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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南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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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身朝着身后的树木撞去,背撞上树,一口阴气从我的口中吐出。

我去,好痛。

皱着眉头皱着脸,我捂着胸口靠在树下,目光却凝重地看向了刚刚发出佛光的地方。

白天的那佛光,果然藏在这里。

在我的印象当中,王宫应当是紫气凝聚,龙气盘旋的地方,而像这样的宫殿,自然也少不了紫气和龙脉之气的庇佑。

然而此刻我所处的这个地方,凝聚最多的,竟然是佛光禅意。

这佛光对阴灵的攻击性,想必不必我再解释了。

我摇头叹气,心有余悸,想着还好有之前仙君给的灵气和黑白无常给的布条护身,否则,只怕这刚刚一道佛光下来,就不只是痛这么简单了。

虽然白天经历过,但还是大意了。

此刻我就站在这殿门口的树下,眼前的佛光还没有完全地散去,而是隐隐透着光,或许是知道我身上有东西护体,此刻它并没有攻击于我。

但这一闪一闪的佛光,却是在给我警告。

嘿,我还就不相信了,我今天进不了这个门!

好强心一下子便上来了,我挺直了腰身,朝着殿门走了两步。

头顶匾额上方的金色佛光亮意更甚,我便立刻停下了脚步。

“不是吧,难道真的进不去?”

我看着那警告我的金色佛光,内心有些无语。

而就在此时,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边。

“谁?”

这声音轻柔飘然似寒潭朦胧浅月光辉,柔软虚弱地让人快要抓不住,而声音质地之中,又带着一股天生的冷凉。

若是这道声音不是虚弱的,只怕这冷凉会更重几分。

声音是从殿内寝宫传出来的,想来刚刚的响动已经惊动了里面的人。

我倒是想现身,只是此刻的境地,实在是没办法和这里面说话的姑娘相见。

正惆怅之际,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仙君教我的术法。

身后在面前的虚空中幻出一团白雾,白雾散去,显现出的,便是殿内寝宫的景象。

以往这穿墙术只能够看供一方看见,后来仙君教我如何让两边的人都能够看见。

如今总算派上用场了。

这团白雾想必也是出现在了南织的面前,因为我的耳边,很快就又响起了同一种声音。

“你是谁?”

这道声音传到我耳边的同时,我也看清楚了殿内寝宫的景象。

只是这一看,不免睁大了眼睛,震惊了起来,也终于清楚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这么浓厚的佛光之意。

原来这殿内四周,竟然都贴满了黄色的符纸,符纸用朱砂刻写着痕迹,贴在墙上,柱子上,窗棂上。

一眼望去,少说也有百来张。

这样多的符纸,在殿内发出金色的光亮。

原来那照射在窗户上的明黄色亮光,并不是殿内的烛火,而是这些符纸。

就算是镇压最邪恶的阴灵,也用不了这么多的符纸,如今,竟然贴在了一个大殿内。

一边庆幸着刚刚自己还好没有强硬闯入,一边又不免皱起眉头担忧地看向了那道声音的来源。

殿内空旷,唯独正中央一张散着寒气朦雾的冰床,周围白色纱帘随风轻摇,被红色璎珞缠绕捆绑的银铃正清脆作响。

像是佛寺里凝神静心的梵音。

可这梵音,带着这束缚人的功效,连同着殿内这诸多符纸发出的金色佛光一起,禁锢着床榻上的一位白衣女子。

不,说是女子,倒不如说是魂灵。

因为她的身体是呈现虚无空灵的魂灵形态,像一开始的苏雅一样。

她虚弱地撑着身子坐在床上,脸色雪白,容颜姿丽,眸光清亮且带着弥弱的冷意,

穿着素白色的衣裳,撑在身下床褥上的手指纤细雪白,如同雪中琉璃一般。

可琉璃易碎,她也看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

正是南织,我见过她好几次,如今,却是第一次听见她说话。

我看着寒冰床上的白衣女子,她的周围帘幔涌动,虚浮白纱和冰气之间,隐约可见金色如链条一样的佛光,相互交织缠绕着,就此将她束缚在这一方天地之中。

魂灵本就属于阴界,同阳间,天界,佛界皆不相容,更会因此产生排斥。

此刻南织被这样强烈的佛光笼罩桎梏,没有魂飞魄散已经是万幸了。

“南织。”

见此情形,我心生不忍。

想到我们的猜测果然是对的,真的有人将南织的灵魂禁锢在这里。

而且还采用这样的佛法佛阵来束缚南织。

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床上虚弱无力的魂灵女子抬起一双清冷明亮的眼睛看我,

“你是谁?”

