一个看戏的顾玄凌拽着楼砚到场了。
他一听有八卦,连忙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旁听。
“你!”老夫人被气得捂住了心口,“你竟敢污蔑我?你如此不孝,我要……我要……”
“母亲只管打我,罚我吧!”沈姝棠哭着说道,“都怪我,昨晚非要处置那婆子。如果我不揪着她不放,母亲就不会牵扯到人命……不是,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啊……”
“你你你!”老夫人手指哆嗦地指着她,一张脸憋得通红,最后恶声恶气说道,“我昨晚大半夜都在灵堂,怎么可能去杀人灭口?一定是你昨晚不满我的做法,所以才痛下杀手!”
“母亲何出此言啊?”沈姝棠越发得委屈起来,“我昨晚在灵堂守了一夜,就算自己遇到了危险也不敢离开夫君半步,母亲怎能如此……”
“罢了罢了,百善孝为先,母亲若非要我认,我也不敢不认啊。”沈姝棠呜呜咽咽地擦着眼泪,模样好不可怜。
老夫人两眼一黑,这贱人,怎么越描越黑!
“嘿,这些沈夫人的演技真的不错啊。”顾玄凌用胳膊肘杵了杵楼砚。
楼砚直盯着沈姝棠,而后竟主动开口说道:“老夫人若真是受了冤屈,不如报官处理。”
“也好。”沈姝棠没料到还有外人在场,当即应了一声。
“不可!”老夫人却慌忙阻止。
沈姝棠佯装疑惑地看着老夫人问道:“母亲昨晚便不愿报官,说是家丑不可外扬,但如今出了人命,这已经不是家丑的事情了,母亲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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