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自语不是独白(2 / 2)
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项链盒子,是那年她设计的成品—一条名叫《初雪》的吊坠,银白色的链条上吊着一块温润的蓝宝石,是她在国的最后一场私人定制展上公开发布的。
她说:“这条项链的名字是‘初雪’,是我从一个梦里看见的。
我梦见我站在雪地里,一个人,也没有冷!”
那场展览他看了直播。
她说完那段话后,镜头拍到了她的眼睛,是冷的,却不再空。
他那一刻才意识到,她真的不会回来了。
她不再需要他了。
她有了她自己的世界,她的光,她的风。
他只是个局外人。
他想靠近她,可她已经关上了门。
他知道她恨过他。
恨他不懂爱,恨他不回应,恨他让她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可她现在连恨都懒得了。
她连和他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每天都在看她的消息,看她的访谈,看她更新的每一条动态。
她从来没有发过任何感情类的内容,所有的文案都是工作、品牌、设计理念。
她甚至没有用过“我”这个字眼。
她真的把自己藏起来了。
藏得那么深,那么用力。
他想走进去,却找不到门。
他也想过放弃。
可他做不到。
她是他人生唯一想弥补的错误。
是他失去以后,才知道疼的东西。
是他现在想要拼了命挽回,却无从下手的全部。
他把项链盒子合上,放回抽屉。
抽屉里还有她以前写给他的信,一共有五封,每一封都写着“我很好”、“我会努力不打扰你”,但落款都是“楠夕”。
她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
她现在叫安然。
可他知道,她永远都是那个在角落里偷偷画图、却又一遍遍把自己擦干净、再站出来的人。
她没有改变,只是终于不属于他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天还没有完全亮透。
安然醒得比闹钟早。
她坐起身,侧头看着苗苗蜷缩在身边,家伙贴着她的手臂睡得熟,嘴角还含着一点睡梦里的笑意。
她伸手替他掖了掖被子,轻声起身,下床洗漱。
厨房里热水壶正咕咚咕咚烧着,桌上是她昨晚睡前备好的面包、鸡蛋和牛奶。
她做事有条不紊,一件一件都按部就班。
只有这样,她的心才不会乱。
苗苗吃饭的时候,问她:“妈妈,你今天去哪里工作?”
“在市中心那边!”
“我可以去你工作室吗?”
“不行!”她把鸡蛋放进他的碗里:“你今天要上学,下午老师说有排练!”
“我想你!”
“晚上妈妈就接你!”
“你别迟到了!”
“好!”
他安安静静吃饭,不像别的孩子一样哭闹、赖床或者黏人。
他太懂事了,懂事到有时候安然都觉得不正常。
她知道这不是好事,可她又舍不得让他变得“正常”。
因为这个孩子,是在她最艰难的时候长出来的生命。
他从一出生,就习惯了什么都靠自己,从来没有人哄过他,也没有人替他遮过风挡过雨。
她在产房缝针的时候,他就在保温箱里躺着,身边没有父亲、没有爷爷奶奶,只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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