她又重复了一边刚刚的话,这已经是她第三次问我了。

“我是木欧,带你回阴界地府的。”

“你是黑白无常?”

南织皱眉看我,似乎有些不悦,低声道,

“原来书上是骗人的。”

我:“……”

“我虽然是带你回阴界地府的,但我不是黑白无常。”

“勾魂的不都是黑白无常吗?”

我:“……”这个我要怎么和这姑娘解释?

“这件事情,说来复杂,我先带你回去吧。”

我最终说道,正准备朝她走去。

可我忘记了我和南织之间本就因为这座宫殿的佛光而被相互隔离着。

我一靠近,南织所处寝宫内的佛光便隐隐散发出更加刺目的光亮。

南织见状,一声冷笑,清冷如雪的眉眼尽数染上了嘲讽之意,

“带我回去?你看看我现在的状态,离开得了这里吗?我若是能离开,只怕早就见到黑白无常了。”

“到底是谁把你困在这里的?是江祀初吗?!”

我听出南织语气中的苦涩之意,忍不住愤怒地问道。

不知道是这个问题触动到了南织,还是我后面所说的那个名字触动到了她。

她的脸上出现了茫然的神情,失了几分光亮的眼睛闭上。

她轻轻地倒下身子靠在身下那张冷冰冰的冰床上,目光涣散地落在了头顶上的红色璎珞。

我知道她不是在看红色的璎珞,而是在看那些像链条一向交织形成一座牢笼将她束缚的金色佛光。

她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头顶上的佛光,我踌躇欲言,却听她说道,

“没有谁,是我自作自受。”

这话说的颇有些奇怪,我还想要说些什么,忽觉身边一道紫气逼近。

连忙朝着旁边退了一步,朝着这强大又凛冽的气息来源处看去。

只见黑暗中缓步步出一人,身着玄衣的锦衣,头戴冠爵,眉目俊朗,瞳眸深邃漆冷,行走之间,自有一种无形凛冽的气场弥漫出来。

这四下无人的萧冷宫殿,也只见他一人前来。

来人我并不陌生,南织也不陌生。

她率先透过我这里看见了这个玄衣的年轻王侯的到来,静静地看了他好久,神情不知为何变得越发地疲惫起来。

眼底的光亮暗淡,可此刻我却能够感受到她眼底的悲伤和难过。

好像一种物是人非,无力掌控的难过。

江祀初越过我,神情间有些着急地推开门。

南织这种怀念又悲伤的目光还没有收回,正好被他看个正着。

见她眼底目光时,他的动作有轻微的僵滞。

我看着这位年轻的王侯走近南织,本该是像往常一样径直地坐在南织的身边,也不管她是否愿意,就将人拢在怀中的。

可他却停在了具体南织还有几步远的地方。

将双手负在身后,背影看起来嚣冷又凛冽,周身带了自外界闯入的风尘气息和寒意。

“有人闯进了这里?”

他问道,语气是习惯性上位者的口吻,冰冷且质问。

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江祀初脸上的神情如何,却发现他负在身后的手紧张地握起。

而南织,在这样冰冷的语气和质问中缓缓回神,终于看清楚面前的这个人。

她收敛了自己刚刚的目光,垂下了眼睫,并未答话,只是摇头。

我看得出来,她明明有说话的力气,却是真的不想开口同江祀初说些什么。

江祀初问:“是谁?”

南织依旧摇头,这次还闭上了眼睛,连看都不想再看他了。

江祀初皱眉,声音比刚才还冷了好几分,

“南织,回答我!”

换来的依旧是沉默。

江祀初终于恼怒地上前坐在她身边,扣着她的下巴抬起,俊秀的眉头狠狠地皱起,黑色的眼瞳中弥漫出冷色的凛冽寒光,

“你就这么讨厌我?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吗?!”

南织不知道是不是被捏得有些头痛,也跟着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却还是撇开了直视江祀初的目光。

我见江祀初震怒,垂在身侧的手不断地缩紧,最后,愤然地一甩袖子和手。

顺便也将南织重新甩在了那冰床上,而后转身离开。

震怒又气息低沉的背影直接同我擦身而过。

我看见南织的脸色比刚刚更加难看了一些,不由担忧道,

“南织,你没事吧。”

南织抿唇,眼眶却是有些红红的,她轻轻地摇了一下头,然后又吸了一口气,说道,

“让木姑娘见笑了,请回吧,不必管我。”

“我要怎么不管你?你投胎的时辰马上就要到了,你要是再不回地府,可就完了。”

“我这样样子,要怎么回去?”

南织反问道,抬头看向我,眼底有悲怆和难过,她苦笑一声,

“我也想离开这里。”  filsarilhl575771791八6八267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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